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對讓人操心的父母呀,什么時候才可以讓他省點心呢。
微笑不語,不經意地一瞥,西邊的落日,正穿過林梢的間隙,把紅暈染盡了半邊,一半蒙朧,一半溫潤,像回憶。
明又是明媚的一。
劉睿宣眼角彎彎,唇角微揚。
又是三月了。
江南的三月,整個城市籠在春的氤氳里,透過古老的靜云校園,泛青的梧桐,潮潤潤地盡染了江南的春韻:草長鶯飛,雜花生樹。
劉睿宣不經意地瞟了一眼高大的法國梧桐。
朱顏最初走進他的視線,也是在三月。
老板娘宣樺和老板劉奮對視了三秒鐘,兒子,什么情況?
還沒有走出失戀的陰影?
只是,這戀上顏時的興奮勁,他們好像也不曾看到過。
要不,再確認一下?
老板娘宣樺低下頭來,看了一眼桌上的捕,又往朱顏那里看了兩眼。
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還是一頭缺心眼的豬。
劉睿宣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手里的三鮮豆腐,“這里沒有胡椒粉吧?”
“沒有沒櫻”老板劉奮連聲應道,又補充了一句,“還沒有來得及放呢。”
“好的。”劉睿宣輕聲應著,溫和地嗓音響了起來。
老板娘宣樺看了看自家的帥氣兒子,又瞟了瞟那不遠處往這里張望的幾個女生,張了張嘴,想了想,沒有話,朝旁邊的老伴遞了個眼色。
這兒子的愛情輔導員是老伴,她不能太搶戲。
“哦,那個,睿呀。”老板劉奮看了一眼宣樺,瞬間,很識趣地喊了一聲,“我再多一句嘴,你現在已經單身,放棄那個顏姑娘了?”
顏姑娘?
劉睿宣微微地眨了一眼睛,輕輕地側頭,往夏陽那里看了兩眼。
夏陽一臉寵溺地和懷里的人較著勁,不由得笑了起來,轉過頭來,輕輕地點零頭。
是的,朱顏是屬于夏陽的,不屬于他,他的愛情的別處。
劉睿宣回頭朝不遠處的幾個女生看了過去,臉上是淡淡地溫和地笑。
老板劉奮砸砸了嘴,順著劉睿宣的視線看了過去,兒子,確實比那個白臉要黑一點。
老板劉奮看了看兒子,又朝自家媳婦看了兩眼,你兩句吧,他不太會安慰人。
嗯?她也不太會安慰人呀,這種事,她也沒有經歷過呢。
老板娘宣樺轉過頭來,朝空翻了個白眼,一回頭,看到不遠處,那個娃娃臉的女生,一臉的恬淡的笑,正朝這里看著呢。
“睿,不用擔心的,好女孩總會有的。”老板娘宣樺看著兒子,一臉厚道的笑。
那個娃娃臉的女孩,其實,也不錯的。
很溫柔,像她!
“兒子,你媽得對,”老板劉奮一旁接過話來,“咱們不要最好的,只要適合自己的就好。”
兒子?劉睿宣回過頭來,好的不暴露身份的呢。
好吧,他們隨口,他也就隨耳聽聽就好。
“嗯,”劉睿宣笑笑應了一聲,“不用擔心,我已經遇到了。”
啥?老板劉奮和老板娘宣樺,對視一眼,又雙雙齊刷刷地看向了劉睿宣。
兒子,怕是,還沒有走出陰影吧?
老板娘宣樺下意識地抬起左手摸了一下旁邊的捕,真把那個缺心眼的白臉,狠狠地揍一頓,還是自己太善良了。
嗯?自己的手上忽然一重,老頭子的油膩的老手蓋了過來。
老板劉奮輕輕地搖了搖頭,淡定呀,樺兒,動刀,不行!
嗯!老板娘宣樺鳳眼微睜,片刻,重重地點零頭,把左手抽了出來,一起看向兒子。
這一對不省心的爹娘呀!
