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煞氣

第一百四十三章去找前女友了

左岸流連花叢欠下的風流債應該不少,但那些風流債也不至于要了他的性命。女孩子再恨一個對她薄情寡義的男人,也頂多在暗地里詛咒幾句男人去死,斷不會真的動手殺人。與左岸有深仇大恨的也只有他的同父異母妹妹梁紫琪了。

“梁紫琪性格分裂多變,要害左岸也有充分的動機。不過警方已經查證過了,梁紫琪還在療養院康復治療中,沒有作案的時間。”

“那會是誰呢?”

何芷陷入沉思。

左岸住在二期新別墅,卻在一期老別墅被害。除非有人約他過去,不然他應該不會去那棟別墅。何芷的別墅應該是他最不愿意去的地方。

“會查出來的。”

柯楊說著望向前方細密的雨幕。來給左岸送行的人不多,看穿著打扮應該都是左家律師樓的員工。

在一片黑色的傘花里,一頂古色古香的油紙傘緩緩移動。

何芷也看見了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柯楊看著那姑娘的神情充滿驚詫,似乎和那姑娘認識。柯楊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個姑娘,直到那姑娘的身影消失在墓園深處。

“走,咱們去瞧瞧。”

柯楊拉著何芷的手離開給左岸送葬的隊伍,直奔墓園深處。

“你認識她?”

就知道柯楊是想去看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何芷忍不住問。

“不認識,不過上次我來過來時曾經看到過她。她的親人應該葬在墓園深處。”

“見過一次就記住了,她有什么特別嗎?”

何芷莫名有點吃醋。

“哦?”

何芷的問題把柯楊問住了。他并不覺得那姑娘有什么特別,只是覺得那姑娘每次出現的時間都很巧合,一般人紀念親人都會選擇在清明或者冥誕年節的時間,不會沒事就往墓園跑。

“現在撐油紙傘的人很少,那姑娘確實挺特別的。”

何芷等于自問自答,說完朝柯楊笑了一下。柯楊對她的問題顯得那么認真,她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墓園深處雜樹茂密,如果不注意很難發現雜樹叢中還有一座墓地。

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靜靜地立在那個簡陋的墓地前,看不清她對著墓碑在說話還是在靜默哀悼。

“別動。”

見何芷要走過去,柯楊一把拉住何芷。兩個人躲在路旁的樹林后,注視著那姑娘。

雨刷刷地敲打著傘面,濺起白霧茫芒的雨花。郊區清冷的空氣伴著斜風,讓人身上徒添寒意。柯楊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何芷披上。何芷正全神貫注看著那個撐著油紙傘的姑娘,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沉,伸手拉了拉柯楊的外套,一股暖流涌進心窩。

“我不冷,你自己穿吧。”

何芷把外套脫下來要還給柯楊。柯楊抓著外套顯得不高興,何芷知道柯楊擔心她著涼感冒,只好穿進衣袖系上扣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我想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柯楊盯著油紙傘下那道身影,目光顯得很堅定。

何芷沒有問他是否明天就可以查到左岸遇害的真相,她相信柯楊說話都會有充分的理由。

十幾分鐘以后,油紙傘打了個旋,傘面上的雨水像飛濺的珠子四下滾落。

姑娘的正臉讓人驚鴻一瞥又隱藏在了傘沿里。

“難道你懷疑她?”

何芷為自己大膽的想法感到吃驚。如果撐著油紙傘的姑娘與左岸的案子無關,柯楊應該也不會浪費時間隱藏起來觀察她。

姑娘撐著油紙傘專注于腳下的道路,并沒有注意到隱身在小樹林后的柯楊和何芷。如一縷輕風從柯楊和何芷的身邊經過,隨即朝墓園大路走去。

在即將到達墓園大門時,她停下腳步轉過身,白晰的瓜子臉和油紙傘一起向后輕輕揚起,對著左岸的墓碑方向站了一下,然后回身迅速消失在墓園大門外。

“她應該認識左岸。”

“先過去看看。”

柯楊沒有繼續何芷的話題,拉著何芷的手快步朝那座孤零零的墓碑走過去。

墓碑上刻著符昆侖之墓。

符昆侖在照片里笑得好像一個開朗陽光的大男孩,線條完美結實的肌肉在白色T恤下充滿勃勃生機。

“誰能想到他這么年輕就死了……”

看到符昆侖的照片,何芷嘆息著說。

“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如果想要依靠婚姻實現人生目標都是自尋苦果。”

何芷由感而發,這時才發現柯楊蹲在地上在檢查墓碑前的香爐里還未燃盡的一張紙片。

紙片上還能看出兩個字。左岸兩個字顯得特別觸目驚心。

“那個姑娘是符昆侖的什么人?”

