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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你如何?是我逼著你將我困在府里,逼著你私自出府,逼著你讓人開了城門?”溫蕓嫻用只能她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
末了,輕嗤一聲。
“你,你承認你陷害的!”溫蕙敏瞪大眼。
“那又如何?你陷害我的還少嗎,怎么,就許你點燈,不許我放火?”上一世溫蕙敏害得她那樣慘,如今她只不過是收了一點點利息罷了。
“你這個——”溫蕙敏不受控制拔高的音量,被丞相夫人扭頭甩過來的眼刀嚇得戛然而止。
溫蕓嫻不再理會溫蕙敏,把目光移向了殿外。
那里,一個清冷的女子緩步入內,她的身后是同樣清冷卓絕的小公爺。
安國公太夫人,前世,她只見過一面。
傳聞中是一個與青燈古佛作伴的女子,仿佛塵世間的一切早已看淡。
溫蕓嫻心中一直是很感激安國公夫人的。
前世她流落街頭,有段時間為了生存,她躲在郊外的破廟內,過著饑寒交迫的日子。
有一日,安國公夫人孤身一人來了寺廟,看到她的時候有些意外,也認出了她。想來也是聽說過她的事跡的。
安國公夫人取下手腕上的一個貴重玉鐲子遞給她,請她讓出這間破廟。
她感念安國公夫人的這份善心,因為這枚玉鐲子,她度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
可沒想到第二日就聽說安國公夫人被人殺害,就死在那間破廟里。
官府的人接到報案,說是兇手是為了劫財。安國公夫人少了的東西就有那枚玉鐲,也因此她差點就被通緝捉拿。
她也因此藏了好幾日。
可沒過多久,官府撤下了通緝,事情后來又不了了之了。
如今想起來,她能肯定那不是劫財,安國公夫人孤身到那間破廟或許是約了人,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前世,安國公夫人最終的死因,她不清楚。
這一次,為了還那枚玉鐲的恩情,她會盡力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思索間,安國公夫人已落座。小公爺坐在她的身側。
原本,這樣的及笄宴,請來的都是官眷女子,男子入內極為不合適。可小公爺是程昕的哥哥,他來觀禮,沒人會多說一個‘不’字。
這時,吉時已到,安國公小姐入內了。
溫蕓嫻和秦舒等人都朝殿外望去,但見一個纖瘦清雅,空靈如仙的女子先一步入內。眾人屏息,只覺得下一刻那個女子就要飄然而去了,而她身上那件厚重的藏青色服飾又恰恰將她壓回了人間。
這就是三王妃,景平王爺最摯愛的女子。
她攜著一個少女的手。在場的不少都認出了那是安國公府的小姐,可乍一眼又覺得不像。
她們印象中,安國公府小姐就像縮著翅膀的稚鳥,見面怯怯懦懦,活似被繼母手下蹉跎了半生的庶女。
可眼下這少女面容明媚,神采奕奕,目光不閃不避,儀態端方的像是見慣了這種場面。
程昕的確是端著走紅毯的氣勢來的,這里沒有閃光燈,卻有一雙雙行注目禮的眼睛。雖然面上擺足了架勢,可她內心還是有些許慌亂。
因她從前只是個小演員,紅毯上走過,也沒有多少人留意。那些焦點和視線永遠只停留在大紅大紫的演員身上。
而這一次,她是全場的焦點。
她看到了溫蕓嫻、溫蕙敏,這兩個本書中的主角,也看到了神色不明的小公爺,和他身邊面容沉寂的婦人。
她的視線停在了那個婦人身上,尤其是那一對空洞無神的眼睛,讓她仿佛是個木偶。
腳下被裙擺絆了一下,手中的力道一緊,三王妃拉住了她,輕聲道:“小心。”
程昕當下收回目光,認真的走完剩下的這一段路。
接著,太后親臨,攙扶她的便是淑妃娘娘。眾人起身行禮。
“不必管哀家,吉時都到了,你們繼續吧。”太后落在一旁觀禮。
古代的及笄禮,是一個女子最為重要的成年禮,有條件的人家都會重視。不過像程昕規格的卻只有皇家才有。程昕認真配合,體驗了一次繁雜而講究的宮廷及笄禮。
直到禮成,底下觀禮著才齊聲祝賀以及送上及笄禮物。
太后拉著程昕的手,欣慰不已:“以后啊,就是大姑娘了。瞧瞧這長得水靈的,以后不知要便宜了哪個小子?”
“母后,您怎么忘了,那小子你常夸贊。”
經淑妃提醒,太后恍然,大笑道:“你瞧瞧哀家這記性。對了,舒兒呢?”
“臣在。”秦舒離開席位,站到中間來。
“來來。你過來。”
秦舒微愣,而后走上前來。
太后拉過秦舒的手,將程昕的手與之交疊在一處:“以后啊,昕兒就托你好好照顧了,你可不許欺負她啊。”
程昕腦門上頓時起了無數個大大的問號?
雖然這話是沒錯,小公爺是她哥哥,理應照顧她。可太后和淑妃的對話,還有現在這一副要托付終身的舉動,讓她覺得太后是不是真的老了,記不得這只是及笄禮,而不是什么成親大典。
她帶著一身雞皮疙瘩,收回了手。
身邊的秦舒躬身一禮,什么話都沒有說。
底下的官眷們面面相覷,同樣載滿了疑惑。
“好了,哀家年紀大了,就不與你們多待了。淑妃啊,好好招待她們。”
“是,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一眾人起身行禮。
待太后離開之后,淑妃娘娘讓眾人不必拘束,就與三王妃輕聲閑談。
于是,先前壓抑著的議論聲一下子如潮水鋪開了。
秦舒轉身,袖子卻是一緊,他回了頭。
程昕湊到他身邊,小聲說:“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及笄禮辦的有些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場地,莫名其妙的規制,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秦舒伸手,將被程昕拉著的袖子一點點揪回去,輕輕撫平上面的褶皺:“還沒恭喜你,你及笄了。”
“及笄不是要收禮的嗎?你的禮物呢?”程昕道。
方才送禮的那么多,可小公爺卻未出手。
秦舒似想到了什么,神情變得僵硬:“我的禮物,你怕是不會想要。”
“怎么會,是禮物我肯定要的啊。快點拿來。”程昕攤手到他面前。
秦舒留下一句“回府給你”就匆匆下了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