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春

020 終于到了

然后又自己排解開,他的脾氣向來不怎么好,對女人的耐性也沒有幾分。

但這沈小姐,在他面前,還算是個識趣的人,該走就走,也沒拿著救命之恩在他面前嬌嬌滴滴暗示這暗示那的,也不用人趕,或許是這樣,他才會覺得,這沈府,還真能讓他清靜地養上兩天。

他轉眼無聊地打量著這一間小小的院落。

而沈鴻溜了出來,也不由吁了一口氣,差點就暴露了,又想想,好像剛才溜走又有點兒欲蓋彌彰的。

算了,反正她跟他又不熟,怕他作甚。

沈鴻想得開,一路哼著小曲兒走到廚房,正巧宋大娘也剛好吃完飯,見她又拿著藥碗回來了,便又戲謔道:“小姐呀,您今天是打算過過當奴婢的癮嗎?這裊晴姑娘也太敢玩了吧,您給她熬好了藥,把藥端給她喝了,她還敢讓您親自把藥碗送回來?”

沈鴻也戲謔道:“那大娘,我今天也給您當一回奴婢吧,我幫您洗碗。”

“別,我可不敢讓您洗,要是讓楊叔知道了,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可冒不起這個險!”宋大娘說著又去看她那雙青蔥一般的玉手,笑道:“更何況,小姐的手兒,像玉一樣珍貴,像那藕一樣白凈,我哪里敢讓您這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去洗那油污污臟兮兮的碗?”

沈鴻低頭瞧瞧自己的雙手。

不錯,她對自己的這雙手也著實是滿意得緊,真是嬌滴滴官小姐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纖細柔軟,白凈又漂亮,簡直怎么看都看不夠。

她笑笑,幸好穿在一個美人兒身上了,這身皮膚,簡直比她上輩子用心打理的都要好得多,不僅勝在年輕,還勝在從小就嬌生慣養的,當真是一點粗糙的地方都沒有。

女人都愛美,她也不例外,不過想想,以后若是離開了這里,再想過這樣錦衣玉食的無憂生活,也是不能的了。

人生,有一得就要有一舍,留在這兒,卻要失去自由,還要給人亂配婚事,那還是離開的好,不是有詩說: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若為自由故,她的這些名利富貴也是可拋的,她微微搖搖頭,心里輕嘆了口氣,女子在這個時代還真是很沒有保障呀。

“喲,小姐看自己的手都看傻了?這雙手柔若無骨的,小姐還是做回小姐罷,這下人的活兒哪是你千金貴體可干的?”宋大娘看沈鴻一臉癡呆狀的,又戲笑道。

沈鴻一笑,收回雙手背在身后,與宋大娘道:“那大娘,這碗就辛苦您清洗了,我就先出去了。”

“走吧走吧,這洗好碗,收拾一下廚房,大娘我也要回家一趟了。”

沈鴻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回到自己房間,裊晴見她回來了,將飯菜在食盒里方才拿出來。

沈鴻問她:“你吃了沒有?沒有就坐下來一塊兒吃。”

裊晴搖頭:“小姐先吃吧,我去顧公子那邊把碗碟先收了。”

沈鴻見她這些日子說話真的是細風細雨的,從來沒見過她跟人急過,還真有些意思,這古代女子難道都是這么嫻良淑德的嗎?

不過想想也不可能,人有百態,也有好與壞,像裊晴這樣不爭不搶的性子,還是很少有的。

裊晴出去收碗去了,沈鴻拿起筷子剛吃起來,卻見楊叔拄著拐杖又有些歡喜地走了進來說道:“小姐,京里老爺派人來接小姐了,小姐快隨我出去見見。”

終于到了,沈鴻一點也不訝異,慢慢放下筷子,她先問了楊叔一聲:“楊叔您的腿要不要緊?給您熬的藥喝了嗎?”

楊叔心里歡喜,見小姐不僅給他抓了藥還親自熬好了讓裊晴送過來,心里便是欣慰極了:“都喝了,小姐日后不用自己熬藥,雖說顧公子的事情不便太多人知道,可藥可以讓裊晴去熬,裊晴是個聰明懂事的,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的。”

沈鴻笑笑:“沒事,我在房中也無聊,在廚房里可以和宋大娘聊聊天也不錯,走吧,我們去見見這來人。”

便從容自若地跟著楊叔去廳堂上了。

來到廳堂上,只見那人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見了她,他倒是禮儀周全地先行了禮,然后說道:“奴才王明,見過大小姐,夫人派奴才來接大小姐進京,大小姐可先叫人收拾好行李了,等后頭郭媽媽等人馬車到了,咱們就可出發了。”

沈鴻很是好奇他是怎么走的路,才會比沈昊晚來了半個月。

這若說是看了那封求救信才派他來接她的,那她若是在梁府當真有什么事情,等他這會兒才來了,豈不是晚大發了?

“夫人怎么會突然要接我去京呢?”沈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方才問道。

王明顯然很會回話,嘴角帶著不多不少的笑意說道:“夫人看了小姐的信,就馬上派奴才先過來營救小姐了,奴才路上是真的拼了命地趕過來了,可路上出了一點小事情,”

“奴才遇上幾個攔道搶劫的了,失去了銀兩馬匹,走了兩天的山路才走到臨宛府,奴才去報官,將一應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給了府尊看,多虧了府尊的幕僚與老爺曾照過幾面,有些交情,認得奴才,”

“府尊贈了銀兩與馬匹給奴才,所以奴才才能到了梁府尋大小姐,可那時大小姐已經得大公子所救,所以奴才放了心,才又急急地往這邊來了,還望大小姐別怪罪小人來得遲了。”

好一張能編會道的嘴,他這是當大戲唱呢,欺她一個鄉下長大的沒見過世面?也沒聽過戲?

沈鴻看著他臉上看不出多少歉意的神色,心想不管他這話是真是假,這險是有是無,她都沖他發不了脾氣,一發吧,這大小姐不憐恤下人,對他人性命視如草芥的名聲就要被他帶回京里的沈府去了。

人家說得好,不是故意來遲,是路上遇險了,趕得都拼了命了,這會兒也請罪了,說他故意的,有證據嗎?

沈鴻笑笑:“怎么會怪罪你呢?昊弟不是都親自趕過來救我了嗎?這夫人是先派了你來,你說的郭媽媽又是何人?”

王明咧嘴一笑,說:“郭媽媽呀是夫人身邊服侍的老人,當初跟著夫人一起陪嫁來的,夫人特別信任器重的媽媽之一,夫人派郭媽媽來,也是因為看重大小姐,只是郭媽媽年紀大了,長途路遠,得坐馬車,所以會晚一些到。”

王明一邊說一邊笑,看著沈鴻這張明艷嬌媚的臉,心想這大小姐原來不像其他下人所說的那樣,長得土里土氣的,一看就是鄉下人。

不過他編了這些故事,換了府里的哪個小姐聽了,都不會輕易相信,知道他做事情怠慢,即使不拆穿,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這大小姐,慢慢悠悠,神氣和氣,看來還是嫩了點,不敢對他這京里來的怎么樣。

“這是自然的了,郭媽媽既然是府中的老人,那自然不能像你這個猴頭,東奔西竄,單人匹馬的膽兒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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