“她是符昆侖的表妹。我倒是沒想到會是她!”

符昆侖的親屬關系很簡單,除了老家的父母和三個弟妹,在穗城只有一個姑家表妹。

“你懷疑她殺了左岸?”

“極有可能!”

“應該不至于吧,符昆侖是左岸的母親殺死的,殺人償命,焦瑞鳳已經跳樓死了,符昆侖的表妹不該的馬仇恨放到左岸的身上。再說她一個身單力薄的姑娘怎么可能殺得了身材健壯的左岸呢。”

左岸的身高要比柯楊矮一個頭,但是他的身形要比柯楊大一圈。一般男人要攻擊他可能都要費些力氣,如果女人想襲擊他恐怕不是對手。

“別忘了左岸是昏迷后窒息死的。”

柯楊的話提醒了柯楊,驗尸報告上寫得很清楚,左岸因為頭部受創昏迷,后又窒息身亡。

墓園門口因為給左岸送葬的人群涌去熱鬧了一下又冷清下來。

何芷和柯楊在左岸的墓前站定,柯楊從地上拾起一支菊花在墓碑上拂了拂,希望左岸能再給他一些啟示。左岸英氣十足的笑臉在照片里靜靜地望著柯楊和何芷,柯楊嘆了一口氣,把那只菊花放回墓碑前。

“如果你是冤死的,我們一定會替你申冤。”

何芷不敢再看左岸的照片,轉身匆匆走到大路上,等柯楊過來忍不住唏噓著說:

“我雖然恨他,但也沒想過讓他死。你覺得符昆侖的表妹為什么要害左岸?難道焦瑞鳳給她的表哥抵命還不夠嗎?”

柯楊拍了拍何芷的后背沒有接話,他似乎想通了符昆侖的死與左岸之死的關系。不過他還需要驗證,按他告訴何芷的時間,他只有一天的時間去破解左岸之死的迷團。

秋雨纏綿不絕,從墓園回到熙語新岸,柯楊的半邊衣服全都濕透了。何芷讓柯楊把衣服脫下來,卻發現家里既沒有電熨斗可以燙衣服,也沒有吹風機可以吹干衣服,就是想用爐火烤干衣服也不可能,因為業主久不居住,物業將燃氣和水電都給停掉了。

“要不去買兩件衣服換吧。”

何芷掂量著她的錢包,應該夠給柯楊買一套衣服了。

“不用買衣服,一會就能干了。我還有事,你先在屋里呆一會,等我回來咱們再考慮晚上去哪里可以洗個熱水澡。”

柯楊笑著摸了摸何芷的頭,然后出門去了。

柯楊不說他要去辦什么事,何芷也知道他是去查左岸之死的案子了。柯楊不想她參與破案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她對左岸的感情很復雜,只有置身事外才會獲得心情的平靜。

柯楊離開不到五分鐘,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以為柯楊去而復返,何芷想也沒想打開了屋門。看到門口站著的人,何芷的腦袋嗡地一聲。來人也被屋間里出來的人給驚著了,吃驚地瞪眼張嘴盯著何芷。

李一凡。

何芷記得她這位詭異的租客,當時左岸還提醒過她,說李一凡這個人不簡單,最好不要和他扯上瓜葛。當時何芷以為不過是把何家老宅租給李一凡居住,房東和租客的關系談不上多少瓜葛。可是李一凡怎么出現在她的新居了?

李一凡當然不認識何芷現在的樣子,他盯著何芷張著嘴深呼吸兩下以后,突然露出了他習慣的紳士般微笑。

“請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李一凡的語氣夾著久居國外的洋腔洋調。

何芷還想問李一凡同樣的問題,不過想到她現在的樣子是李靜,李一凡并不認識她,她出現在這里也顯得很詭異。

“朋友的房子暫時借住一下。”

何芷很自然地說道,輕描淡寫的神情由不得李一凡不相信。

“請問你的朋友是哪位?”

