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道:“是!”
“公達隨吾點兵馬,速回許都!”荀攸道。
荀攸應了,也不遲疑,與曹操留下一半兵馬,隨著曹操回許都去了。
劉備下了山隘,這才忍不住道:“奉先能重用陳珪父子,實是備沒能想到!天下大才雖多,然奉先卻能得之三,令備甚羨也,以后如陳珪,元直,公臺者才盡其用,而奉先竟可垂手而治。”
呂布哈哈大笑,道:“陳珪有大才,可惜甚老矣。我女說有此人在,徐州士族必歸順之,故此才用!”
劉備輕笑,原來如此。原來呂嫻打的是這個主意。她是真的大膽,敢用人啊!
隨即便是一嘆,有此女在,呂營何其的強大?!
“此一戰,奉先名振天下,天下英雄定會紛紛歸而附之,此回徐州,更大為不同!”劉備笑道:“恭賀溫侯,在徐州開辟出一番新局面來。”
呂布哈哈大笑,道:“不錯,不錯,以此開局,的確可大展拳腳,不過玄德如今也有更廣的地界,廣陵比之小沛,更為廣袤。”
劉備只笑道:“此事還多謝奉先為備爭取,若非奉先,備也不能得之太守之位,廣陵本是徐州地界,以后還要奉先多加照拂,備才能不被人所侵,廣陵百姓,也能不被侵擾!”
“那是自然!”呂布被他這么一說,腦子都暈了,頓時得意異常,以為他是低頭臣服,大笑道:“玄德,且來我營一聚,明日再拔寨回去。今天有好事,吾二人且不醉不歸,如何?!”
劉備自然道:“恭敬不如從命!”
不管如何,能從小沛遷到廣陵做太守,可比屈居在小沛好多了!
廣陵畢竟是一郡,一郡的地界就大得多了。雖然還是徐州治下,官屬也屬于徐州轄治,然而,如今是奉天子詔命,以后可操作性就強的多了。
一路便笑呵呵的往徐州營中去了,那邊廂徐州全軍上下都在候著了,看著他們下來了,曹性忙慌慌的迎了上來,見都安全,都松了一口氣!
幸虧回來了,若是明日再不回,他就要作主發令上弓弩營和步兵攻關了!
“且速回營,”呂布大喜道:“今日可是個好日子!”
徐庶笑道:“曹將軍,以后你也是位比列侯之人了,便是庶見了你,也得叫一聲君侯!”
曹性稀里糊涂的,見主公與女公子對著自己笑了笑,與劉備往前回營去了,便啞然,道:“什么列侯?!”
徐庶哈哈大笑,道:“等會你就知道了!咦,也是古怪,女公子竟是極為謹慎,沒辦成之前,竟半點風聲也不肯透露。”
待辦成了,也不急著向部下邀功,這淡定的性子,徐庶都服的不行。
曹性見徐庶夾著馬腹去了,一時之間,真是一頭霧水,但也沒功夫多問,便忙都跟了過來。張遼也從另一側騎馬過來了,道:“主公與女公子可安全?!”
“安全下來了,所屬兵馬一人未少,想來事已談成,”曹性道:“末將見關隘上好像在調集兵馬,莫非是要退兵?!”
若說要進兵,在關隘上,曹操就會對呂布父女下手了,既然沒下手,主公也未下詔攻關,想來事怕是成了,而且主公的神色十分明朗,想來應無恙。雖然主公雖還未明下令即刻退兵,但看其神色,想來還有好事。
張遼松了一口氣,笑道:“能安全回來就好。”
這兩天,他與曹性二人真是都未曾合眼,眼下算是能松一口氣了,這兩天真是提心吊膽,是真怕主公與女公子在關隘上有閃失啊!
“速回營!”張遼道。
曹性應了一聲,拍馬隨后,對張遼道:“將軍,曹操若退兵,我營是否也要退兵回徐州了?!”
張遼道:“曹操急著回去退袁紹,只要主公得到了想要的,只怕是和解了,眼下兩方罷兵,就大局來說,是好事,可以暫緩而積蓄后力。”
“只是可惜了這大好的局面……”曹性嘆道:“攻過此隘,就能奪兗州,哎……”
“禍福相倚,知進不知退,未必是好事。”張遼笑道:“曹操為袁紹偷襲許都事上火,而我們徐州腹地,也有大患,所以,既然談成,不必執迷于這種勝局。況且,主公與女公子自有考量,曹將軍,為將者,服從指令打好仗就好,該打的時候就打,該退的時候就退,該守營的時候就守好營,唯此而已。其它莫操心。反正這天下之勢,于我們武將來說,也未必看的懂!”
