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杜兄之言,杜兄似乎也去過鬼樊樓?”
杜青衫聞言長嘆了一口氣,負手道:“一年前,杜府滅門,我為躲避仇人追殺,誤打誤撞去過。”
顧易聞言大喜:“杜兄可知其入口?”
既是在地底下,總有入口。
杜青衫嘆道:“正如我方才所言,京師有多大,鬼樊樓就有多大。京師廣闊,地下溝渠同樣遍布各地,鬼樊樓入口隨處可在,但每個入口都設置了重重機關,想要進去,并不容易。”
說到這里,他奇怪地問:“顧兄打聽鬼樊樓之事,是為何?難道這無頭命案與鬼樊樓有關嗎?”
“這倒并不十分肯定,只是昨夜我半睡半醒之間,似乎被人帶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既不是杜兄你口中京師地底下的排水溝渠,也不見任何兇神惡煞的逃犯,倒像是一座深深庭院,似乎久無人居住——”
顧易還未說完,李崔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幾聲,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宋歸塵身上,紅著小臉道:“姐姐,我餓了......”
他身旁的杜杞抿著嘴,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示意自己也餓了。
宋歸塵笑著捏了捏李崔的臉蛋兒,今日本是來找顧易,順便帶著兩個家伙出來吃飯的。
祝令儀笑道:“正好,我叫廚房再上幾個菜來。”
“勞煩祝姑娘了。”
樊樓出了命案,官府盤查之后,對沒有嫌疑的客人,都讓其回家了,剩下的都是重點嫌疑人員。
不過,除了不能輕易離開樊樓之外,倒也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
該吃吃,該喝喝,祝令儀為了安撫眾人情緒,特意免除了滯留在樊樓的嫌疑人一日三餐,好吃好喝地招待著。
這也是她著急請求顧易盡快查出真兇的原因之一。
樓中原有的酒保廚娘等人也就算了,大伙兒畢竟原本就是在住在樊樓,那些無辜被扣留在樊樓的賓客,稍微一個不如意,怨氣就來了。
怨氣一來,就拿她樊樓的人發脾氣。
祝令儀頭疼得只想趕緊將這些人送走。
不多時,樊樓酒保送了飯菜過來,祝令儀有事離去,顧易方才已經吃過,便只站在窗前,靜靜地,大約是在想案情。
杜青衫知道他的性情,只要一埋頭到案子里,便雷打不動。
因而也不打擾他,只快速吃了點東西,便放下了筷子。
“哥哥,你怎么吃這么少?是這里的飯菜不好吃嗎?”李崔驚奇地問。
杜青衫笑了笑,搖頭:“很好吃,哥哥吃飽了。”
“可是哥哥平常不止吃這么點的。”
宋歸塵也發現了,今日阿晏是有些奇怪。
早膳也沒吃,午飯也只吃了幾口,如今,晚飯也隨意扒拉了幾下,就不吃了。
“是身體不舒服嗎?你今天一整天都很奇怪。”宋歸塵擔憂地問。
杜青衫忙擺手搖頭,“我很好,沒有不舒服,就是不餓。”為了增強可信度,他微微笑道,“大概是想吃小塵做的醉甜蝦了。”
宋歸塵白了他一眼。
如今天寒地凍,哪里來的蝦......
只是,他今日確實十分奇怪,像是心里頭橫著什么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