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煞氣

第一百四十二章密室非正常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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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進門的地上畫著一個扭曲的人形圖案,左岸的尸體被發現時呈俯臥扭曲狀。

肖楠說左岸沒有中毒,屋里的門窗都從里面鎖著,除了在左岸身邊地上發現的幾根頭發,屋里再沒有找到其他線索。

“找你來是想你仔細回憶一下,當初鄭裕希把你關在這里時,你是否發現屋里有什么機關?”

“我沒注意,這里應該沒有機關。鄭裕希是用鑰匙打開門帶我進來的。”

何芷說著朝柯楊望去,柯楊明白她對被鄭裕希拘禁還有心理陰影。在自己曾經的房子被人拘禁差點意外死亡,擱在誰身上都會覺得憋屈憤怒。

密碼鎖因為長期沒有更換電池已經不能用指紋和密碼開鎖了,要進屋只能用鑰匙開門。以前別墅鑰匙藏在門口的盆栽底下,自從鄭裕希拘禁何芷被曝光以后,石先生把大門鑰匙拿走了。

左岸之死成了密室殺人案。唯一的線索指向何芷,不過何芷一直跟柯楊和柯老太太在一起有不在場證據。肖楠當然不會懷疑何芷,找何芷過來想讓她幫忙推敲一下現場唯一的證據是否人為設下的陷井。

柯楊已經樓上樓下巡查了兩遍了,結果和肖楠一樣一無所獲。

“死者會不會是自殺?”

“不會。”

肖楠望了一眼說話的陳磊,很肯定地說道。

“人都有想不開的時候,也不能太肯定吧。”

陳磊有些不服氣,不過也不好頂撞肖楠,他和肖楠共事了一段時間,深知肖楠辦事果斷說一不二。

“陳磊,如果你剛接手家里的大筆財產,可以財大氣粗自由自在做人,你會想不開自殺?”

“當然不會。哦,你是說左岸……”

柯楊一直覺得肖楠的助手看著面熟,原來是跟他去雞谷山村辦過黃大仙案的陳磊。陳磊當時給他開車,是個頭腦靈活性格開朗的小伙子。

肖楠朝陳磊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柯楊和何芷也大概明白了肖楠的意思。左岸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他不用再受父母制約可以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獨自掌管大筆財富終于成為真正的鉆石王老五。以左岸的風流性格,美好人生如斯他當然不會自殺。

“可是密室殺人根本不可能,電影也不會這么演。”

“你再去查查看,墻壁柜櫥都看看,不要漏掉任何一個可疑之處。世界上根本沒有密室殺人,一切不過是當局者迷。”

肖楠對陳磊說完轉過身看向柯楊,柯楊的眼神總讓她覺得非常熟悉,可是這張年輕的臉又讓她覺得非常有距離感。

“王宵,你有什么想法?”

肖楠查過王宵的資料,知道他曾經做過特種兵。那是一支神秘莫測的隊伍,所有隊員都受過非一般的訓練。也許王宵所見與她會有不同。

“這個現在不好說。左岸什么時候安葬?”

“應該明后天吧,他叔叔從外地過來處理他的后事。”

肖楠盯著地面上那個扭曲的人形圖案,緊鎖的眉心很難舒展。

芙蓉嶂別墅區一直不太平,這次左岸密室死亡案又臨時調她來破案,時間緊任務重,她也是一籌莫展。

“是誰第一個發現左岸的?”

何芷和柯楊幾乎異口同聲,說完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一種心有靈犀的感覺讓兩個人的眼神都閃出一絲熱切。

“是小區保安隊長發現的。現在小區的保安巡邏要比以前仔細和頻繁些。”

保安隊長是新來的,看起來很精明能干的樣子。可能是屬下對他這位空降的隊長不服氣,每在例行巡邏查崗他都是一個人。對于外界傳說一期老別墅區鬧鬼的重點地段,他幾乎天天都親自查兩遍。

從刑偵大隊出來,一時想不好要去哪里落腳,如今他們都是有家不能回的狀態。去賓館開房需要錢,眼下他們的經濟非常緊張,住賓館顯然太浪費。

何芷提議去她在熙語新岸的新房住兩天,等找到左岸的死亡真相再回雞谷山去。

柯楊苦笑,沒想到活了兩輩子都還要依靠何芷生活。他注定是一個無房戶,王家的湖岸大宅到底不屬于他。

只有通過自己奮斗賺取的財富才能真正擁有。

不能怪王老爺子狠,只能怪自己重生錯了人家。如果重生成一個普通人就沒有那么多復雜的事了,和何芷踏踏實實平平淡淡地生活就是幸福。

省錢連打車都不舍得了,走了兩站路又坐地鐵半個小時終于來到了熙語新岸小區,太陽剛好落山。

柯楊很自然地走向花草茂盛的樓旁小路,何芷拉著柯楊停住腳。

“你怎么知道可以抄近路回我家?”

