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這么一想,秦曉鸞馬上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說,看看這個機關的計時會不會是以十二個時辰為一輪。”
兩人一聽,這才明白了過來。
現在也沒有其它辦法了,只能等。
秦曉鸞又想到一個問題,在石壁這邊是看不到運動的變化的,還是只能通過無字碑來看。
當即三人回到無字碑前,等待十二個時辰。為了保險起見,每隔半個時辰姚徹就跑過去看一會。
秦曉鸞本來是想和他換班的,但閻本德和姚徹說什么都不準她再看石碑。畢竟兩次看石碑之后的秦曉鸞表現都實在是太異常了。
張寵很郁悶。
于奇正得知達拉克和吐火羅都已經納入到五星市范圍之后,豎著眉毛說了一句話:“誰找事,誰負責。以后也都這樣,誰再占地兒誰自己找人管。”
王忠寶嘿嘿笑著問:“如果找不到人呢?”
于奇正眼一瞪:“那就自己管!總之一句話,以后誰拉屎了,休想老子去幫他擦屁股!”
王忠寶笑得更賊了:“達拉克是迦葉大師拿下的,可是他是個出家人啊。”
于奇正更生氣了:“我管他出不出家!他一個出家人,干嘛吃飽了撐的把那里收到五星市來?”
王忠寶強行抑制住仰天大笑的沖動:“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要趕緊給他下個任命書了。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
于奇正馬上叫了起來:“下,馬上就下!我看踏馬的以后誰還給老子找事。”
王忠寶樂得屁顛屁顛地去起草任命書。心里想的是,嘿嘿,老禿驢,這次本公公總算是坑到你了吧?
不過,如果單是起草達拉克區長的任命書,這個針對性也實在太強了。為了表示“公平公正”,王忠寶同時起草了張寵為吐火羅區長的任命書。
這事本來就夠郁悶了,加上現在于奇正選擇了走東線,根本就不走吐火羅這條路,只是派人來通知黛拉和他去那邊會合,張寵區長連伸冤的機會都沒有。黛拉臨走前,張寵說了半天好話,希望能幫著在姐夫面前美言幾句,好早點調回去。
黛拉說道:“你姐夫是真被你們給氣著了。估計別說是我了,這事就算是你姐去說也不濟事。”
張寵眼淚汪汪地說:“那我可怎么辦啊?”
黛拉笑著說:“你真想調回去的話,有兩個辦法。”
張寵一聽大喜:“黛拉姐姐,什么辦法?快點和我說說。”
黛拉說道:“第一個辦法,就是將功贖罪,把吐火羅治理好。將來過個三五年,等你姐夫氣消了,這里也有合適的人接手,讓沐兒和王公公多說點好話,你就自然可以回去了。”
張寵叫了起來:“三五年?”
黛拉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為三五個月就能把這個又窮又苦的地方給治理好嗎?”
張寵苦著臉,突然眼睛一亮:“黛拉姐姐,你不是說有兩種方法嗎,另外一種呢?”
黛拉說道:“另外一種就快得多了。短則一個月,快則三個月就能跟著你姐夫一起回去。”
張寵大喜:“快快快,快和我說說。”
黛拉笑著說了一句“你自己去想”,便不再開口。
接著不管張寵怎么求怎么鬧,就是一言不發。
黛拉走后,火公主問垂頭喪氣的張寵到底怎么了。
剛才張寵和黛拉是用漢語交流的,火公主完全沒聽懂。等張寵讓侍衛把內容翻譯給她之后,火公主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張寵心里很不爽。
“我知道黛拉姐姐說的第二種方法是什么。”火公主笑著說道。
張寵大喜過望,一把抱住火公主叫了起來:“老婆老婆好老婆,快告訴我是什么辦法?”
火公主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你真的一點都想在我們這里嗎?”
自從結婚之后,張寵的情商取得了突飛猛進的巨大跨越。火公主這么一說,他就反應過來了,馬上笑著說:“老婆,你多心了。不管去哪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啊。只不過咱們漢人講究的是一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上門女婿是最讓人瞧不起的。”
火公主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問道:“什么叫上門女婿啊?”
