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和她的廢柴太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 父子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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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廣平吹著胡子不屑一顧:“就憑你個毛還沒長齊的?”

路北北冷笑著望向路廣平:“怎么?您不敢?”

路廣平一怒,瞬間從城樓上一躍而下,躍下的姿勢倒是瀟灑,只可惜不服老不行,一個沒站穩,竟還踉蹌了兩步。

他假裝什么都沒發生,定了定身形,筆直站著,卻發現自己好像將刀落城樓上了……

路北北看著自己爹有些無奈,只聽路廣平大喝一聲:“把我的刀扔下來!”

乒鈴乓啷,這刀從二十丈的城樓上扔下來,動靜很是驚人,但總算質量不錯。

路北北無奈扶額,望著路廣平泛白的鬢角,回憶一幕幕襲來。

而此時明若楠正在株洲優哉游哉喝著茶,竟見肖閬權回來了。她忙扶著腰起身去迎。

“阿權?你怎的回來了?可是瓊州出了什么事?”

肖閬權撓了撓腦殼,傻呵呵樂道:“打下來了。”

明若楠微微張著嘴,還有些吃驚,如此算,加上路程,肖閬權也不過才花了七日……

原來,肖閬權對瓊州地勢極為熟悉,竟從山后繞過城門,直接進了瓊州境內。為了掩人耳目,他只帶了五百人,進城后,他不過花了半日,便將太守和守將綁了。

明若楠不禁贊賞地望向他,肖將軍情不自禁又紅了臉。

“聽說北北這次攻荊州做主帥?”

明若楠見肖閬權擔心,笑道:“無礙的,荊州守將是路北北他爹,荊州太守是路家親家。”

肖閬權略有些驚訝:“那為何還要打,不勸降?”

“勸是要勸的,只是北北同他爹之間有些恩怨,還是得帶著全軍,去給他鎮鎮場子。”

明若楠朝肖閬權細細道來,原來路北北打小兒便愛讀書,但只愛讀書,并不打算走仕途,也不打算報國從軍。于是路廣平便不高興了,覺得小兒子實在沒出息,哪有男子不入仕也不從軍的道理?

直到路北北快十歲,兩人的分歧越來越大,直吵鬧到路北北要離家出走的地步。路廣平覺得路北北不聽話,沒出息,不堪大任!路北北覺得自己爹迂腐、老頑固,無法溝通!

直到有一日,路北北再次拒絕了陪同爹爹去點兵的邀請,路廣平忍無可忍,直接將路北北打了二十板子。

路北北一怒之下,說自己沒有路廣平這個爹。他娘親心疼兒子,才十歲便被打了二十板,可兒子和相公,她誰也勸不動。干脆拖大女兒的好友將路北北帶去了寒冰派。

這一待,便是十年,期間路北北每次回家探親,都只與母親和姐姐在外團聚,再沒回過那個家。

“如此雞毛蒜皮的小事,竟然到現在?”肖閬權有些不解,他爹雖然也同樣迂腐,但父子間哪兒有隔夜仇。

明若楠無奈搖頭:“這兩父子,脾氣都是一模一樣的倔,誰都不肯低頭。你別看北北那小臉整日和和氣氣的,但特別認死理!”

此時臉上和和氣氣的路北北,對著自己親爹,滿臉的倔強與不服,哪兒還有丁點兒平日里的和善模樣。

他背著手朝路廣平冷聲道:“出招吧!”

路廣平剛將刀舉起,就聽城樓上有人大喊:“將軍!夫人讓我給您捎句話!”

他回頭怒道:“有什么話不能回去說?”

“可夫人說……說現在一定要告訴您!”

路廣平十分生氣,可一想到家里那位近幾年越發差的脾氣,就只能無奈問:“她說什么?”

“那個……”

“磨磨唧唧的!快說!”

這大嗓門的士兵撓了撓腦袋,只得鼓起勇氣尷尬道:“那個……那個夫人說,你要是敢傷了小公子,就……就休了你!”

城外的西南軍一愣,城樓上的守備軍更是尷尬,各個強忍著笑,臉都憋紅了。

路廣平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婦人之見!”

路北北冷哼聲,朝著城樓上喊:“小哥,麻煩你跟我娘說,我不會把這老頭打壞的!”

這父子倆劍拔弩張的模樣,讓在篷車內的元靖十分納悶,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路北北么……

路廣平聽著兒子的話,氣得胡子都歪了,直接橫刀朝路北北攻去,完全將夫人的話拋在了腦后。

路北北竟不躲,雖然他寒冰掌仍是只有四重,但對付路廣平倒是綽綽有余。

他一腳踢在路廣平胸口,踢得他連連后退。

可路廣平既然有本事一直看不起兒子,自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他立刻調整身形,再次與北北對上。

“我現在是西南軍的軍師,地位比你高多了!”路北北一邊接招,一邊嘲諷著想自己親爹。

“呵,有些人不是說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入仕么?”

路北北冷笑:“我不像某些人,當將軍就是為了權利和私欲,我是為了救國!”

“說的好聽,你跟著這廢太子就能救國了?戲文都不敢這么寫!”

“總比你好,跟著昏庸帝王,做魚肉百姓之人!”

路廣平怒了,他這一輩子摸爬滾打到荊州守將,早就習慣了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大環境下該如何為人處世。所以他始終認為兒子年紀輕輕便如此猖狂,定是被人蠱惑了。

而今,自己親兒子,竟用“魚肉百姓”四個字將自己拍死在了案板上,這讓他多年來在權利與良心之間把握的微妙平衡,一瞬間土崩瓦解。

“你個毛頭小子懂什么?”路廣平出招的力度加大,速度也更快了。

“你敢說你沒抓過不愿寫萬民書的人?”

“皇命難違!我還不是為了一大家子人!”

路北北眼中盡是怒火:“你就是為了你的官位!”

“小舅子!別打了!”樓上一個帶著官帽的人朝著城外喊道,“有話咱們坐下來好好說!”

此人正是荊州主簿,也是荊州太守的親兒子,路北北的大姐夫。

這位岳主簿早就勸自己爹和岳丈投靠西南,可二人偏偏覺得元靖一個二十郎當歲的人,又沒有士族的支撐,定然成不了什么大氣候。萬一投靠,自己怕是不僅要丟了官,到最后腦袋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打仗呢,你個書生跑來做什么?”路廣平顧不上回頭看,只如此罵著,“回去告訴你爹,我一定將這小子拿下!”

岳主簿急得直冒汗,來時候夫人給了交代,務必要勸下岳丈和小舅子,可如今這情景……

他正在發愁,卻聽路北北冷笑一聲:“路將軍太自信了吧?”

只見路北北話音剛畢,便一掌打出。路廣平手中的刀瞬間起了一層冰霜,荊州城樓上的人只覺得將軍的刀似乎舉得越發吃力,可路廣平依然不服輸地想要教兒子做人,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朝路北北砍去。

小軍師眉頭一皺,直接空手接白刃。

然路廣平的刀已來不及收了,城樓上,城門外,眾將士皆是愣在原地,瞪大了雙眼,甚至連喊都忘了,一顆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這刀徑直劈在了路北北手上,岳主簿,心瞬間涼透……

“咔嚓”。

路廣平還沒來得及合上雙眼,就見這刀,竟在路北北手中,裂成了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