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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要請看門的大爺到縣學里傳哥話,周俊臣卻自己走了出來。
“哥!”
“俊臣哥。”
自從周俊臣在縣學讀書,一個月才休兩天,兄妹幾人難得見一次面。
周阿嬌想撲過去,又生生忍住了,端正的站在一邊,笑不露齒的望著他。
周俊臣對衛望楚點了點頭,又滿意的看了看兩位還算端莊的姑娘,“你們怎么來了?小杏沒來?”
“來我們倆偷偷來的,給小杏看及笄禮,順便想找你一起吃飯。”
周阿嬌強忍著,還是忍不住笑的瓷牙利嘴,“哥,你怎么知道我們來了?”
周俊臣看著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本來約了肖武表哥吃飯的,感謝他幫忙把鋪子租出去,你們既然來了,那不如一起?。”
“你們約在哪?”
“百花樓。”
“哪里?”
聽這名字,還以為是什么只談風月不談人生的靡靡之地,到了才知道竟然是新開張的一處小館。
一行人徑直跟著小二上了二樓,肖武提前訂好了廂房。
他和周俊臣兩個人吃飯,何須還要進廂房里來?
奇怪。
芽芽一邊想著一邊往上走,才上到樓梯,旁邊廂房的門忽然“吱”一聲響,打開了。
“卿卿,等等我。”
熟悉的聲音,讓芽芽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
她往后退了一步,扭頭看了過去。
鄭濟陳的桃姨娘,桃花。
四目相對,桃花有一瞬間的尷尬,轉瞬又恢復了自得的笑容,回頭道:“爺,奴等著您呢。”
一個蒼老的、臃腫的老男人瞇著眼從她身側擠了出來。
“卿卿,好吃么?”
他眼神兒似乎不好,看桃花的時候有些瞇著眼,肥厚的唇閃著油光,咧到耳根上。
說著,還伸手摸了一把桃花更加圓潤嫩白的臉。
“好吃,爺吃的好么?”
“好,好,有卿卿來喂我,怎么會吃的不好?”
二人說著話從芽芽身邊經過。
芽芽一個趔趄,忽然摔到桃花身上,腕上的鐲子從手上脫落,直往老男人胳膊上摔去。
“哎!”
桃花被芽芽撲的一個站立不穩往旁邊摔去,正摔在一側老男人的懷里。
“小心。”
衛望楚忽地上前一步,一手攬住芽芽的腰,一手撈住了飛出去的鐲子。
芽芽不由抬頭看他,帶著疑問,目光不善。
“哎,你怎么走路呢?”
桃花憤憤的瞪著芽芽,可被抱著她的男人冷冷的一瞥,剩下罵人的話頓時咽了下去。
老男人扶著桃花的胳膊,眉頭擰了起來。
“怎么回事?走路不長眼啊?”
芽芽轉頭看了他一眼,才要說話,一側的男人淡淡的道:“彭老爺,一場誤會。”
“怎么了?”
走在前面的周阿嬌和周俊臣都退了回來,關切的看著芽芽。
“啊,衛大夫!沒事沒事,誤會一場,衛大夫您沒事吧?”
衛望楚道:“無礙。”
“衛大夫來吃飯呢?記在我賬上,我請了。”
彭老爺朝著衛望楚笑的燦爛,芽芽卻忍不住的閉了閉眼。
該死。
“不必了,有人請。”
衛望楚點了點頭,“再會,彭老爺。”
說罷,摟著芽芽繼續往前走。
肖武聽到聲音已經從廂房里走了出來。
“衛大夫,怎么了?”
“沒事,誤會。”
“你們一起來了?快進來。”
肖武招呼大家進門,又對小二道:“再多加幾個菜來。”
說完,抬頭看了一下下樓的幾個人。
彭老爺面色不愉的訓斥著桃花,“以后走路注意點,不要一天到晚給我惹事。”
“阿嬌,你愛吃什么?我點了幾個芽芽以往愛吃的,醬牛肉,松鼠桂魚,嗆蘿卜,你想吃點什么?”
