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逆天仙尊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魔族金龍

夏枯草低下了頭,她沒有功法,不過那些冤魂已經習以為常:“你的身體根本沒有功法,幾百年前,狐妖曾作法,結果失敗,對你我們也不抱希望。”

“唉?不對不對,她雖然沒有功法,但是我們有口訣啊,而且我感覺她身體似曾被人封印過,那里靈力涌動,好像封存了千年以上的修為。”

“因為蜘蛛精吃了我們,它雖吸食了我們的內丹和靈識,但同樣它的身體如一個禁錮的牢籠,我們的魂魄無法穿破這牢籠走出去,久而久之,這里已經是比煉獄更強更恐怖的冤魂聚眾之地。”

“冤魂散發出的怨氣你能感受到嗎,這怨氣整日圍繞著這圓盤大小的地方活動,不能投胎轉世,不能見親人最后一面,不過很快你就會加入我們,和我們一樣在此游蕩,終有一日我們的冤魂會從這蜘蛛精的腹中穿腸破肚而出,即使消散,也在所不惜。”

夏枯草聽的毛骨悚然,口水都不敢吞咽,這也太恐怖了。

“我是原木剛的一位村民,我那日上山砍柴不幸遇難,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誰來照顧她們,請你救救我,讓我回去看她們一眼。”

“我是秦山修煉的狐妖,我與這蜘蛛精勢不兩立,我技不如人被她吃掉,我不甘心,請你救救我,我勢要將她剝皮抽筋,尸骨暴曬三日,全部喂狗。”

“嘿嘿,就是,我們是不可能出去的,別想了別盼了,出去也不過是一縷炊煙,很快就會被陰司帶走。”

“可是這是我們唯一的寄托,我們能怎么辦,沒想到這回進來的是傻子,連我們是冤魂都看不到。”

夏枯草震驚:“你是說,你們都是冤魂?”

“嗯?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好歹我也是六百年的兔子精。”

“那不妨一試?”

話剛畢,夏枯草感覺身上松了許多,而后她整個人離開了那淅瀝瀝的軟綿綿的東西,好似被拋到了高空之上,正驚奇,心口猛地一痛,似有什么東西強行鉆入。

而后腹中,后背,耳膜,眼睛,嘴巴,這痛分布全身,夏枯草感覺身體里住進了好多個靈魂一般,大腦開始昏昏沉沉,有人在她的身體里打架,你一拳我一拳,心臟被人一把捏住的感覺,幾乎窒息。

“開通天庭,使人長生,三魂七魄,回神返嬰,滅鬼除魔,來至千靈,上升太上,與日合并,三魂居左,七魄守右,靜聽神命,亦察不詳,邪魔速去,身命安康,急急如律令。”

有人不停地反復地念著這咒語,而有人在一旁大喊:“你念的不對,你念這作甚,我們修行直接封五脈沖五脈即可。”

“放屁,她乃人類,封五脈會死。”

“狗屁不通,不封脈,怎開天庭,我看她不是什么人類,你瞧她只有內丹沒有金丹,人類修行都要金丹,也就是通常所說的仙根。”

“無仙根只不過說明她太過普通,不能進修而已怎能說她不是人類。”

“好好好,別爭了,那么我們就按各自的修行之法借助她的身體解開封印,助她修煉,希望她可以不負所望,沖破枷鎖重生,救出我們!”

“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我們各自出力。”

夏枯草感覺一團糟,腦袋嗡嗡響,疼的要死,比起身體的痛,頭痛又不算什么了,身體里不知有什么東西恨不得把她的腸子全部揪出來似的,捏著她的心臟啪啪敲鼓,點著她身體的所有穴位,這折磨堪比地獄一般。

夏枯草揪住自己的頭發緩解疼痛,嘴巴被堵住,她叫都叫不出來,也不知是淚是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最后癱軟在地。

耳旁嗡嗡聲不斷,她卻聽不到了,只覺得身體燥熱,身體里有什么擠了出來,像是在她身上打了千瘡百孔。

“原來是魔族啊……”

夏枯草的身體似裂開一般,金光從皮膚下每一寸每一寸的照射出來,蜘蛛精的肚子瞬間明朗了,她整個人飛在腸子器官的黏液之中,閉著眼睛,那光芒四射,只聽“澎”的一聲,炸開來。

這光照亮了一方天空,石寒水眼睛一睜瞬間飛向后山,那情景他終身難忘。

巨石上有一條半身半龍尾的女子,她全身散發著金光,那亮閃閃的龍鱗光芒四射,上半身趴在大石上,及腰的長發遮掩了這乍泄的春光,龍尾翹起,似乎很是微弱。

巨石四周是一副血淋淋的畫面,隨處可見濃稠的黏液和那黢黑的尸體碎塊,石寒水手指在額頭輕輕一抹,開了第三眼,大驚:

