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洵趕緊捂住他的嘴,然后威脅到,“別亂說,我沒去過,知不知道?”
李淮寧眨眨眼睛,表示他知道了。
“咱們只是有緣啊,這簡直就是書上所說的一般,是上蒼的安排!”
李程洵扶額靠在桌案上,喃喃道,“不,是薛明睿幾兄弟的安排。”
“什么?”李淮寧道。
“沒什么,來吃。”李程洵將果盤端了過去,“你喜歡讀書?”
“你看出來啦?”李淮寧害羞的看著李程洵,“也不是喜歡,只是覺得書中的世界十分的美好,像是另一個人間。”
“平日了除了大學還讀寫什么?”李程洵找個話聊。
“史記一類的,還有精怪野史都有涉獵。”
“哦,平日里做什么消遣呢?”
“看書習字。”
“畫畫嗎?”
“畫,但祖父說我在此道并沒有什么悟性,便沒有深究。”李淮寧有些惋惜道,“其實我挺喜歡畫畫的,只是上不了臺面。”
“喜歡便去做唄,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和說辭,就是不成器又怎么樣,這世上不成器的人多了,什么都要做的極致,那樣活著累不累呀!不是說,人生在世須盡歡嘛,開心點。”
李淮寧眼眉含笑,“你是哪家的公子呀,我以前怎么沒見過你?你在哪里的書塾讀書?我同你一道吧?”
李程洵坐直身子,立刻搖頭,“別別別,我就不是個正經做學問的人,可別帶壞了你。”
“沒什么。”李淮寧靠近道,“我家里說了,就是建康城內最著名的兩個紈绔輪番帶著我玩,都帶不壞我。”
“呃...我就是你剛菜所說的紈绔之一。”李程洵有點尷尬,最近這是被世家拿來當反面教育家中子弟了不是?
“你就是那個江南道趙氏公子。”李淮寧一臉震驚,但沒有半分被撞破說人壞話的尷尬。
“不,我是另一個。”李程洵解釋道。
“哦那個夜闖梁國公主香閨的衛國公府世子!”
為什么比起之前的趙陽,李淮寧顯得更興奮呢?
李程洵搞不懂,也不想動,她現在只想著自己怎么把這家伙一并帶到花園去,她還有隱藏任務了。
這般想著,李程洵看斜對面的罪魁禍首——沐小侯爺,就更不友善了。
氣得牙癢癢的李程洵咬著被子一飲而盡,這時候趙陽走了過來敬酒。
“表妹夫,走,玩一局去!”
李程洵滿臉疑惑,“玩什么?”
這場上有歌舞,一旁還擺著臺子,有下棋寫文的,也有作詩歌賦的。
“若是你要作詩,我可不干!”李程洵搖搖頭便是自己不參加。
“作詩?就是你行,我也不行不是,起來起來,走走走。”趙陽直接把坐在位置上的李程洵拉起來,“肯定好玩,走嘛。”
李程洵無奈起身,又看看旁邊李淮寧渴望的小眼神。
“我在帶個朋友行不行?”
趙陽人精兒似的,李程洵一說便知道他說的是誰,本來他是想拒絕的,可是李程洵這副模樣,看樣子拒絕他也不會去,“那行,一起吧!”
趙陽也著急忙慌地將一旁的李淮寧拉起來,“快點吧兩位祖宗,再不去就來不及了。”
“什么來不及了,你到底要玩什么呀?”
李程洵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這家伙在園中投壺,跟鎮國將軍府三房的公子杠上了,這都輸了三回竟一萬兩黃金了。
“你不是不差錢嘛?”李程洵白了一眼準備提腿就走,趙陽趕緊拉住李程洵的衣袖,“好妹夫,錢哥哥我是不在乎,但是我再會面兒呀,你幫幫我吧,要是你贏了這些賭資都是你的。要是你輸了,”趙陽偷偷靠近,小聲說道,“我給你兜著,你給我留個面兒。”
李程洵這下懂了,這貨是要自己當個墊底呀。這原主李程洵可是從未聽說過挽過投壺,這趙陽便是看中這點,故意找的自己。不過,能坦明自己的打算也算不太壞了。
“不幫,沒投過。”
李程洵轉身欲走,對面那沈家的公子便笑道,“嘿嘿嘿,趙陽,還以為你找了個厲害的,沒想到就是個膽小鬼,瞧著瘦瘦弱弱地怕是仍都扔不遠吧?”
一堆人哄堂大笑,四房的薛六趕來的時候正巧是這么一幕,“沈開你說什么了,這是我表弟!有本事你同我來一盤呀!”
趙陽趕緊拉住急吼吼的薛六,“底價一千兩黃金一局,你玩什么玩?”然后又小聲道,“真的厲害,別沖動。”
“你丫的,怎不早攔住我。”薛六咬牙切齒道。
趙陽不服氣道,“我也得拉的住呀不是。”
“欸?薛六公子這是不敢呢?”沈開叉著腰道。
李程洵將之前的匣子打開從里面拿了一顆,其余的一匣子全給了薛明皓,“三表哥給你,別慫,反正不是我們的銀子。”
趙陽看著李程洵,“……”
“嗯!”沒辦法,騎虎難下的薛六只好硬著頭皮上,結果不到一會兒十幾顆夜明珠輸得精光。
這邊動靜鬧的極大,宴席上不少人都走了過來,瞧瞧到底發生了什么,里三層外三層的圍個水泄不通。
薛明睿好不容易同薛明昉薛明時擠了進來,一看到那輸了一匣子夜明珠居然是自己六弟,腦袋咚大。
“這是下可如何是好?”薛明昉急道,他倒是不稀罕這些夜明珠,只是這臉都丟盡了啊。
看著這汗如雨下,已然手抖得不行六弟,薛明睿站了出來,“還是我去吧!”
李程洵拉住薛明睿,問道,“可有十足的把握?”
“四五分吧,沈開出身將軍府,雖不入行伍可這箭術可也沒落下,我若上,若是用計還能輸的好看些,挽回些顏面。”
“那就不用了。”
“呃?”薛明睿慌神,“嵐弟你說什么,誒誒額,你走過去干嘛?”
只見李程洵掏出懷里的夜明珠,放入場中的匣子,對那個沈開道,“沈公子,這我六表哥匣子里的已然都輸完了,此時我在添一個,同你來你一局玩玩如何?”
這沈開已然被勝利沖昏了頭,完全沒有考慮就應下。當然他是極度自信的,畢竟他本就箭術超群,軍營之中也難有敵手。
“在下可知世子爺從來沒玩過這東西,要不讓你三次?”
在場嘩然,這投壺本就娛樂,賭這么大已然十分不妥,這還大眾讓人難堪,是不是太過了點?
李程洵擺擺手,言道,“我確實沒玩過,你也不需要讓我,我先試試就好。”
“世子爺隨便試。”沈開叉著腰,“哈哈”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