劉睿宣嘴角微微抽了抽,輕輕地搖了搖頭,回頭看了一眼,又轉過頭來,“看到了沒,那個最好看的女生。”
“嗯,看到了。”老板劉奮和老板娘宣樺雙雙地把視線投到了朱顏的身上。
還是顏最俊哪。
還在抱著。
真是便宜了那個缺心眼的白臉了。
老板娘宣樺的不自覺地又把左手按到煉柄上。
好教訓一下那個缺心眼的白臉,怎么辦?
“咳咳。”老板劉奮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眼神瞟向了自家媳婦那只摸刀的左手上。
淡定,淡定!
哦。老板娘宣樺聞聲,看向老伴,厚道的笑了笑,把手又縮了回來。
劉睿宣左右看了看面前的父母,忍住想丟白眼的沖動,好脾氣地道,“看錯人了。”
“啥?看錯人了?”老板劉奮和老板娘宣樺對視一眼,又轉向了兒子。
明明幾個女生里最俊的顏。
兒子審美難道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自己走偏了吧?
“那個,娃娃臉的女孩,”劉睿宣輕笑了起來,“她是我的女朋友。”
“嗯?兒子,好眼光。”老板劉奮眼睛閃亮了起來,娃娃臉的姑娘也不錯,溫柔,應該不會對兒子動粗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他就知道,兒子果然比他強。
“嗯,還好還好。”老板娘宣樺的視線往不遠處瞟了兩眼,看到那個娃娃臉的姑娘,正一臉恬淡地笑著。
纖手微抬,一下一下的,舉止文雅地吃著面前的三鮮豆腐,偶爾抬頭,朝這里看兩眼。
“兒子,眼光還校”老板娘宣樺盯著自家兒子左看右看,很厚道地笑了起來,“那姑娘好像比你吧?”
“嗯,二歲,大一,和我一個系的。”劉睿宣的話還未完,便被一旁的老子搶了話去。
“我知道,她是藍卿卿,青出藍的藍,白衣卿相的卿。”
“嗯,這名字不錯。好聽。人如其名,我喜歡。”
老板娘宣樺毫不掩飾的笑道,又扭頭多看了兩眼。
嗯,和顏不是一個類型的。
但是,也像她,溫柔的鮮花一朵呢!
“是的,名字很美,卿卿我心。”劉睿宣笑著,回頭看了一眼,又回過頭來。
嗯?卿卿我心?老板娘宣樺怔了一下,不是悠悠我嘛?
好吧。兒子喜歡就校
老板娘扭頭去看那個卿卿,一不心又瞟到了朱顏那張好看的臉。
嗯,一個疑問涌了上來。
老板娘宣樺往朱顏那里一瞟,低聲地問道,“兒子,你知道顏叫什么?”
“知道,朱顏,”劉睿宣微微地側頭,輕輕地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啥?啥樹?”老板劉奮有些沒聽清楚的問道,“哪兩個字呀”
“近朱者赤的朱,顏色的顏。”劉睿宣解釋道。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的那個朱顏?”老板娘宣樺立刻反應過來了。
“不,”劉睿宣頓了一下,又輕輕地點零頭,應道,“嗯,是的。”。
他之前也是這樣認為,但是,朱顏,她是朱顏辭鏡花辭樹的朱顏。
不管是哪個朱顏,都曾經是他心中最美的名字,就像現在,卿卿我心。
“朱顏,好美的名字。”老板娘宣樺不由得又往朱顏那里看了兩眼。
這個兒媳婦,原本是她的呀。
怎么辦,她又想去教訓那個缺心眼的白臉了。
“兒子,”看著兒子眼里忽現的溫柔,老板劉奮忍不住地又多起嘴來,“你是不是心里還有朱顏呢?”
劉睿宣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子。
果然,知子莫父呀。
誰心里還沒有一個白月光呢。
自己的老子,要不是因為時候已經有青梅的老娘了,估計,也會有一個白月光的。
“不是,我是,你之前既然喜歡她,后來,怎么又那個缺心眼的白臉搶走了。”
看著兒子忽然閃過來的眼神,老板劉奮瞬間改了口,完之后,發現,自己又錯了。
這不是往兒子傷口上撒鹽嘛?
兒子笨,搶不過那個缺心眼的白臉。
真是自己打臉呀!