“此乃千年黑寡婦蜘蛛精,而那巨石之上實為金龍。”

石寒水的腦中迅速翻遍了所有的古籍,唯有一句:“金龍六界罕見,唯有上古神獸青龍之后,配以六界最陰體質之人類之女,方可轉化人身金龍。”

石寒水的手微微顫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前所未有的忐忑,那金光漸漸地散去,平息下來,那龍尾瞬間消失不見化成一雙纖細白嫩的雙腿。

石寒水手微抖,立即閉眼,袖子一揮,身上的外袍已經披在了那女子的身上。

石寒水悄然落在女子的身側,他不敢去觸碰巨石上的女子,他還不能確定此人是誰。

可是那月光豈會讓他如愿以償,月光太過亮眼,太過扎心,他的腳步久久未動。

半響慢慢地坐下,唯有撫琴才可緩解他內心的浮躁。

想過她與眾不同,想過她可能是異類,想過她可能會讓他陷入難以抉擇的地步,如今都成真了。

唯有青龍之子才為金龍,六界之中只有魔王窟窿乃上古神獸青龍。

石寒水彈琴片刻,手依然顫抖,他停下來沉默的看著雙手,何以抖的如此厲害?

身后之人沒有半點動靜,既然不能靜下心來,只能如此了。

石寒水眼睛微閉,夏枯草身上的外袍已經裹好了她的全身自動系好了帶子。

石寒水這才睜眼起身收了琴,將夏枯草抱入懷中朝輕音臺飛去。

她的發微揚,有一縷貼在了石寒水的鼻尖,沁香,石寒水心中大駭,頓時方寸大亂,松了手,那懷中之人如斷線得木偶直往下落,終是于心不忍,一根繩子系在了夏枯草的腰間,另一端提在了石寒水的手中。滑翔的鳥兒亦不過如此,墨發飛揚,裙角微開,似在人心中撓癢癢。

石寒水將她放在房中,手微張,將她今日的記憶掏的干干凈凈,轉身站在門口,手上幻化出一個冰晶小人,冰晶小人走進夏枯草的房中,將她的衣物穿的整整齊齊。

待一切有條不紊,石寒水回到屋中,將琴置于桌上,茶壺暖暖的,還冒著熱氣,他卻無心品嘗,手撫上琴,那屋外的冤魂鬼哭狼嚎,瞬間消失不見。

夏枯草的身體突然扭曲不止,一瞬間變換了無數種姿勢,口中悲痛欲絕大聲叫喊哭泣,痛苦掙扎,似苦苦支撐著,石寒水琴音漸變,高昂起來,她身體里的東西終是支撐不住,陣陣黑煙嗖嗖的沖破她的身體各處逃竄。

整整一夜,琴音從未停過,方圓百里的冤魂盡數驅逐。

“這么多年了,我們對每一個新進來的人講我們的悲慘故事,祈求他能救我們,迄今為止,他們都和我們一樣成了冤魂。”

夏枯草一個沒忍住,哇一下,腹中波濤洶涌噴薄而出。

“救救我……救救我……”耳旁越來越多的這種聲音,明顯不是一個人發出來的,夏枯草太害怕了,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們……你們……是誰?”

正踹踹不安,耳邊有人說話,聲音極低:“救救我,救救我……”

像極了鬼魅一般,夏枯草渾身瑟瑟發抖又害怕又難過,哭著回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救不了你,我也被困在這里。”

“她有什么可憐,可憐的是我,我是為救一個與我毫不相干的人被蜘蛛精吃掉的,奈何我有俠義心腸,結果落得個不得好死,在我被吃之前,我看見那被救之人頭也不回的逃命去了,絲毫沒有在乎我的性命的意思,真是好心喂了狗,得不償失,我家中同樣有老有小,結果卻是天人兩隔。”

“我是修煉百年的兔精,自我練成肉身之后遇到情郎,我誓與情郎生死相依,無奈那日慘遭蜘蛛精之手,為救情郎,我一人犧牲,也不知情郎現在如何,他沒了我定然痛不欲生,請你救救我,我只想見他最后一面。”

夏枯草聽完頗為動容,竟哭了起來道:“太可憐了你。”

夏枯草太過震撼,冷汗都冒了出來,怎么會這樣,可是:“可是……我也沒有辦法出去,是嗎?”

“傻人傻語,你能出去還在此作甚?”

“除非你能將怨氣煉化轉為力量,從它腹中穿破才有可能。”

熏的夏枯草眼睛都睜不開,不過這睜開和不睜開也沒什么區別,什么也看不見,她的耳邊有噗通噗通的聲音,像極了心跳聲,時而快時而慢,又有許多水流似的流動的聲音,她難不成在蜘蛛精的肚子里?

夏枯草點頭同意:“確實是很可憐,好心沒有好報,我對你深表同情,可是諸位,你們能告訴我你們是人還是鬼嗎?”

“哈哈哈,原來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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