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侯令

第七十二章 前塵

“他是不會見你的!”謝冰解釋道:“他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護。”

醉翁道:“不管如何,還是多謝她了。”

謝冰道:“他說過,你不必謝他,他也只是為了完成一位逝者未完成的事。”

醉翁知道謝冰不會說出此人姓名,便不再過問。

謝冰道:“你們放心,玄武湖這邊很安全,這里是云林軍少帥林雙的云起營所管轄,他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醉翁這才明白為何他們來此地暢通無阻,也無人追來,梁帝對云林軍十分信任,這里又是林雙帶的云起營,云林軍其他營便不會查這里。

荀澍終究還是沒出城去看蕭澈,一來荀老太爺天天盯著她,二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整個家族有什么三長兩短。

那夜之中,看到荀澍、蕭澈和醉翁三人的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私闖椒房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梁帝當然猜到了,但是卻沒有證據。

他再拱手道:“多謝!”

醉翁聽到了這件事只說了一句:“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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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日……

因而他沒有對平康王下通緝令,而是說平康王失蹤,派人四處尋找。眾臣對梁帝的這種對皇侄的細致關愛感動萬分。

不僅如此,他甚至提出在秋圍大會上正式將昭明太子追贈為“昭明皇帝”,并且命能工巧匠雕刻了昭明皇帝人形立像。

墨青雙手握住蕭澈的手腕,安慰道:“她沒事,”墨青看向遠處,蕭澈順著墨青的目光望過去,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來。

只見醉翁扶著一個纖瘦的女子一步一步向前挪,像極了教導小孩子走路的樣子。盡管邵陽的步子很慢,醉翁依舊充滿耐心,明明是一對苦命人,在遠處卻能看到、聽到他們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放肆大笑。

蕭澈睜開眼時,天光正盛,暖洋洋的光線穿過木屋的窗子,照在蕭澈臉上。

他看著自己一個人躺在小木屋的木榻上,他心臟似乎是漏跳了一拍,猛地從木榻上彈起來,顧不及眼前傳來的暈眩之感就沖出了木屋。他瘋狂地搖著在門口守著的墨青,他急切道:“邵陽郡主呢?”

邵陽郡主笑道:“你啊,就是招人喜歡。”

邵陽郡主的雙眼被纏上了紗布,眼眶處深深凹陷下去。醉翁記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是那般明亮,他想要伸手去摸她已經不存在的眼球。

蕭澈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他默默地走進他們二人,二人也并未注意,只是自顧自地聊著。

醉翁扶著邵陽坐在躺椅上,自己也拿過一個板凳坐著,“我是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被弗國的國主看重,做了他們國家的丞相。這樣看來,我的運氣也挺好的。”

醉翁道:“靜點兒也好,少點兒嘈雜,多一些簡簡單單。”

蕭澈心中酸澀,仰頭不讓淚水滴下。

突然,他觸電般收回手,不能碰,碰了就會讓她想起眼睛已經不在了,他不能讓她再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

“怎么不說話了?”邵陽躺在躺椅上,聽風聲吹過耳畔:“好靜啊……”

“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昭明太子拿著一卷《詩經》笑著看著拿著折扇玩耍的蕭昭平。

蕭昭平問道:“哥,《詩經·小雅》為何收錄了這么一篇文章啊?他說的是什么意思啊?”

邵陽郡主道:“如果一切都像從前那樣就好了。只不過,現在看來,都是前塵往事,恍如隔世了。”

三十年前,梁太祖在位之時……

昭明太子道:“花萼與花蒂相互扶持,正如兄弟之情。”

蕭昭平道:“那哥哥可要一直疼我啊!”

昭明太子道:“棠棣花開,光燦鮮明。凡今天下之人,莫如兄弟更親。這是一篇寫兄弟之情的詩。”

蕭昭平問道:“棠棣為什么代表了兄弟呢?”

昭明太子無奈道:“好歹是皇室子弟,怎能說話如此粗俗呢!小心下次又被父皇罵!”

蕭昭平笑道:“知道了,知道了,小弟也只敢在哥哥面前如此放肆。”

昭明太子摸著他的頭:“我還不疼你啊!你天天闖禍,我天天替你跟父皇解釋。”

蕭昭平笑道:“哥哥對我最好了!那些皇子跟我都不是一個媽生的,也尿不到一個褲子里去。”

然而,他打碎了寢殿內的一個價值連城的花瓶。比他官職高一級的宦官,一盆冷水就把他潑醒了。正要打他板子之時,只見昭明太子和陵王蕭昭平走過來。

宦官恨不得親吻大地來行禮,他大聲控訴道:“此人砸碎了殿下殿中的花瓶,簡直是罪無可赦!”

當年的王大監還是一個小宦官,他被派到東宮,處理太子寢殿的雜物。這天,他感染風寒、頭疼腦熱,上面的頭頭不準許他休息,還將他臭罵了一頓。

他實在是難受得不行,收拾寢殿之時昏倒過去,這一倒,不會有人來攙扶,原本也不會有人關心。

“他是不會見你的!”謝冰解釋道:“他的身份是他最好的保護。”

醉翁道:“不管如何,還是多謝她了。”

蕭昭平上去就打了小王一拳:“好啊!連我哥哥的花瓶也敢砸碎,你是想五馬分尸啊?還是撥筋抽骨、凌遲處死啊?”

昭明太子一貫看不上蕭昭平這么殘忍地說話,他擺擺手道:“你們至于嗎?不過是打碎了個物件兒,何至于此?快起來吧,以后輕手輕腳一點就是了。”

謝冰道:“你們放心,玄武湖這邊很安全,這里是云林軍少帥林雙的云起營所管轄,他只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醉翁這才明白為何他們來此地暢通無阻,也無人追來,梁帝對云林軍十分信任,這里又是林雙帶的云起營,云林軍其他營便不會查這里。

謝冰道:“他說過,你不必謝他,他也只是為了完成一位逝者未完成的事。”

醉翁知道謝冰不會說出此人姓名,便不再過問。

他再拱手道:“多謝!”

荀澍終究還是沒出城去看蕭澈,一來荀老太爺天天盯著她,二來,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讓整個家族有什么三長兩短。

那夜之中,看到荀澍、蕭澈和醉翁三人的人都死了,沒有人知道私闖椒房殿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梁帝當然猜到了,但是卻沒有證據。

因而他沒有對平康王下通緝令,而是說平康王失蹤,派人四處尋找。眾臣對梁帝的這種對皇侄的細致關愛感動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