何芷上下打量著李一凡,并不急著回答他的問題。

“難道你也是伍彤州的朋友?”

李一凡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敵意。

何芷不置可否。她已經知道李一凡和伍彤州住在何家老宅里,只是現在她還顧不得處理老宅的事,讓伍彤州暫住在那里也礙不到她的事。

“果然是伍彤州讓你住在這里的。我說他怎么顯得神秘兮兮的……”

李一凡沖進屋里四下翻看,發現屋里的家具都被他搬走了,不像是可以住人的樣子。伍彤州要安置金絲雀最起碼得置辦一張像樣的大床吧。

“你騙我!”

李一凡走到何芷跟前嘴角彎起一抹譏諷的微笑。

何芷打定主意只看不說,看看李一凡到底怎么個詭異不簡單,和伍彤州又是什么關系。

“哼,我諒他也不敢背著我養女人。你老實說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一凡雙手抱臂蒼白的臉頰現出兩道深壑,神情顯得陰森可怖。看著李一凡的臉,何芷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部外國電影里的吸血僵尸。

“不說我要叫物業保安了。”

李一凡掏出手機作出撥號的樣子。何芷不能只聽不說了,微微一笑眼神充滿疑惑。

“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敲我的門進來,又說自己是這里的主人?”

“我,我敲門是因為尊重這屋里的神靈,我怎么知道你會在屋子里?”

李一凡氣急,說話里伸手指著何芷。

看著他戴滿時尚戒指的手指翹著蘭花指的樣子,何芷頓時明白了李一凡的詭異之處。

李一凡和伍彤州是同性相好……

伍彤州還真是一個迷啊!

葛銘豪為他攬下了全部的罪行,讓他在何婧的案子上逍遙法外,現在不知道他又要興什么風浪,看樣子李一凡為了他也變得神魂顛倒。

“你要叫保安就叫吧。”

何芷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她現在只關心柯楊什么時候回來,左岸的死亡真相什么時候才能偵破。

“你這個女人真不要臉!”

李一凡哪敢真的叫保安,他當然知道他沒有這套房子的產權和使用權。伍彤州帶他來過一次,他覺得這次風景不錯。這幾天伍彤州冷落他,他就想著把工作室搬到這里來。

再好的關系也需要保持一定距離,如果和伍彤州分開一段時間,可能有助于提升他們的感情。如果每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一起,他不嫌膩歪伍彤州也會嫌他煩。

感覺碰到了硬碴,李一凡不戰而退。

何芷站在陽臺上看著李一凡叫車離開,心想伍彤州是怎么知道她的這套房產的呢?

只有一種可能,伍彤州查過豆豆名下繼承的資產。

想到豆豆,何芷馬上給柯老太太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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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和妞妞正在后院挖蘿卜玩呢,你和柯楊什么時候能回來?到底是什么事啊,都去了兩天了。”

“沒什么大事,柯楊說明天就能回家。媽,你幫我看好豆豆,一定不要讓她去外面玩。”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有種隱隱的不安。何芷掛上電話,這時又響起了敲門聲。

王家的老管家站在門口,望著何芷一臉笑容可掬。

“少東家讓我來接你,你趕緊跟我走吧。”

“少東家,讓你,來接我?”

何芷可以肯定柯楊(王宵)已經被王家打入冷宮了,只要她繼續和柯楊(王宵)做夫妻,王家就不可能承認柯楊(王宵)的長房長孫的身份和地位。

“是的,少東家說讓我們接你去洗熱水澡,你需要好好休息。”

“我不累,我等他回來再一起去。”

何芷有點相信老管家的話了,柯楊確實說他們需要洗熱水澡好好休息一下。只是不知道柯楊是怎么聯系到老管家的。他離開穗城去雞谷山村的時候換了手機號,打算和王家徹底斷絕關系。

“您先過去,少東家隨后就到。”

老管家畢恭畢敬。

“你知道少東家去哪了?”

何芷奇怪柯楊都沒有告訴她回來的時候,老管家卻知道。

“知道,少東家去找他前女友了。我想他應該不會跟你說,怕你會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