張寵開始解釋了起來。
在大儀朝,所謂男婚女嫁,就是男方娶媳婦,女方嫁女兒。
結婚之后,女子就是男方家的人了。嫁人之后,就是從夫姓了。
上門女婿是一種特殊的現象,在漢人百姓中稱之為“倒插門”,學名叫“入贅”,是一種民間的習俗。
女婿,是一種稱謂,一般指女兒的丈夫,有時婿也能指丈夫。
上門女婿是指由女方家負責結婚等費用,結婚之后,男方住在女方家里,也就是說做丈夫需要和媳婦的娘家人一起居住,但這種情況并不十分普遍。
簡單的說,就是和絕大多數人是反的。
通常來說,都是女方家比較有錢有勢,又沒有男丁傳宗接代,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而上門的女婿通常都是窮、苦、懶,總之就是條件很差,找不到媳婦的那種人。
上門女婿社會地位低下,一輩子都會被所有人瞧不起,直到死都抬不起頭來。
社會風俗對上門女婿極盡侮辱之能事,從“入贅”的流程和“入贅書”中可見一斑。
先看看“入贅”的儀式。
男女雙方家長同意入贅后,還要在兩族族長、家長的參與下簽字畫押,簽好“入贅書”的當天還要去女方“家廟”上香宣誓。
“入贅書”通常是這么寫的:祖上無德,小子無能。到了而今這一輩,上無片瓦遮身,下無寸土立基。自愿改名換姓,投某女士膝下為婚。彎刀一把,皮繩一根,上山砍柴,下河背水。如有不從,亂棒打死,親戚不得他言。
什么意思呢?
我的祖上干了缺德的事,我本人是個廢物。到了我這一輩,上面沒有房頂遮擋,下面沒有土地修建。所以我自愿改名換姓,投到某某女膝下婚配。因為我太廢材了,所以甘愿一輩子做奴仆的事情,砍柴挑水這類事是我的職責。如果對老婆的命令有任何不服從的地方,情愿被亂棒打死,就算我的親戚也不能說什么。
看看,看看,不僅自己承認是廢物,還得連祖上都罵到,更是改女家姓,斷了本家這一脈的香火。
真可謂奇恥大辱。一般男人很少有愿意當上門女婿,除非自己家里特別貧窮,或者自身有殘疾,實在是找不到媳婦,沒辦法才當人家上門女婿,否則是不會當上門女婿。
火公主聽到這話也嚇壞了:“我沒有讓你寫這些,也沒有要求你改姓啊。相反,你可是咱們吐火羅的王啊。”
張寵嘆道:“我這個王怎么來的?如果不是你選了我,能當上這個王嗎?”
火公主遲疑了一下之后說道:“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話,這個王就是個空的。說不定現在我們兩都成了別人的奴隸呢。”
張寵搖頭道:“這是另外一回事,總之這個王的來源是因為你。”
火公主急了:“那可怎么辦呢?”
張寵說道:“所以我要回去啊。只有我們回去了,才是你嫁給我,不是我當上門女婿。”
火公主嘆了一口氣:“我不懂那些,只是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既然你們漢人是這種風俗,我都依你。”
張寵苦著臉說:“可是我現在回不去了啊。”
火公主笑了起來,牽著張寵的手說:“我告訴你黛拉姐姐沒說的第二種方法。”
然后就開始說了起來。
于奇正生氣的是什么呢,就是張寵他們給自己惹事。
顯然,一時半會之間,不管用什么辦法,都不能讓這口他氣消下去。
既然這樣,那就干脆反其道而行之,繼續給他惹事,而且把事情惹大點,讓他知道放你在外面只會讓他越來越頭疼,最后沒辦法了就只能讓咱們回去了啊。從現實角度來說,現在于奇正不選擇走西線,是因為從這邊過去,進入的是波斯的戰亂區。只要咱們能打過去,把這些地方都占下來,等到他回程的時候,自然是從這邊要比從路途艱險的東線走要好得多。
“我勒個去!”張寵大叫起來。
火公主繼續笑著說:“如果咱們把這一片戰亂區全部打下來,等他從波斯回來,還不同意咱們回去的話,咱們就率軍一直往西打。總之就是惹得禍越大越好,最好是大到讓你姐夫頭疼。”
張寵想了想之后說:“也不行。姐夫已經說了,誰惹得事誰負責,到時候我越打越打,萬一他真的不管的話,那不是我自己頭疼嗎?”
