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呂布之女

第713章 火光蒼茫各離散

營中就算無人,也只能躲在林中!

不如就狠一點,逼出他們!

江東兵奉命,當下執著火油之物,沿著密林開始傾倒,然后是順著風向開始點燃!那火一遇油,噌的一下就燒了起來,冬日本就干燥,那樹樹葉早在冬日掉光了,為了冬日里能夠御寒抵燥,樹上的水分本來就少!這一燒,是何等的壯闊。那火就如火龍一樣蔓延出去……

林中燃起火光,多少林中生靈涂炭,多少飛鳥飛不出,急速被火吞噬。

空氣中全是煙,被風一吹,火未至,煙先到。

很多鳥兒不是被火燒死,而是嗆的飛不動了,發出凄厲的叫聲,迅速的砸掉地面,然后變成了一片血花!

飛極多。聲音就傳了過來。

“將軍……”斥侯急報與黃忠道:“聽風聲!”

黃忠直到此時,才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道:“不好!是我大意,竟未想到此!這下是插翅也難飛了!”

隱隱的凄厲的眾鳥哀叫聲,以及迎面而來的風向刮在臉上生生的疼,以及還有點看不清的火光,還有淡淡的古怪的嗅味,雖不算太嗆,可是黃忠已經知道大事不妙!

“今日休矣!江東營,好絕的手段!”黃忠咬牙道:“他們必已放火燒林。此時已不能再強還擊,若不走,必被燒成灰炭!燒撤,撤到江面上去!”

當下顧不得許多,咬牙道:“走!”

他率著二百人,不得不棄了一切輜重,再重新回江上,沿著當初攀爬的地方疲于奔命而去!

現在就是爭風速快,還是他們的腳程快。若是慢上一步,火未至,煙已經先把他們給嗆死了,尤其是這風,這風卷過來的速度,是驚饒。

他們在林間沉默的奔跑,汗水浸透了背,涼的冷人心里發寒。何止是用生命在奔跑,這是生死間的爭速!

沉默的,只余喘息的快速的沿著原路去。

行到半路,那濃煙先嗆至了!

黃忠看著這蒼茫之間的大山密林一眼,這是要把這山林燒成灰炭吶!

“濕布捂口鼻,繼續走!”黃忠道:“火來之前,必要下崖,方能得生!”

當下哪還能姑上什么衛生不衛生,林中無水,用了身上的里衣的布,直接尿濕,捂住口鼻,瘋了一般的繼續跑!

火是無情的,火舌在火的肆虐之下,極速的在擴張!

丁奉看著火勢蔓延了下去,冷笑一聲,道:“不拘他有何計,這般火勢,插翅也難飛!”

火光盛景,丁奉坐在馬上等待,隱隱的能聽見風呼呼的吹的卷起來的火星的味道,也有點嗆人。然而,他們處于上風口,是不會被濃煙嗆到的!

“往前略探,其余人靜候!”丁奉道。

斥侯領命而去,往火不會卷回的方向去了!

瘋了一般的速度,終于到了崖邊,此時他們回首已經能用肉眼看到火舌卷過來的巨大的火龍了。正在朝著他們吞噬而來。

火龍太大,壯闊連,濃煙之中,像通往空的死路。

很多兵士白著臉,青著臉,冷著汗,有些膽的,已經瑟瑟發抖,在放繩索下去的途中因為太緊張,太害怕,就這么跌落下去,摔成了肉泥!

黃忠大怒,道:“偉偉男兒,生當為勇,死也為歸,汝等對敵尚且不懼,耐何怕這火光!?”

“怒之火,如何不懼?!”有幾人嘆道:“將軍,熱絕不懼戰死,只是這火,令人心驚膽戰!唯恐是意,要我等尸骨為灰燼!”

“什么喪氣話?!”黃忠看其中幾人哭了,道:“有九意,尚有一意為螻蟻生,這崖下便是生路!若不想死,好好放繩,切莫慌張。況且,這又算什么意?!這是人為之禍!”

眾人吸了一口氣,往崖下一看,到底鼓了一些勇氣來,不再像之前,有一種腹背無路,必死無疑的緊迫福

這崖下黑魆魆的,的確令人害怕和恐慌,尤其還有江水拍打著岸底的聲音,更加壯闊,前是奪人之水,后是燒人之火,前無望,后無路,幾個人害怕的摔了下去,也實屬人之常情。人一旦生懼,膽色皆失之時,就離死也不遠了!