柯楊一時愣住,歪頭努力回憶終于想起什么。

“我記得跟你走過這條路。還不止一次,你每次都好像很害怕,腳步匆匆幾乎小跑著沖過去。”

“啊!該不會……”

何芷吃驚地睜大眼睛,不敢想像那時讓她感到害怕的陰影是柯楊。

“我從來沒有離開過你。”

意識到他的話嚇到了何芷,柯楊擁住了何芷。

何芷的眼睛濕潤了,緊緊抱著柯楊,仰起的雙唇呼吸炙熱。

一對散步的老夫妻剛巧經過,看到何芷和柯楊相擁的畫面趕緊咳了一聲。

何芷慌忙松開手,柯楊擁著何芷沒有放開,他朝老夫妻笑了笑,又低頭在何芷耳邊說:

“我們是夫妻親熱是光明正大的。”

“那也要注意影響。”

不等柯楊的臉湊近,何芷向后仰頭呵呵笑。

柯楊突然正色道,他晚上要去芙蓉嶂的別墅再查看一下。

“可是你白天不是查看過了嗎?晚上去光線也不好,能發現什么?”

“也許可以看到左岸……”

聽柯楊這么說,何芷渾身打個冷顫。

“那我跟你一塊去。”

“不,你留在這里等我。可能我們在這里不能開燈,不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現在這套房子由豆豆繼承,何芷和柯楊住進來屬于私闖民宅,萬一被人發現肯定會招來麻煩。何芷點了點頭,不過她還是不想讓柯楊一個人去芙蓉嶂別墅冒險。

就算柯楊有特殊能力,和陰氣重重的陰子交流難保沒有危險。何況左岸一直對柯楊充滿敵視,萬一對柯楊有冒犯,柯楊應該不是鬼影的對手。

“你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左岸并不知道我是誰,我去是想幫他,他應該也不具備攻擊的能力。乖,如果你不放心我,我出去辦事也放心不下你。只有你安心呆在這里等我回來,我才能盡快處理妥當趕回來。”

以前從沒覺得不開燈的屋里如此黑暗,連窗外的路燈也似乎照不進來。

手機時間顯示晚上十點,柯楊整理了一下衣褲從沙發上站起來,見何芷側臥著似乎睡著了,輕手輕腳走到門口,努力不讓門鎖發現聲音悄悄離去。

門鎖回落發出咔嚓聲,何芷睜開了眼睛。

上次她過來時臥房里還有床鋪和家具,這次進來發現臥房里的家具和床都搬走了,空空蕩蕩的房子里只有客廳還剩下一張三人沙發。

何芷想不通是誰搬走了家具,按說只有豆豆的監護人在豆豆授意的情況下,才能動這套房子里的東西。

難道是表姨媽?

柯楊和表姨媽已經簽定了委托撫養豆豆的文件,現在只差走法律程序讓豆豆落戶在他們的名下。

那些家具和床鋪也值不了多少錢,表姨媽竟然有那個貪念!

不讓自己的腦袋想點什么,何芷怕她會一直想著柯楊。想柯楊現在不是坐上了車,大概什么時候到達芙蓉嶂別墅,他沒有別墅的門鑰匙要怎么進房間,進房間以后是不是還要等到子夜時分才能接觸到左岸的怨魂……

柯楊并不急著去芙蓉嶂別墅,他知道經過芙蓉嶂別墅的最后一班車要十一點發車。

他先去熙語新岸管理處打聽最近是什么人把何芷房里的家具搬走了。物業值班主任被柯楊的氣場給震住了,嘴里說不能隨意泄漏業主的隱私,手卻不自覺地翻看近期給搬家拉貨開具的出門放行條。

“我是這套房產繼承人的監護人,必須得保證房產的完好。”