肖武看著周阿嬌道。
“芽芽愛吃什么我吃什么。”
周阿嬌看了看芽芽,笑了。
小二聞聲飛快的下去了。
“剛剛怎么了?”
周阿嬌靠近芽芽身邊,低聲問。
“沒事,就是我沒看到他們出來,和桃花撞了一下。”
“剛那個小姨娘?你認識?她身邊的老頭都能當她爺爺了。”
周阿嬌訝異的看著她,“我怎么不認識。”
“之前見過一次,原來是鄭濟陳的姨娘。”
周阿嬌眼睛都不由瞪圓了,“鄭濟陳的姨娘?哪怎么又跟了這老頭?”
周俊臣輕輕瞥了妹妹一眼,“怎么說話?”
周阿嬌吐舌,芽芽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正說著閑話,廂房門忽然被推開,肖大夫人和肖雙雙出現在門口,依舊是剛剛在珍寶閣的打扮。
這是一路跟來了?
芽芽回頭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衛望楚,后者沖她挑挑眉。
“哎,武兒,和俊臣一起吃飯怎么不帶到家里去?”
肖武尷尬的看著親娘和妹妹,“娘,你們怎么來了?”
“我們經過,遠遠的看到好像是你們,就趕緊上來看看,果然是你們!”
胡扯。
他們又不是在大堂,在二樓廂房里呢,路過能看到才怪。
肖大夫人自顧自進來坐了,“來,小二,在這里加個凳子。”
她指著周俊臣的一側指揮道,“雙雙,你就挨著你俊臣哥坐吧。”
周俊臣挨著周阿嬌坐的比叫靠近門口,原來空了一個座位上菜的,正好被肖大夫人坐了,又在他們之間加了一個凳子……
“俊臣哥。”
肖雙雙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周俊臣,眉眼帶笑。
周俊臣身子僵硬的往周阿嬌旁邊挪了挪。
肖武笑著站了起來,“娘,來,您里面坐,雙雙也來。”
肖大夫人看了一眼肖武旁邊的衛望楚,笑道,“不用,不用,你就坐那,我和雙雙在門口就行了。”
周阿嬌立刻就想站起來和周俊臣換位子,被芽芽一把按住了。
衛望楚臉色一涼。
“俊臣哥,你坐這邊來,好不好,衛大夫說要和你喝兩杯的。”
周俊臣如遭狗咬,立刻站了起來,逃也似的過去了。
芽芽坐下,喝周阿嬌對視一眼,這架勢,肖大夫人和肖雙雙不知道逼迫周俊臣多少次了。
呵呵。
肖武帶著歉意看著芽芽,一臉的求包容。
衛望楚冷著臉站了起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到周阿嬌身后。
“你坐那邊。”
肖大夫人訕訕的想說什么,看了一眼冷臉冷面的衛望楚,頓時啞住了。
周阿嬌只覺得似乎有一股力量扶著自己胳膊硬生生將自己托了起來。
她訝異的看了芽芽一眼,芽芽也正訝異的看著她。
座位算是定了。
肖大夫人笑吟吟的看著周俊臣。
“俊臣,你今年參不參加童試啊,報名沒有啊?”
“準備的怎樣啊?可有信心?”
“你文表哥當年可是府州的童試案首呢……”
想著肖文變故,終于訕訕的住了嘴。
這頓飯吃極其詭異。
肖大夫人一直問周俊臣這個那個的,周俊臣本就話少,但又不知道怎么決絕長輩,便被硬逼著回話。
好不容易吃完了,周俊臣和肖武告別后,匆匆躲進了衛望楚的馬車。
芽芽道:“俊臣哥,武表哥今日找你有事?”
周俊臣點點頭,“他是說有事和我商議,今日這般情況又沒說成。”
“肖大夫人這樣對你圍追堵截多久了?”
周阿嬌斜眼看著他,“為什么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