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田甜盯著尋人啟事看了一會兒,想了想還是朝著小商店走去。
雖然不知道這小姑娘找回來了沒有,但既然她碰上了,還是得關注一下的,畢竟現在這個時候,這種被人販子拐賣的事情實在太多。
她問一下也不會耽誤什么事。
跟商店老板說了之后,她便按照上面留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被接的很快,對面是一道男人的聲音:“喂,找誰啊?”
汪田甜:“你好,我是看到尋人啟事上面留下的電話號碼打過來的,請問你是何夕屏的家人嗎?”
那邊聽了這話,聲音瞬間放大,“何夕屏?你是看到她了嗎?”
汪田甜:“并沒有,聽你的意思,她沒有回家嗎?”
那邊沒有立即回復而是有些急切,“你等等啊,我不是她家里人,我是村長,我這會兒就是去將她爸媽找來,一會兒再給你打過去,你看怎么樣?”
汪田甜只說了句好,就將電話掛了。
“老板,我在這里在等一會兒,對方一會兒還要給我回個電話。”
老板是個燙著奶奶卷的婦女,手中拿著針線在織毛衣。
她顯然是聽到了汪田甜的話,也知道外面的尋人啟事,此刻織毛衣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溢滿了好奇,湊身過來問她:“你知道那閨女在哪?”
汪田甜也不意外對方打聽這件事情,搖搖頭,“我從哪里知道?”
“那你打電話過去干啥?”
“之前有見過一面,這不剛看到她的尋人啟事,就想問問。”
老板娘嘖了一聲,低頭繼續織起了毛衣,嘴上也不停。“依我看吶,那姑娘十有八九是已經被人賣去山溝溝里了。”
汪田甜看著她不說話。
老板娘以為她不信,瞪圓著眼睛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開口,“小丫頭,你可別不信,我們這里啊,失蹤的人可多了去了。”
汪田甜想起那些電線桿子上貼過的一張又一張紙張的痕跡,也明白對方說的怕是八九不離十。
“失蹤那么多人就沒人管嗎?”這也是汪田甜疑惑的地方。
“管?怎么管?你以為丟個人那么好找啊?往人群里一鉆,就誰也摸不到了。反正啊,我在這縣里住了幾十年,基本就沒有見過誰家丟了的人找回來過。”
說完她又語重心長地叮囑了一句:“向你這么大的孩子啊,也得主意了,那些拐賣孩子的人販子慣會玩弄花樣,說什么‘叔叔給你糖吃啊’,‘你爸媽叫我幫忙來接你啊’這樣的鬼話,你可千萬不能信,否則啊,你也得給別人賣去山溝溝里,可得多長點心眼吧。”
汪田甜笑了起來,眉眼彎彎,不過回答的很認真,“嗯,我知道的,謝謝你的提醒。”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很急促,如同電話對面那對夫妻急切的心情。
汪田甜也沒有耽誤,很快地接了起來,“喂?”
那邊傳來的是女人的聲音,帶著點顫抖的哭聲,嗓子還有些沙啞,“你……你是剛才打電話過來的那個好心人嗎?”
“是我,您是……”
“我是何夕屏的媽媽,孩子,你……”女人說著說著哽噎了起來,“你是有我閨女的消息嗎?”
汪田甜一聽就知道那姑娘到現在都沒有回家,她問:“你們報警了嗎?”
電話那邊的女人拼命點頭,但知道汪田甜看不見,又帶著哭嗓回復:“報了……報了,可,可是沒有線索,嗚嗚……已經一個禮拜了,我的女兒還是沒有消息,嗚……我,我這個……當娘的……嗚嗚嗚嗚嗚……”再說不下去,對面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這哭聲悲鳴,聽得汪田甜心里也很不好受。
那邊顯然不止一個人,那女人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丈夫只好把電話截了過去,“喂,你好,你還在嗎?”
“在,我在。”汪田甜聲音輕柔,帶著些安撫意味。
男人顯然比女人能忍,也表現得更加沉穩一些,他重復了一遍女人之前的問題,“你是不是已經有我女兒的線索了?”
汪田甜:“我是有些線索,不過也只是一個禮拜之前的,若是你們覺得有幫助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們。”
那邊好像被打開了揚聲器,汪田甜只聽那邊女人頓時止住了哭聲,急忙問道:“真的?真有我們女兒的消息了?”
男人顯然也激動了起來,“好心人,只要你告訴我們我女兒的消息,我們一家一定會感激你的,就是要我這條老命,我也別無二話!”
汪田甜有些想笑,但想著對方這也是家里出了噩耗,她要這么不厚道的一笑,怕是得給對方刺激出個好歹來,便忍住了。
“叔叔你嚴重了,這樣吧,我現在在縣城里,一會兒我會去警局里將這件事情向警察說明,你們看你們什么時候有空,就來警局里了解情況如何?”
那邊顯然有些等不及,那女人忙道:“孩子,你,你就不能直接跟我們說一說嗎?我……我……”
“嬸子你別急,”汪田甜安慰了一下,“其實我現在跟你們說也不能說太明白,到時候你們去警局里了解的還要詳細些,畢竟消息還是那些消息,你們現在知道也沒多大用,也得等警察那邊掌握消息不是嗎?”
那邊男人的信息傳了出來:“好的,孩子,就按你說的辦,這次真的多謝你了,我們馬上就往城里趕。你看你要不給我們留個電話聯系,之后我們也好感謝你。”
汪田甜忙道:“不用,我能貢獻的也只有一點點微薄的力量,那我就先去警局了。”說完她將電話掛斷,這才看向老板娘,問了一聲:“多少錢?”
“嗨,你這是做好事,我哪還能收你的錢吶,那不是夭壽嗎?”老板娘明顯豁達的很。
“那也不能打擾你的生意啊。”汪田甜也不知道這個時代到底該給多少錢,便拿出了一塊錢出來。
老板娘立馬推拒了,“別別別,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做好事我還不能做好事了?你這丫頭可別軸啊。”
“這……”這咋好意思呢?汪田甜捏著錢有些尷尬。
老板娘也看出來了,打著趣道:“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就跟我說說你有那丫頭的什么線索啊?說起來我們這里啊也有人知道過線索,但最后人也沒找回來,不過我倒是對你口中的線索挺感興趣的。”
汪田甜想了想,也就將那天的事情含含糊糊的說了一遍。
老板娘不愧是老板娘,哪怕汪田甜說的含糊了些,對方也一眼就看出來不對,“你就看到那丫頭扶這個老太婆離開了?”
她確實看到的就是這樣,便點了點頭。
“我感覺這老太婆有些貓膩。”老板娘一針見血。
說實話,汪田甜也是這么想的,不過現在也不能這么說出來,便道:“不管有沒有貓膩,至少在我的記憶中,那老太太是最后和那女孩在一起的人,從她身上找突破口準沒錯。”
老板娘感嘆,“這年頭啊,社會在進步,壞人也在進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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