“將軍所言甚是,”曹性笑道:“性所可惜者,也只是這戰場的勝負而已,其它的局勢,性未必看得到,并不敢自作聰明。性謹記為將者的本份。”
是啊,徐州要發展,大局大勢,也不僅僅只是戰事而已。
若是只靠戰而能定局面,為何之前的呂布每戰多敗呢?!
這國家大事,有時候謀劃,布局,他們是真不懂。
說罷,已經策馬回了營,呂布與劉備已然進了帳中,分賓主坐下了。張遼與曹性進去,抱拳道:“拜見主公,女公子!”
“速起!”呂布笑的如花般燦烈,十分高興。
張遼與曹性這才拱手道:“劉使君,關兄!”
劉備與關羽忙都回禮。
呂布笑道:“皆坐,今日席上諸人,皆是徐州腹心,以后定當竭力共同為徐州發展而效力矣!”
張遼與曹性聽的不太明白。
徐庶笑道:“主公,在座諸位受封之事,主公還未告知于他們呢!?”
呂布哈哈大笑,道:“對對對,若非元直提醒,布已忘矣!”
說罷將曹操蓋過的印的敕命之書拿了出來,道:“布帳下之人,皆已封列侯,張遼,曹性,魏續,你們都已是列侯之封!位比民爵,更有實職!”
張遼與曹性愣了一下,隨即大喜,竟跪了下來,泣道:“主公!吾等何德何能,竟勞主公為吾等討要封賞?!”
呂布見二人這么感動,一時之間也有點感慨,但他這人,也不是搶功之人,便下了階將二人扶起,笑道:“你們也素知布,從不知安排人事之人,在此方面,十分糊涂,甚至一竅不通,以往是多慢待你們了,布向你們道歉,更要謝你們,以往并未棄布而去,布雖混仗,但也并非是惜賞之人,然而布終只是一侯之位,賞無可賞,封也無所出,此次,布也未曾想到此事,你們要謝,要感恩,只管謝吾女,此事,是吾女辦成的……”
張遼與曹性本來感動的直哭哇,一聽他這么實誠的說著這樣的話,一時又是感懷,又是哭,又是笑的,竟是哭笑不得了,不管如何,呂布此言此語此行,依舊讓他們折服不已。
尤其是張遼覺得,哪怕以前的呂布再混帳,此時也是可愛的。可愛到讓人欽佩的。
張遼便道:“主公如此坦誠,叫遼如何應答好?!遼無旁的,唯有為主公死爾!此生此世,若能相報主公一二,死不足惜!”
說罷又是眼淚嘩啦啦的掉啊。
曹性亦哭成了小狗樣,起都起不來,干脆抱著呂布的戰袍,道:“主公哇,性以后也愿為主公而死,上窮碧落下黃泉,生死相隨!嗚嗚嗚……”
劉備與關羽對視一眼。
如此一來,這呂營上下就真的是萬眾一心了。頓時心中沉顛顛的。
呂嫻卻笑道:“曹將軍可萬萬不可,哪一日我父壽終正寢,到了黃泉,身邊也是跟著貂嬋,你跟著算什么?!”
頓時帳中哈哈大笑起來,徐庶更是前仰后合,指著呂嫻手指直抖,道:“女公子,你真是,你可真是……天下第一妙人!”
呂布也樂了,道:“對對對,誰要你生死相隨了?!”
曹性一臉鼻涕眼淚的,一臉懵逼,不敢置信的沙雕樣子,特別好笑。
便是張遼也受不住樂了,改跪為坐在地上,笑的捂住肚子。
呂布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扶了二人起來,道:“速把眼淚鼻涕擦了歸座!等會兒,多飲點酒高興高興,莫哭了,你哭起來,可沒女子好看!甚為不美!”
呂嫻樂不可支,帳中又是一陣狂笑。
曹性特別無語,然后破涕為笑,與張遼相扶著歸座去了。只是看向呂布的眼神之中,那神情,充滿了崇拜,還有很多很多說不清的東西,驚喜,狂熱等等……像極了腦殘粉!
徐庶對呂布笑道:“大軍未拔寨回徐州,此等喜事,當先報回徐州才是,也讓諸位將軍高興,有個緩沖,省得再回時,再看到執涕對主公哭的情景!”
呂布大笑,道:“對,不錯。來人!”
有斥侯親信兵進來了,道:“在此,聽主公令!”
“將此報,送回徐州,交到陳宮手上!”呂布笑道。
斥侯親信兵領命速速去了。
帳中才笑將起來,又上了酒,呂布對劉備道:“使君此去從小沛去廣陵,還請往后多多守住廣陵,布此回徐州后,定會速取淮南,屆時,還望使君多加援助!袁術可恨,竟趁布不在,趁火打劫吾徐州,待回去,布定踏平他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