火公主搖頭笑道:“放心吧,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張寵不解地問:“為什么?”
火公主答道:“很簡單,咱們就是以五星市吐火羅區的名義去打,他再怎么說不管,這些地方也是屬于五星市的。如果咱們這些地方有錢有糧交過去,要求市區派官員來參與管理,他能不派嗎?只要派來了人,你就把這些日常的事務都交給他們,自己就專心只去打仗。你不是就喜歡打仗嗎?”
張寵興奮得一下子跳了起來:“老婆,你真的是太聰明了,就這么干!”
說完這句話之后想到了什么,馬上又皺起了眉毛。
火公主忙問道:“還有什么?”
張寵苦著臉說:“你剛才說了,咱們有糧有錢交上去,讓他們派官員來,可是咱們現在這么窮,哪有錢糧交上去啊?”
火公主捂著嘴笑了起來:“這不是就更好辦了?咱們把這邊的悲慘情形報上去就好了。姐夫為了百姓,不惜自己冒著風險去找冬小麥。總不能看著咱們這里的人都餓死吧?不管是咱們吐火羅還是以后打下來的地方,不都是他的子民嗎?”
張寵大喜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這一點呢。”
剛剛高興起來馬上又泄氣下去:“還是不行。”
火公主問:“怎么又不行了?”
張寵說道:“萬一將來打的地盤大了,市區哪有這么多的錢來補給咱們這些窮地方啊?”
火公主嘆了一口氣:“夫君啊,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想不明白這一點呢?”
造成貧窮的原因很復雜,用一句兩句話沒辦法完全講清楚。但如果把這件事簡單化,也還是能找到一些脈絡的。
對一個區域的經濟來說,最大傷害就是戰爭。
一旦發生持續不斷的戰爭,這個地方的人們沒辦法正常生產生活,自然就會整體貧困了。
就拿吐火羅來說吧,雖然這里山地多,無法大面積種植,但是只要沒有戰爭,糧食方面做到自給自足并不是什么難事。
而且從這里越往南就越適合種植,只要能處于和平狀態,糧食還能有多的去反哺市區。
造成貧困的第二個影響比較大的因素就是交通。
一個交通閉塞的地方,本地的東西賣不出去,外面的東西賣不進來,物資被局限在很小的地方不能流動,自然也就不值錢了。
交通狀況越好,整體經濟運轉越高。
要知道,只要流動起來,經濟這個東西是可以越來越旺盛的。
舉個例子,咱們吐火羅就有個獨一無二的好東西——紫羔羊皮。
名為“紫”,實際上是藏系黑羊羔的毛皮,系名貴羔裘皮。從毛尖到毛根部都呈黑紫褐色,被毛柔軟,花紋緊密,卷曲美觀,色澤黑亮,皮板輕軟,保暖性好,經久耐穿,且愈穿愈亮。
這種皮毛深受羅馬帝國的上層貴族喜歡,價格非常之昂貴。只要有,根本就不愁賣。問題是在戰亂的環境下,沒有好好養殖的基本環境啊。
如果咱們這里不打仗,不但能賣往羅馬,將來還能通過市區直接賣到大儀朝去。
說到這里,火公主命人拿了一條紫羔羊皮的手套出來。
張寵試戴了一下,確實是好東西啊。從皮質這個角度來說,可是比市區那邊的皮毛都要好。
火公主說道:“還有咱們這里的寶石,也都是上等的。”
張寵不以為然地說道:“玉石就不用說了,咱們和田區的已經是最上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