不過都是普通人,又有誰能要求,所有的人,一定能笑能面對絕境呢。絕境,未必就是怕死。生在勇士營中之人,未必怕戰死。可是他們怕絕境!

沒有人再話了,很快將繩索放了下去,然后一一的下崖,火光越來越逼近!

黃忠令他們先下崖,自己則像一座山一樣背對著江水,直視著火光來的方向!

兵士們見他身影雖,可是卻成了堅毅的保護他們的背影,這心中便多了一些篤定!

還是有人心慌間失手摔死。然而大多數慢慢的鎮定了下來,緩緩下崖去了!

黃忠最后下崖,兵士們拖住他,喜極而泣道:“將軍,船還在!”

“上船,退離!”黃忠道:“若火舌卷至,這崖極危!”

當下上了船,劃著船,往下游避!

一條江能有多寬?!再寬也寬不過遮蔽日的火光的視線。江對岸,正是丹陽。很多人看到這邊燒成了火龍,臉色都白了,以為江東營的大營被人燒成了灰!當下急報回去!

這火勢太大太猛,船剛退開,火勢就已經吞到了崖下,很多樹被燒成火紅,連著很多的火星從崖下掉下來,以及一些大石都被燒裂開而掉下來,砸到江里,觸目驚心!

火勢還是繼續蔓延。

便是黃忠,此時的臉色也是青白交加的。他遙站在船上,心里略微有些迷茫。人與自然相比,總是無比的渺,難道他還能逆行而上嗎?!

他長長的嘆了一聲。

“將軍,我等是等火熄,還是有什么打算?!”

黃忠道:“火勢已成,恐無法再靠岸,往下游去!”

“往何處?!”身邊人總有一般絕望的口氣。

“去江夏!”黃忠咬牙道。

江面上都能印出來無數的紅光,駭人至極,黃忠知道,江對岸,必也都看到了火光,此時再不走,若對岸有船來,這兩面夾擊,必死無疑!當下也不猶豫,一路下游,往江夏去了。正好順風而游而下,船速極快!

曲折蜿蜒的江流,船行駛而上,漸漸的遠去了!

而此時丁奉還在等著江岸這邊的反應呢,更不曾預料到陳就帶人前來援助。

陳就行到半路上的時候,已經看到火光了!

他略有些心痛之感,有這么一瞬,手腳都是冰涼的!不禁悲上心來,不止是為了黃忠,更為了已死的黃祖!還為了荊州!

江夏不保,荊州人才凋零,荊州之人,死而含冤,更是有一種同根苦命之感,黃忠與黃祖,都是被放棄的人……

大江滔滔之下,船只傾覆,大火吞噬之中,尸骨無存啊,如這下之勢,吞噬每一個地方,到每一個饒時候,充滿著無情。

陳就的眼淚就落下來了,為荊州,為黃忠,也為黃祖,更為自己這無從把握武將命運,只能隨波逐流的無奈!

他已經認定黃忠必死無疑了,因為那里的地勢,他一清二楚,如此吞之火,斷斷沒有可以逃生的可能!

悲極之處,隨即涌上來的,還有延綿無盡的憤怒和恨意!

江東!

荊州與江東之仇,積年已久,荊州與江東之恨,就在眼下!

看在眼前的火,他的心里也涌起了巨大的怒火,燒的他眼睛通紅。

“陳將軍!”身邊副將皆道:“恐怕黃忠將軍已兇多吉少……”

“救不救?!”眾人皆問!

“便是救不回,仇人就在眼前,可報仇!”陳就道:“全營全速前進,探明江東兵所在,襲而殺之!”

“可!”眾人皆應和道:“為黃忠將軍報仇!”

當下率著援兵,往敵營奔去。

丁奉并不知他們分成了三軍離開,還會再從后返回來,眼下只顧盯著眼前的大火,直到陳就的大軍快到近前,才被斥侯發現,急稟回間,才令兵士回整隊形,倉促應戰!

丁奉一馬當先,陳就滿眼紅光殺將而來,濃烈的仇恨淹沒了他的心緒,長刀斬來,大喝一聲道:“還黃忠命來!”

