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gon King能源研究室戒備森嚴,如果沒有特殊邀請或者必要事務,是不允許隨意出入的。而且,即便進來,也要進行嚴格的身份審查和信息登記。
再說,就算進來了,也只能進入上層的辦公區域。由魚家棟親自領導負責的「黑火」研究室則是需要通過重重關卡,一步一劫。倘若沒有魚家棟本人帶路,或者將他的瞳膜、指紋全部都摘取下來,并熟知他記憶在腦海深處的多位數密碼,是不可能安全、安靜的走到那間位于地下深處的核心區域。
怕是就連個電梯都坐不了。
也正是知道Dragon King能源研究室的重要性,所以當魚閑棋看到敖夜深夜出現在這里時,第一反應則是警惕和懷疑。
一個大一新生,卻能深夜出現在「生人勿近」的Dragon King,難道這還不夠詭異嗎?
「我就是來問問你,昨天晚上睡得好不好?」
聽到這個答案,魚閑棋有著瞬間的羞惱。
羞的是,她又想起了他往自己嘴里吹的那「一口氣」。
當敖夜知道自己睡眠不好的時候,就讓自己張嘴......
惱的是,你當我是白癡啊?竟然拿這么爛的理由來敷衍我?
就算我愿意相信你這些鬼話,你以為門口負責保衛工作的彪叔也愿意相信?
「咦,奇怪.......」
魚閑棋突然間想起來,倘若彪叔不愿意相信他的這些鬼話,那又怎么可能放他進來?
要知道,沒有學校派遣,沒有老師帶隊,普通學生是恕不接待的。
所以,魚閑棋看向敖夜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和審視。
敖夜看懂了她的眼神,說道:“如果我說是魚家棟教授邀請我來的,你信不信?”
魚閑棋被氣笑了,說道:“我回來那么多天才只見過他一面,你怎么可能見得著他?”
“所以說,我就是來找你的。你上次說你睡眠不好,我就想著過來看看......如果還睡不好的話,我可以幫忙。”敖夜出聲說道。
他也必須幫忙。
他不允許魚閑棋睡不好。
他不允許任何因素影響魚閑棋的工作狀態。
這是為自己工作的女人,他必須要給她提供最全面周到的服務。
魚閑棋看到門口的老保安彪叔正朝著這邊張望,便出聲問道:“彪叔,是這樣嗎?”
彪叔點頭,說道:“這個小伙子我上回見過,他說來接你下班,我想著是你的朋友,就放他進去了。年輕人嘛,誰還沒有個浪漫的時候?”
顯然,彪叔「誤會」他們倆人是情侶關系了。
“......”
魚閑棋潛意識里還是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可是,敖夜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彪叔是研究室的老保安了,在自己還沒有出生的時候他就在這里守門......他沒理由偏袒一個外人來欺騙自己吧?
于是,便看著敖夜說道:“我沒事兒。現在睡眠質量很好,不用擔心......”
他很怕敖夜當著彪叔的面說「張嘴,我給你吹口氣」。
敖夜這才放下心來,問道:“是要準備下班了嗎?”
“是的。”魚閑棋伸了個懶腰,將自己原本就妖嬈的腰肢牽扯的更長,說道:“忙活了一天,準備回去休息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敖夜說道。
魚閑棋拒絕,說道:“不用了。我家就在學校里面,走幾步就到了......學校里面能有什么危險的?”
“那可不一定。”敖夜說道。
上次的「活死人」事件已經讓敖夜心生警惕,那些人既然敢當街開車撞人,闖進校園來做一些非法行徑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最怕的就是那些傷害不是來自于明面,而是暗地里的勾當。這才是讓人防不勝防的。
敖夜的能力再大,也不可能把魚閑棋給「監禁」起來不允許她和任何人接觸吧?
“閑棋......”
身后有人喊道。
魚閑棋轉過身來,看到蘇岱正抱著一個文件袋從電梯里面走了出來。
“你也在加班?”魚閑棋出聲問道。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同事們早就下班回家了。現在還留在研究所的,就是那些還堅持在崗位的加班族了。
“剛剛幫教授處理一些數據......”蘇岱晃了晃懷里抱著的袋子,說道:“這還不算完呢,準備回去接著干。”
“魚家棟有你這樣的學生,一定非常的驕傲。”魚閑棋出聲說道。她沒有說「辛苦了」這樣的話,蘇岱又不是在為她工作,她沒理由越俎代庖。
“有什么驕傲不驕傲的?就是給教授打打下手,做點兒輔助工作。教授最近的情緒比較焦慮,應該是手頭上研究的項目出現了重大突破或者重要的問題......你看到教授多勸勸他,一定要讓他注意身體。”蘇岱出聲說道:“我們勸他不聽,只有你勸才有用。”
“好的。”魚閑棋爽快的答應下來,說道:“假如我能看到他的話。”
“......”
蘇岱知道他們父女倆的關系不太好,卻也沒想到親生女兒連自己的父親都見不到。
不想引起魚閑棋的傷心事,立即轉移話題說道:“閑棋是準備回家了吧?咱們正好順路,走,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魚閑棋拒絕,她看了一眼敖夜,說道:“敖夜正要送我回去呢。”
“敖夜?”
蘇岱的視線這才落在了敖夜身上。
他早就看到了敖夜的存在,半夜三更的,自己喜歡的女人和一個帥氣地不像話的男生站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完全忽略掉敖夜的存在?
在他見到敖夜的一剎那間,腦海里突然間想起了傅玉人那些話的真實性:魚閑棋當真會因為顏值和一個男生談戀愛?
只是,在魚閑棋沒有主動介紹的時候,他也不可能主動去和敖夜打聲招呼。
對一個人最大的羞辱是什么?是無視。
如果他將敖夜看的太重,那就等于是把自己給看輕了。他怎么可能會犯下這樣的低級錯誤?
“我知道你。”蘇岱微笑著對敖夜點了點頭,再次轉身看向魚閑棋,調侃說道:“上次傅玉人神經兮兮的跑到我辦公室,說你知道嘛,我今天看到一個特別好看的男生......長得就跟動畫里面走出來的男主角一樣。我問叫什么名字,她說叫敖夜。傅玉人可是把敖夜給夸的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她說的對。”敖夜說道。
自己確實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
傅玉人這個女人,或許演技有些浮夸,但是眼光卻是一等一的好。
對她的好感度+1。
`蘇岱愣了半餉,扶了扶眼鏡,笑著說道:“小伙子還挺幽默的。”
敖夜并不覺得自己幽默,他覺得這是事實。
蘇岱看向敖夜,說道:“敖夜,你回去吧。我記得男生寢室樓距離這邊還有點兒遠吧?我和閑棋都住在清輝院,我們倆家的小樓就挨著呢......”
敖夜看向魚閑棋,說道:“我已經答應要送她回去了。”
“我知道。現在不是有我在嘛。”蘇岱耐心的勸說道:“我正好也要回去,我們倆順路。怎么著?你連我都不放心嗎?”
“不放心。”敖夜說道。
“......”
蘇岱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這天兒沒法聊了。
他好聲好氣的和對方說話,怎么這小子跟牛皮糖一樣的粘著不走啊?人不要臉就無敵了是不是?就沒人能治得了你了是不是?
“魚老師這么好看的女人,誰陪在身邊我都不放心。”敖夜說道。
“嘶......”
蘇岱瞳孔脹大,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