兩個人在半山腰耽擱了一會，到了預定的地方已經中午。
陳松將路上收集來的野果，和早上烤好的山藥翻出來放在小朵面前：“你要吃哪個。”
小朵指了指陳松手中的桃子，大約是剛剛開始成熟，還有些酸，一口咬下去口齒生津。陳松只挑了幾個看上去很紅的摘了，其余的留在樹上沒動。
真要出不去，這些路上看見的果樹都是他們以后的食物。
陳松將已經涼掉的山藥剝皮，沉默地塞進嘴里。
那么一大片山藥地，足夠他們兩個吃一整年都吃不完。在沒有找到被的能果腹的食物之前，只能吃山藥了。
山中的果子雖然味道不錯，總不能當主食吃。現在還不是秋天，成熟的果子太少了，不多的情況下他還是盡量省著給小朵吃的好。
“陳松，給你一個。”
小朵將桃子遞了一個給陳松，陳松笑著接了過去：“是不是太酸了，等幾天就要甜了。”
他們其實心中都知道，真的想出去，這樣盲目地尋找是很難找到出路的。
要想出去，大概還是要靠機緣巧合。
“嗯，有點酸。”
陳松將手中的桃子三口兩口吃完，站起身看向四周。以他的眼力，也看不出這山中有什么區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兩個人今天只匆匆跑了幾處地方，盡量尋找山洞，山坳，或者站在山頂看感覺顏色交界不一樣的地方。
這顏色不一樣的地方，大部分都是一片品種的樹林和另一片品種的樹林交壤之處。
這樣的尋找，帶著盲目，他們就這樣盲目地在大山中跑了近一個星期，一無所獲。
其實也不算是一無所獲，這山里，哪里有果樹，哪里有珍貴的藥材，哪里有可以吃的蘑菇野菜，算是被兩個人摸了個透。
離他們居住的山洞不遠，那幾棵桃樹上的果子越來越熟，陳松燒制的瓦罐，碗，竟然被他抽空燒制了出來。
有了這些，他們可以煮魚湯，蘑菇湯，野菜湯，不用天天烤著吃。
溪水里有魚蝦蟹，天天換著吃也改變不了他們沒肉吃的現實。
想吃肉，好想吃肉。
小朵啃了一口桃子看向茫茫大山，低低地嘆了口氣：“陳松，我們明天順著溪流找找好不好。如果能找到出路就找，找不到就算了。說不定這是一次副本，等我們住到一定天數，我們就出去了。”
“好，那我們等會下山，我去多挖點山藥和土豆。”
陳松不懂小朵說的副本是什么意思，就像她對他說，他們是在畫中的世界，他也相信。她說是副本，那就是副本，她說什么都是對的。
為了不天天吃煮山藥和烤山藥，小朵嘗試著做山藥糕，山藥清炒，山藥燉湯。一直到陳松昨天找到了一叢土豆，他們才從山藥中走出來，有了第二種主食的選擇。
準備去溪流下游看看，小朵也就不費事巴拉地做什么土豆泥土豆餅了，直接煮熟的帶一部分，生的帶一部分。
這次小朵不要陳松背著，陳松身上背著一個大點的背簍，里面是準備好的山藥土豆和椰子。小朵背的是小一點的背簍，里面幾個裝水的竹筒，煮熟的山藥和土豆，還有果子。
陳松的一只手提了一個和小朵背得差不多大的背簍，里面裝的是他燒制的鍋、瓦罐、椰子碗，還有唯一一直跟著他們的鐮刀。
跟著他們來的桃子吃光了，只留下了桃核在某個地方等待新生。面餅吃完了，剩得半塊被陳松拿出去喂了魚。還有一個壓扁的背簍，已經不能用了。現在他們用的三個背簍是陳松自己用竹子編的。
“小朵，你慢點。”
陳松還是不放心小朵一個人走路，時不時地側身攙扶她一把。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給她抱著背著就好。
小朵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揚起笑臉：“沒事，沒事，累了我就說，你別擔心我。”
她心里是愉悅的，不知道溪流有多長，但是再長的溪流也總有盡頭，到了盡頭會不會是另一個世界。是她以前的空間，還是現實中的村莊？
只要能出去，怎么都好。
“陳松，那是什么。”
小朵驚呼一聲，指著水面上什么東西一把抓住了陳松的一只胳膊。
陳松凝神望去，是一條蛇，這是他們在山里第一次碰見魚蝦蟹以為的活物。
這條蛇約莫成人胳膊粗細，一半身子在水里，一半身子在岸上。
小朵無聲地倒退了半步，看著陳松輕輕放下背簍，抓起了一旁的石塊。
也許是它喝飽了準備離開，也許是小朵剛才一聲驚呼驚動了它。蛇從水里抬起頭看了兩個人一眼，準備往對岸游去。
這是肉啊，陳松怎么能放過。
他一石頭砸過去，石頭擊中蛇身，落進水里濺起一片水花。
動物的天性大約是知道了危險，蛇身一擺，不像對岸而去，反而順著溪流邊的荒草而下。
陳松的第二塊石頭已經跟著而來，一下砸在了蛇的七寸。
看著陳松很快將蛇身掛到一旁的樹上，小朵沒覺得害怕反而看的興致勃勃，等會就有肉吃，想想就很高興。
現在，害怕矯情都不存在的，能吃肉就是王道。
一鍋鮮美的肉湯在火堆上咕嘟嘟冒著熱氣，里面加了野蔥，肉桂，野姜，干燥砸碎的浮萍沫還有一個檸檬。
為了減少腥味，增加點鹽味，小朵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了。他們將撈到的浮萍曬干碾碎做湯的時候放一點。凡是在山里能找到的調料，小朵都收集回來。
“哎。”小朵用手中的樹枝敲了敲陳松的胳膊：“你說有蛇會不會有別的動物。”
這次雖然去溪流下游抱了很大希望，可是假如真的還是出不去，他們不但要吃肉，還要吃鹽。有動物，就有肉，也能找到鹽。
實在找不到就喝動物的血液，也能補充鹽分。
“不知道，說不定能有。”
陳松盛了一碗蛇湯遞給小朵，看看遠處郁郁蔥蔥的山林，無奈地皺起眉頭。他也說不準，蛇到底也應該和魚蝦蟹算一類的吧？
這么大的山林，為什么沒動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