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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看了一眼漸漸走近的少女,忽然轉頭看向肖大夫人和肖雙雙,壓低了聲音道:“大舅母,那位便是俊臣哥在相看的姑娘了,她叫杜若。”
周阿嬌看了一眼芽芽,又加了一句,“我哥對她挺滿意的。”
芽芽微微側頭,和她對視一眼。
默契。
二人誰都沒注意,衛望楚一直淡淡的眉眼,忽然便多了幾分生氣,活色生香。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肖大夫人立刻警惕心大起,換了個姿態重新審視的打量著眼前的錦衣少女。
圓臉大眼,大鼻子厚唇,大大的五官配上大大的圓臉,整個人看起來大方大氣,獨有一種落拓的灑脫之感。
看不出,周俊臣一個書生竟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倒是出人意料。
“衛大哥怎么會在這里?”
杜若的聲音聽起來爽朗干脆,若不是情敵,芽芽倒是覺得她這樣的女子挺可愛的。
衛望楚余光瞥著芽芽,淡淡的道:“陪未婚妻逛逛。”
杜若頓時朝芽芽看去。
應是剛進門不就,棗紅色的細布斗篷還沒脫,暗紅色映襯著小臉極白,容色極美,尤其一雙杏仁一般的眼睛,眼尾略長,微微上挑,使得她的美里又帶了一絲媚。
芽芽聽到衛望楚的話,也回頭看向杜若,眼里帶了一絲淡笑。
“你是?”
杜若大方一笑,“我叫杜若,家中祖父曾得衛大夫救治,你就是他的未婚妻芽芽吧?你長的真好看。”
不是情敵嗎?
竟是一個這么爽朗不造作的姑娘。
芽芽對她的敵意瞬間小了一半。
“你更好看。”
肖大夫人端著架子走上前來不著痕跡的打量著杜若。
“杜姑娘?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杜若轉頭看著她,點頭,“我不是福山鎮的,我從東崖來的。”
東崖,那離這里很遠了,聽說是一個很是偏僻的漁村,若不是這次的蝗災是自那里發起的,大概肖大夫人都不知道有東崖這個地方。
逃難來的?
可看衣著又不像窮苦人家。
“您是?”
“哦,我是芽芽的大舅母。”
肖大夫人指了指一旁的肖雙雙,道:“那是芽芽表妹雙雙,她要還她俊臣哥的禮,正不知道挑什么呢,她叫我棒她參謀參謀,可我一介婦人,哪里知道他們哥哥妹妹喜歡什么呢。”
說著,又仔細的審視著杜若,“杜姑娘,是不是也認識俊臣?不知道你能不能給些建議?”
杜若歪頭道:“您說的可是周俊臣?”
果然認識。
肖大夫人眼里警惕更盛。
芽芽和周阿嬌倒是一愣,沒想到他們真認識。
“周大哥是讀書人,要給他挑禮物去文苑比叫好,這珍寶閣賣的大都是姑娘家喜歡的珠釵,周大哥應該沒什么興趣的。”
她看著肖雙雙展顏一笑,“我正要去文苑呢,看到衛大哥進了這里,就進來打個招呼,馬上也還要去文苑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肖雙雙自從手傷,人有些自卑,她瑟縮了一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答應還是拒絕,求助的看向肖大夫人。
“不了,不了,我們還要回家準備準備,一會兒啊俊臣要回家吃飯的。”
杜若點點頭,又看了看衛望楚和芽芽。
“那我不打擾了,我去文苑了。”
衛望楚依舊只是淡淡的點頭,芽芽忙對她笑了笑。
肖大夫人看到杜若走了,松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肖雙雙,又熱情的往周阿嬌身邊挪了挪。
“阿嬌,一會家去吃飯吧?我叫武兒去請俊臣一起,好不好?”
周阿嬌笑了笑,“謝謝您的好意,我和芽芽中午還有事,不去找我哥了。”
芽芽忙點頭,“中午另有安排了,大舅母,下次吧。”
肖大夫人又勸了幾句,無非是一家人要多走動走動,既然來鎮上了就要聚一聚云云,被芽芽和周阿嬌直言拒絕了。
大夢里,周俊臣的婚事被祝青蓮擺布,娶了一個潑辣的母老虎,這一次祝青蓮終于沒法插手了,可不能讓肖大夫人和肖雙雙鉆了空子。
肖雙雙可不是什么良配。
肖大夫人終于帶著肖雙雙不情不愿的走了,芽芽和周阿嬌對視一眼,松了口氣。
“姐有錢,給小杏選一套赤金的頭面如何?”
“赤金的太扎眼了吧?還是銀的適合小杏。”
芽芽把斗篷的系帶解開,才要脫,身后伸過來一只長手,將斗篷拎了過去。
周阿嬌戲謔的看著她,“有人給拿斗篷了呢。”
芽芽頓時有些臉紅,不好意思的瞥了瞥身后那極高的身影。
安柏立刻上前一步,“阿嬌姐,你也脫了吧,我幫你拿。”
“安柏真乖。”
倆少女看來看去,最終還是聽芽芽的定了一套銀絞絲鑲嵌紅寶石的組合頭面,拆分開是三只不同大小的紅寶石銀釵和兩只純銀釵。
“去文苑吧?我要給我哥買點筆墨。”
這時候的文苑和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店面關了不少,比如彭強西的馨蘭苑。
經過的時候,芽芽不由看了一眼已經有些破舊的牌匾,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
“哎,這個筆洗好好看,樣子也古樸,是我哥喜歡的樣子。”
周阿嬌指著一個雕松柏的黑陶筆洗,對芽芽道。
芽芽抿著嘴笑,“嗯,好看,挺適合俊臣哥的。”
“對不住兩位姑娘,這個筆洗有人定了,您二位再看看別的?”
掌柜的迎上來,正和衛望楚寒暄呢,聽到她二人的話,忙走了過來。
“不如看看這套筆?和這筆洗是一套的,是黑陶筆桿,雕了松柏的圖案。”
一套六只筆,羊毫、狼毫、紫豪,還有三只兼毫。
周阿嬌遺憾的道:“黑陶的筆桿,掉地上不是很容易摔碎?”
芽芽點頭,“那倒是。”
可倆人轉了幾圈,拿了幾盒宣紙,其他的也沒看到什么更好的東西。
還有幾個黑陶的花瓶和罐子倒是也好看,可又不太適合周俊臣。
又回到那套黑陶毛筆跟前,周阿嬌看了看架子上的筆洗,遺憾的道:“就要這套筆了吧。”
芽芽抿嘴直笑,安柏也笑。
少女湊近周阿嬌的耳邊,輕聲道:“別買。”
“為何?”
“那是我做的,放在店里代賣的。”
“你做的?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芽芽笑,“你忙著買宅子、買鋪子的時候咯,我娘年輕的時候攢了很多方子,我閑來無事就弄著玩,放在店里好久了,無人問津,今兒倒是被你看上了。”
周阿嬌忍不住笑了起來,又瞪著她道:“那哥筆洗賣給別人了。”
“我給俊臣哥和安柏一人做了一套呢,在家里呢,想著等俊臣哥回家的時候拿給他。”
本來這一套松柏的產品靈感就是來自周俊臣和安柏,一個是松,一個是柏。
“那行,我買別的。”
最終,周阿嬌又挑了一塊硯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