柯楊不想給物業主任出難題,主動表明身份。物業主任馬上把放行條給柯楊看。

放行條是三天前下午兩點半開出的,落款簽名很藝術,看起來像一朵花一樣。

柯楊指著簽名,物業主任解釋放行條是前臺開的,他已經批評過前臺了,公司規定業主簽名要寫規范字,藝術簽名認不出是誰。

柯楊用手機對著簽名拍照,希望回頭和何芷再研究一下。一般人應該不會冒充豆豆的監護人來搬家具。何芷雖然嘴里說那些家具不值多少錢,但是臥房的衣櫥里有何芷的禮服,那件禮貌對何芷很重要,是她應邀參加柯楊的生日派對,見證了她同意和柯楊結婚的重要時刻。

從最后一班公交車下車,徒步十五分鐘進入芙蓉嶂小區剛好十二點。門崗里的保安剛換過崗,正對著門崗記錄登記。柯楊在暗影里閃身從車行通道護攔擠進去,然后快步朝湖邊碼頭奔去。

夜風不停掀著他的頭發,頭皮涼嗖嗖的,身上卻是熱汗直冒。翻身剛跳進別墅院里,耳邊傳來摩托車的突突聲。

保安隊長又獨自巡邏了!

摩托車大燈朝院里射來,明晃晃的光里可以看見薄翅小蟲在飛舞。

可能覺得摩托車的大燈光還不夠,保安隊長又從腰間拿出一只強光手電筒朝別墅樓上樓下的窗子掃來掃去。

確定一切沒有異樣,摩托車朝前開了十幾米一個急轉彎掉頭,沿著湖岸大道迅速離去。

一只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似乎要和摩托車比誰更大聲。摩托車的突突聲終于遠去消失。柯楊從匍匐的花叢里站起來,借著湖邊路燈微弱的燈光,順著墻邊的排水管朝二樓爬去。

二樓衛生間的窗子輕輕一推就開了,輕松進入別墅二樓仿佛回到自己家一樣。白天來時他把二樓衛生間的窗子留了一道縫,就是準備晚上過來時好進門。一會出去只需要用工具別住窗子上的插銷就能將窗子鎖住。

如果兇手也是這樣的思路,就不難解釋密室之迷了。

一樓黑沉沉的,湖邊路燈透進來的光似乎被黑暗吞沒了,只在窗邊留下一片昏暗的光影。映著窗外婆娑的樹影,風吹樹搖顯得猙獰詭異。

已經接觸過幾次冤魂,柯楊也算經驗豐富。從樓梯下來徑直朝客廳最隱蔽的墻角走去。

他定定地注視著墻角一抹若有似無如一團黑霧似的陰影……

何芷覺得自己一夜沒睡等著柯楊歸來,可是一轉身發現柯楊就在她身邊,她卻并不知道柯楊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何芷吃驚地看著柯楊,柯楊靠在沙發扶手閉著雙眼好像睡得很沉。

怕驚醒柯楊,何芷慢慢起身挪開位置以便讓柯楊睡得最舒服一些。

柯楊突然睜開了眼睛。

“對不起,吵醒你了。”

何芷很內疚,覺得她的動作如果再輕柔一些就不會驚醒柯楊。

“沒關系,我不困。”

柯楊打個哈欠,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你還是躺下睡會吧。你的臉色不太好,肯定累壞了。今晚我們一定要睡賓館,你需要好好休息。”

何芷不敢問柯楊有沒有見到左岸,她怕聽聊齋似的故事。

“我不累。一會我們去參加左岸的葬禮。”

陰沉沉的天空終于不堪重負落下漫天雨幕。

何芷早有準備,急忙拿出出門時買的大傘,柯楊接過傘掌開罩在何芷的頭上。何芷緊緊貼著柯楊的身體,雨幕被擋在了傘外。

“這座墓園很熱鬧。”

柯楊望著遠處撐傘前進的人群說道。

“確實……“”

這座墓園有何芷的父母和妹妹何婧的墓碑,有伍彤州的父母的墓碑,最深處還有符昆侖的墓碑,左岸的父母也葬在這里……

都是認識的人,都是枉死的人!

“左岸是被女人殺死的。”

柯楊突然說。

何芷的手僵了一下,扭臉望著柯楊,疑惑地問:

“是梁紫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