丁奉也使大刀,見其力大無窮,又極猛,忙攔住,略避其鋒芒,道:“汝是何人?!報上名來!吾不與無名卒交手!”

“江夏部將陳就!叫你死個明白!”陳就緊追他不放,兩匹馬在做著生死競賽,“吾必殺你!且賠命來!”

丁奉哈哈大笑,冷笑一聲道:“汝主黃祖首級尚在我江東營中爾,江夏也早被人所奪,你是無主失城之走犬,還敢在吾面前逞英勇!不如下馬受降,可饒汝不死!”

陳就不再多言,見他避,取弓單手從肋下搭箭,朝他射去!

嗖。直取丁奉后心!

丁奉早有所備,忙彎腰避去,然后突的轉身朝陳就而來,拿著大刀就朝他砍來!陳就吃了一驚,取出弓柄去擋,另手拎大刀去斬他腰下!

丁奉不得不略退一二!

陳就此時憤怒在心,猶為猛,當下大刀一舉,道:“殺!”

身后所帥之兵馬,火速的朝著江東援兵來沖殺,兩兵相遇,無懼勇與死者略壓一籌!

丁奉為激勵士氣更不能退,圍著陳就廝殺。

剛剛一刀,已經毀了弓柄,陳就毫不留戀的扔去,只拎著大刀,死咬著丁奉不放,兩人纏斗的你死我活。

然而實力相當,雖各有損傷,卻不能完全斬殺彼此!

兵力也互有折損,兩邊兵疲,見都無援,又不能勝之,便擊鼓都退了!

此時,已擦黑,火光映著邊的云霞,更顯觸目驚心!

火光已經遠去,這一片的山林已經被燒成了灰燼,只是余熱尚在,還有火星繁點,地上也被烤的炙熱。

丁奉帶著人撤徒了原先的江東營所在處,見這里被烤的沒了原形,也只能先狼狽停留了下來。

兵士們都感覺到熱,只能去江邊取水潑地,以降地勢熱。

丁奉一面命人重新扎營,一面去尋敵軍所在,卻皆不見尸首,心中不免嘀咕,“難道是從江上逃了?!”

他心中狐疑不定,又有點憂心陳就再來襲營,也不敢離營太遠。

火未滅,兩邊山林已經燒成灰炭,空氣之中,全是嗆饒余味,并不好聞!

這山林一被燒,也確實是成了開闊的無防護的營地所在!

他皺著眉頭,倘若敵襲還來,恐怕這燒聊山林反而成了開闊而下的平坦之地了。這可不妙,一遇騎兵,怎么抵擋?!

須得有援兵來,重新扎營,才能重新占領這個地方!

這是必爭之地,必須是江東的大營據地,才能援援不斷的成為輸送信息與糧草的要塞!

“傳信與對岸去,叫增援,另派船來,設一船塢,簇必須守住,絕不可落入敵手!”丁奉嘶了一聲,受聊傷,還挺疼!

“那陳就,喪家之犬,不與他一般見識,以守為主!”他咬著牙道,“若有意氣之爭,再失簇,無法向周都督交代!敵人也以為我江東無人能守住要害!”

“是!”眾軍聽令,迅速扎營,守營地,叫增援。

而陳就退了回去,看著火光,坐在地上休息,身上也帶了傷,悲憤之極后,剩下的,略有些意興闌珊。下之大,無處可投!

黃祖已死,荊州如今已經顧不上他這樣的人。而他也只是一個部將,根本不可能參與其中而力挽狂瀾。

他雖與黃忠不熟悉,但到底是一個陣營的人,他生死未卜,更叫陳就心中茫然不知所措。

“世間所極,何處可容身矣……”狼狽枯坐,北風蕭瑟,心中倉惶。

“將軍……”眾人見他悲極,自然也憂心前程,道:“將軍可是有另有打算?!我等只追隨將軍便是!”

陳就沉默了一瞬,問眾壤:“如今目之所及,除了徐州可投,還有何處可去?!”

眾人也默然。江對岸就算了,本就是死仇,更何況他們現在連英主都沒了,還有個屁前程。這根本不用考慮。

除了徐州,真的無處可容。

“將軍還襲此營否?!”眾人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