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和她的廢柴太子

第二百三十章 坦誠

“妹子!”司達笑得眉眼都不見了,皆是湊在了一堆。

元靖在一旁,盯著司達的刀疤,一動不動。

司達和明若楠寒暄了半天,才想起邊上還站著一人。

“臣參加譽王殿下!”

他說著一拱手,也不跪,元靖擺擺手,表達自己知道了。甩著袖子轉身進屋,眼不見心不煩。

“王爺這是?”司達不解。

明若楠笑道:“水土不服,別搭理他。”明若楠說著拍了司達的鎧甲,“司大哥穿著這身,真是有模有樣!”

元靖進屋之前看見的便是這一幕,冷冷哼了聲:“也不嫌手疼!”

明若楠并不知道自家“小媳婦兒”此刻的心里活動,只慌忙迎著司達進屋。

“你們寒冰派怎時常沒人?”

“嗐,這個點兒,大部分都去爬山了,每日修習的功課還是要做的。”

司達點點頭,早聽聞寒冰派修煉辛苦,自己來了后才見識到這修煉竟比傳聞中更甚。

“本以為司大哥要傍晚才能到,所以還沒備好酒菜。”

司達拍著大腿爽朗道:“一聽說妹子你來了,我立刻便跑過來了!哪兒能讓你等!”

兩人聊了幾句葛山關和西南軍的人和事,明若楠便不再廢話,直切正題。

“實不相瞞,司大哥,我本是想著過兩日再約你,可現如今有個棘手的事情,想麻煩你幫忙。”

司達一拍桌子,吼道:“跟我還說什么麻不麻煩?”

明若楠也爽快道:“那我便不客氣了。實不相瞞,我想借軍報的通路一用。”

司達剛還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此刻聽罷明若楠的話,便頃刻陷入沉默。

他掃了眼四周,心道難怪無人,應是故意支開了。

明若楠見司達眉頭皺著,也明白他的擔憂,所以并未催他。

“我能問,是送什么么?”

明若楠捏了捏額頭有些無奈,雖然元靖再三叮囑她要瞞著司達,可她此刻看著司達的眼睛,仍是沒忍住出口的話。

“司大哥……我們路過新安郡時……抓著一人……”

司達看著明若楠眼中的情緒變換,突然心里有種預感。

“跟我有關系?”

明若楠點點頭,輕聲道:“洪嬌嬌。”

司達攥緊了手中的茶盞,張了張嘴,半晌才鼓足勇氣,顫抖問道:“她……她認了么?”

“認了,而且交代,是從她進入王府之初,便是有預謀的。”

明若楠看著司達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知道他此刻是強忍著才沒劈了手邊的桌子。

洪嬌嬌本只是連富貴的表妹,兩人早早便廝混在了一起,可正經到了要成親時,卻因長得像極了端王妃,被李太傅看中,直接安排進了端王府。

果不其然,思念王妃的端王,將洪嬌嬌納入了府中。一切計劃便是從那時開始的,毒藥一點點侵入心肺,然后幕后之人坐等元海東征途中毒發身亡。

而當年所謂的東籬國邊民鬧事,不過也是他們的手段之一。為的便是讓武帝重燃東征之心。

“這也是洪嬌嬌交代的?”

明若楠搖頭:“這是連富貴交代的,那位通敵叛國,將葛山關地形圖賣給南淵的連太守。”

司達緊緊攥著拳頭,臉漲得赤紅。明若楠知道司達對連富貴也是真的憎惡,沒有一位軍人能夠忍受他們在前線血戰時,身后卻有人在挖他們筑牢的長城。

當年東籬國之事,連富貴了解的不多,只因當年李太傅為了制造一場東籬與大宣的沖突,需要不少銀子,這才讓連富貴得以知曉一二。

而正因這場人為制造的邊民捕魚過程中的摩擦,竟逐漸演變了成了兩個邊境城鎮的沖突。

而當時,盡管以元海為首的眾多官員,建議和平解決,可仍是沒能攔住武帝的雄心壯志。

“你們是要送,參李太傅的折子和罪證?”司達能感覺到自己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他見明若楠不說話,便知自己猜對了。

自從上次西南軍一事后,武帝便意識到軍報同普通奏報同走驛站的問題。直接革新了軍報制度,無需在中途驛站報備,只需攜腰牌,便可直通京城,直抵皇宮。

而此刻明若楠幾人便是想借著軍報這一途徑,將參李太傅的折子,直接遞到武帝手中。

李太傅不似之前謀反的康王和申友亮,直接一沖動,公開跟陛下撕破臉。也不同于瑞王,一步步,作繭自縛,將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余地,親手將自己埋了。

他在朝已四十余載,現如今,早已蒂固根深,無法撼動。別說是元靖要參李太傅,就算是武帝想要對李太傅下手,也必須三思而后行。

元靖其實并不想請司達幫這忙,畢竟和李太傅作對,若是一個不慎,便會抄家滅祖。然明若楠卻執意不瞞著司達,因司達早已無家無室,同時她也明白元海的死對司達意味著什么。

“司大哥,之前不論你瞞了我多少事,也不論你坑了我多少回,此次,我希望我們能齊心協力,不計前嫌。”

司達聞此微愣,望著笑盈盈的明若楠一時語塞。

“你……你何時知道的?”司達不是傻子,只明若楠點了這么一句,便知自己早已暴露。

明若楠撇撇嘴無奈道:“從康王死那時,我便懷疑你了。一開始我也不信,只希望是自己多慮。直到你做了西南大將軍,緊接著我見到了小寶……”

司達抬眸,看著明若楠欲言又止。

“我……我對不起你。但我有我的苦衷……”司達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這最最堅固的黃梨木桌子,登時起了個裂紋。

“不管小寶是誰派到我身邊的,我都是真心認下他這個徒弟。你也一樣,不管當初如何利用過我,我始終拿你當大哥。”

司達再望向明若楠時,眼圈通紅,雙唇顫抖著,半晌沒說出話來。

再開口時,他心中便已有計較。他并未疑心明若楠是在試探自己,也絲毫不擔憂明若楠這在籠絡臣心。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將所知一切,皆告訴眼前之人。

“是元泗的計謀……當年就是元泗借著小世子之名,約的王爺……”

當年端王正值壯年,無論是聲望還是戰功,都在眾皇子之上。毫無疑問,若元靖一直這么不爭氣下去,儲君人選,除他無二。

所以眾人達成了某種默契,聯手先將元海除掉。

這不并非元泗一己之力可以完成的計劃。元海武功蓋世,有勇有謀,在朝中和軍中都頗有威望,想算計元海,并非易事。

這也是平日忙于爭斗的眾人,為何不約而同的,在元海一事上,選擇了聯手。

“你何時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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