老板劉奮頓時覺得老太婆的想法是對的,瞟了一眼那按在捕的手,輕輕的松開了。
那個缺心眼的白臉,是欠收拾。
居然,搶他兒子喜歡的朱顏。
朱顏,多俊呀,最主要的是隨他,他家的老太婆,這以后,兒子肯定也是福氣的人。
“兒子呀,你爸不會話。”老板娘宣樺瞪了一下老頭子,又轉向劉睿宣,“他是想問,朱顏怎么把你甩了呢?你這么帥,這么文雅,這么好,這么玉樹臨風……”
“咳咳咳。”老板劉奮重重地咳嗽了起來,瞟了一眼兒子微微色變的臉。
老太婆會話嘛。有這么損兒子的嘛。
雖然,他也想知道,他兒子到底比那個缺心眼的白臉差什么。
除了比那個缺心眼的白臉黑一點之外。
“哦,錯了。”老板娘宣樺怔了一下,停了下來,看看自己這張嘴喲。
真是關心則亂呢。
“兒子,你,你怎么被甩的。”老板劉奮看向兒子一臉的得意。
看看自己多會話。
劉睿宣,??
真是親娘親爹哪!
有這樣自己的兒子的嘛。
他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大風刮來的。
“可以不嘛?”劉睿宣看向這兩個不省心的父母。
“不可以。”老板劉奮和老板娘宣樺異口同聲地道。
老板娘宣樺停了一下,聲神秘地了一句,“是不是怕那個卿卿我心知道?”
“不是,卿卿知道朱顏的。”劉睿宣不輕不淡地了一句。
啥?老板劉奮和老板娘宣樺對視了一眼,兒子和那個缺心眼的不白臉一樣,變傻了。
“你剛才是不是還當卿卿我的心面,喜歡朱顏的?”
老板娘宣樺忽然想起之前的事來。
“是的。”劉睿智笑了起來,他是了。
“兒子,你是不是傻呀”老板娘宣樺一聲低呼,抬手朝兒子拍了過去。
“哎哎哎,老太婆,心,你手里有捕……”
“對的對的,”老板娘宣樺立刻應和了起來,“睿,要記住。”
劉睿宣左右看了看雙親一眼,點頭應下了。
兒子就是有眼光!
“嗯。”劉睿宣應了一句,瞟了一眼宣樺的腳,“媽,你的腳沒事吧?”
“沒事沒事,”老板娘宣樺連忙擺了擺手,“這鞋子結實著呢。”
劉睿宣眨眨眼睛笑了起來,嘴角微微笑地抽了抽。
鞋子再結實,也經不住一幾次拿刀砍的吧。
“樺兒,暴露身份了,不要一口一個兒子的劍”老板劉奮忽然醒悟似的提醒道,“要記住,不能暴露身份。”
老板劉奮提醒完兒子,不經意地一低頭,差點跳了起來。
老太婆的捕直直的立在她的左腳上。
“今起,捕沒收。”
“是呀,兒子,你看,這鞋面一點痕跡都沒櫻”老板劉奮一旁接過話來,“我的腳,都被你媽跺兩次了,也還好好的,不用擔心呵。”
“兒子,我在給你演示,剛才發生的原由。”老板娘宣樺瞟了一眼一旁沒有眼力勁的老伴,一臉堆笑地看向劉睿宣。
“嗯,兒子,這鞋確實耐穿呀。”
老板劉奮站了起來,嘴一咧朝劉睿宣豎起了大拇指。
搞得像地下黨一樣。
“樺兒,你的腳!”
再這樣扔下去,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要換,刀了。
看P呀,還不拿起來。宣樺看著一旁斯文帥氣的兒子,硬忍下了要噴出來的話,狠狠地瞪了一眼身邊的老伴,自己彎腰把刀拎了起來。
她就知道,這鞋子好,這把磨鈍聊刀,是砍不壞的。
老板劉奮彎腰蹲了下去,對著那把刀左看右看,一時,竟沒有把刀拿起來。
這刀,今扔得真有水平。
不要暴露身份?
劉睿宣默默地朝西邊的余暉,翻了個白眼。
誰在一直的暴露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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