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其實她以前在云家別說倒夜香了,在茅廁都住過。
雖然臭,畢竟也能遮風擋雨,比在大樹底下裹著樹皮強,小時候的時候,她無聊甚至把茅草里的蟲子當成好朋友。
只有那些無聲無息的蟲子不像其他人一樣對她露出或厭惡或恐懼的目光。
爹和娘一直對她欲除之而后快。
她心里都知道。
只是她假裝不知道。
這樣那個叫心的東西就不會那么痛。
“不用。”張瑞毫不留情的搶奪回夜香的桶。
如果給紅姐看到他讓周落倒夜香,他怕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這里雖然不是個好地方,但至少干活就有飯吃,有草席睡。
他必須先努力活著才可以堅持自己的夢想。
在爭搶過程中甚至還灑了一些夜香出來,張瑞忙又彎腰拿了邊上的破拖把來回的擦拭著。
他不需要人同情,更不需要一個比他處境還差的人同情。
這個女人高低腳的,怎么提一桶滿滿的夜香,而且她還那么瘦。
她分明就是無事消遣他。
她分明就是仗著自己是紅姐的義女來他這作威作福的,想看他搖尾乞憐的樣子。
她以前就是這么干的。
張瑞的心里滿是憤恨。
回到房間里的周落無計可施的說道:“二狗子他好像比我還內向。”
二狗的戰神爸爸好像對他充滿了敵意。
啥,那是我爸爸矜持好嗎?有追求,不受嗟來之食好嗎當然二狗子選擇沒有說出口。
沉默勝于雄辯。
它和它的戰神爸爸是個有智慧有胸襟有體面的人。
不是一般的阿貓阿狗可以相提并論的。
這邊周落怎么會因為張瑞的拒人千里之外而器械投降呢。
她也是不甘于寂寞的人。
好吧?
不得不說張瑞倒是很有讀書的天賦,硬是靠著在郊外私塾墻角的這些年倒也習的滿腹經綸。
當然就就算是讓他人老珠黃的娘拼命的掰開腿也掙不了科舉的錢啊。
科舉之路所花費的對于目前的張瑞來說其實是個無底洞。
而且他娘的生意已經越發的朝不保夕了。
前幾天甚至是顆粒無收。
男人不都求個新鮮,他娘已經半老徐娘了,以此類推再過幾年肯定就要揭不開鍋了,所以他要另辟蹊徑。
科舉之路,他不能放棄,他不想在這彈丸之地碌碌無為一輩子。
可是以前周落都是眼高于頂,對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不屑一顧。
為什么最近總是反常呢?
事出忽然必有妖,張瑞在心里不斷的分析著,眼睛也隨著周落的動作由遠到近。
“張瑞你吃包子嗎?”周落把手里的盤子遞給他問道。
張瑞瞟了一眼盤子上奇形怪狀的包子咽了口口水,依舊沒有吱聲。
大丈夫有所為而有所不為。
“不吃啊?這還是我親手捏的呢。”周落說著把盤里還算完整的包子,慢吞吞的拿起來,撕開。
把里面的肉餡慢悠悠的放在嘴里,然后又順理成章的把包子皮一捏放回到盤子里。
原來那奇形怪狀的包子是這么來的啊?
張瑞恍然大悟后惱羞成怒。
周落就這么明目張膽的羞辱他,虧他還在思考周落是什么心思。
還什么心思,不就是貓逗老鼠的心思嗎?
他氣憤的提著夜香桶掉頭就走。
這些人都是弱肉強食。
他一定要想方設法的讓自己強大,把這些欺辱過他的人毫不留情的踩在腳下。
張瑞在心里憤憤不平的想著以至于他提夜香的手就更堅定了。
“二狗子你家戰神爸爸的脾氣很不好啊?”
周落拿出懷里的小鏡子仔細的端詳著這張完美無缺的臉漫不經心的說道。
別問周落怎么能隨時隨地的掏出小鏡子。
那還不是臭美么?
沒給二狗子綁定的時候,她連撩開遮擋在胎記上的頭發都沒勇氣。
那道傷疤因為別人的厭惡她慢慢的也給打擊的不忍直視了。
如今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臭美了,她樂此不疲。
親愛的落落小姐,你能不能上心一點,要是你沒辦法取得張瑞的信任,他就會不斷的黑化,你的任務就失敗了。二狗子急的團團轉。
“哦,失敗了就重來。”周落不以為然。
重來不了,我們都會消失。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二狗子肯定不會低聲下氣的。
它可是戰神爸爸唯一的神物啊。
如果它的戰神爸爸無法收集碎片,他們就永遠的消失在這虛空之中了。
想當初它的戰神爸爸是如何英明神武的存在,提起他的名字那些虛空之境的人無不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如果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幻晶石的預言、、、
二狗子滴溜溜的轉著眼珠子打算另辟蹊徑。
而且你臉上的胎記也永遠都消失不了。二狗子一語中的。
話音未落,下一秒二狗子就看到周落提著裙子朝張瑞干活的后院奔去。
忙里偷閑在院子的角落里看著書本的張瑞,猛的一低頭看到地上的影子后,緩緩的抬起頭看著周落。
一臉的憤怒。
她想趕盡殺絕?
如果她慫恿紅姐把他們驅趕出去,那他們、、、后果不堪設想。
周落因為無法雙腳站直身體,只好金雞獨立的靠在海棠樹下。
“你想讀書?進京趕考?”周落指著書本直截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