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白素心絞盡腦汁想著要說些別的,畢竟拓跋憶這個樣子她是真的不適應。
拓跋憶似乎也感受到了身邊夫人的異樣,轉移話題道:“聽說夫人已經將府中的一眾侍女都安排好了去處?”
白素心總算是松了一口氣,只要拓跋憶不是繼續那樣陰陽怪氣就好。
“將軍放心,都已將安排妥當了。”
想到朝華,白素心不由得有些神色凝重。
她不確定,此時拓跋憶知不知道朝華是平宣帝派來的細作。
即便是知道,她還是想跟拓跋憶說起此事,也好提早有所準備。
免得再被突如其來的某些消息打得措手不及。
這一次,仍然是拓跋憶先開口問道:“不知都是怎么安排的?”
白素心以為拓跋憶這樣問,是對她安排的不信任,連忙細細描述了一番。
“這么說,你將翠竹和朝華留在了院子里服侍?”拓跋憶滿臉寫著疑惑。
白素心微微點了點頭。
“翠竹也就罷了,為什么是朝華?”
一旁的淺秋聽得云里霧里,什么叫翠竹也就罷了?這兩個人對姑娘來說都是生人,她也很好奇姑娘為什么要將兩人留在身邊。
白素心瞥了一眼房門,交代淺秋道:“你先去外面守著,莫要其他人接近。”
淺秋恍然大悟,原來姑娘是怕旁人偷聽啊。
“姑……”淺秋瞄了一眼拓跋憶,連忙改口,“夫人放心,婢子這就去。”
淺秋步伐輕巧地退下,順勢合上了門。
“夫人是有什么怕別人聽去的嗎?”拓跋憶疑惑地問道。
白素心抿了抿唇,道:“我就開門見山了,那個朝華,大致是皇上派到府中來的細作。”
拓跋憶聽白素心如此說,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白素心并不意外拓跋憶已經知道朝華的事情,“即便是將軍早就知道,也還是要提早準備才好。”
拓跋憶卻突然搖了搖頭,笑道:“夫人這次恐怕是猜錯了。”
白素心突然一滯,聽拓跋憶的意思,莫非是這府中細作另有其人?
“朝華不是?”白素心遲疑道。
不可能啊,憑借著她對平宣帝的了解,平宣帝絕對不可能對拓跋憶毫無戒心。
是以絕對會派細作前來,可為何拓跋憶會說不是朝華?那究竟是誰?
拓跋憶輕輕點頭,又問:“除了朝華之外,夫人覺得誰更像是細作?”
白素心屏住呼吸,認真回憶了一番,而后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她今生不算上在府中養傷的時間,來到這里不過才一日的時間,她如何能察覺出是何人?
正常情況下,她應該連人都認不全呢。
拓跋憶臉上露出了一抹詭譎的微笑,道:“不著急,來日方長,夫人慢慢辨別吧。”
說罷,他就準備起身離去。
“將軍不打算告訴我?”白素心喊住了他。
拓跋憶微微聳了聳肩,笑道:“我家夫人聰明伶俐,經過慢慢接觸,總會發現這其中的異常的。”
白素心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知道若是拓跋憶不愿意告訴她,自己無論如何也是問不出來的。
拓跋憶摸了摸白素心的頭頂,道:“我去軍營了,夫人在府中好生歇著吧。”
他打開房門走了出去,淺秋忙行禮道:“將軍——”
他點點頭,闊步離去。
白素心吐了口氣,將那二十個宮女在腦海中過了一個遍,也沒猜出今生的細作到底是誰。
“夫人這是怎么了?”淺秋帶著疑惑的目光問道。
白素心沉思了一番,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淺秋。
畢竟如今在這府中,淺秋是她最信得過的侍女了。
“你知道這府中的侍女都是皇上賞賜的吧?”
淺秋點了點頭,“婢子知道的。”
“這些人中恐怕有人是皇上的耳目。”
淺秋神情突然緊張了起來,昨晚她見到皇上的時候,還覺得皇上是平易近人的。
沒想到剛過了一晚,皇上平易近人的形象就在她印象里崩塌了。
皇上竟然在府中派有耳目?這真是太可怕了。
“夫人可是已經找到是什么人了?”淺秋問道。
她家姑娘一向是聰明伶俐,想必是僅僅一日不到就已經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白素心面色無痕,道:“方才我在二十位侍女中,只察覺出朝華有異樣,因此我便誤以為那明細作就是朝華。”
“不是朝華?”淺秋驚訝道。
看姑娘的意思,這是沒有找到細作是何人?
白素心淡淡點頭,繼續道:“我與將軍提及了此事,將軍的意思是這細作另有其人,但他卻沒有具體告知我是何人。我跟你說這件事,只想讓你心里有個準備。也好讓你幫我留意一下,這府中的哪位婢女,行為舉止最為異常。”
“夫人放心,婢子會留意的。”
“除去翠竹和霜霜,她們兩個不會是細作,其他人都有可能。”白素心認真分析道。
翠竹是前世跟在她身邊最久的,因此翠竹她還是信任的。
而霜霜則是芷羽的妹妹,前世也是跟皇上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斷然不可能是這細作。
淺秋點了點頭,一臉認真道:“那就還剩下十七個人,婢子會好生觀察,畢竟如果是細作,總是要跟外面傳信的。”
白素心贊許的看向淺秋,身邊的小丫頭已經越來越有一番風范了,分析起事情來也是頭頭是道。
“對了,你去將芷羽找來。她心思縝密,又在府中待了這么久,或許是有所察覺的。”
“夫人說的是,婢子這就以夫人想跟芷羽姑娘切磋琴藝為由,將芷羽姑娘請到院子里來。”
拓跋府不算小,再加上芷羽所住的外宅距離白素心所在的院子距離較遠,是以淺秋將人請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一盞茶的時間。
芷羽抱著琴,步履輕盈地走了過來。
“參見夫人。”
白素心連忙上前一步將她扶起,假意責備道:“跟我你還這么客氣?我可要生氣了。”
芷羽的臉上這才露出淺淺的笑容,道:“夫人如今身份不同,我又是寄居在拓跋府的,見到夫人行禮也是應該的。”
白素心不以為然地搖頭,正色道:“在我這里,芷羽你是朋友,所以不管是什么時候見到我,都不需要行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