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男人耍什么小脾氣,你能娶到這么漂亮的妻子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陸綿綿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他們兩人鬧什么矛盾。
“哼。”兩人都嗤之以鼻,“上輩子欠他(她)的。”
“是不是還沒有孩子?”陸綿綿看著別扭的兩人,大大咧咧地問。
“你怎么知道的?”兩人大驚,他們總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姑娘才是做主的那個,但這種事情她怎么會知道?
難道她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我是大夫,你們瞞不了我的。”陸綿綿漫不經心地解釋,隨后將矛頭對準了男人,“你們生不了孩子不是你妻子的問題,是你的問題啊,別把氣撒在她身上。”
司徒兆老臉一紅,他還要不要面子了,只得悶聲悶氣回了句,“我知道。”
“知道就好,氣多傷身。遇上我是你們的福氣,就在這里安心把病治好了,你們還年青,以后還有機會生孩子。”
“我們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你們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也像。
也不像。
“家里有錢嗎?”陸綿綿見時機成熟,是時候談談診金了。
“沒有,都被燕人搶走了。”褚沐馨想也不想便道。
司徒兆看了看她,垂頭喪氣地低下了頭。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這江山都快被燕人搶走了,齊王那半壁江山他做不了主。
如今的他只能是像喪家之犬那般躲在皇陵,連昔日低眉順眼的皇后都敢拿捏他,做他的主,壞了他殉國的心愿。
他不想茍且,也沒有茍且的臉面,但她偏偏要救他,偏偏不讓他死。
原以為會葬身火海,結果還沒感覺到疼痛便暈了過去,再醒來已經出了城,還被她帶進了皇陵。
后來他們誤入皇陵深處,他一不小心觸動了機關,也是她義無反顧的跟著他跳落深淵。
但他無法感動,反而是覺得枕邊人裝了那么多年太可怕了。
說好的溫良賢淑,秀美文靜,結果說一不二,比市井悍婦還要兇狠,最可怕的是她還會武功,他打不過她。
落魄皇帝不如狗,人人得以欺之。
“燕人可恨,你們更加要好好活著,有朝一日我們一定可以將燕人趕出陳國國土的。”陸娘子見不得他一個大男人沒點志氣,慷慨激昂道。
“看你們像是讀過書的人,暫時沒錢沒關系,有句話叫做‘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只要你們愿意好好跟著我干,年俸百萬不是夢,診金伙食那些可以先記賬,在月錢里面扣。你們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特長,我這正缺人。”陸綿綿說干就干,讓陸娘子通知大伙前來登記一下自己的特長。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司徒兆喃呢,他以為他這輩子就當皇帝,誰曾想皇帝也不好當,除了皇帝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會干些什么。
“我會武功,我可以保護你。”褚沐馨想了想,滿驕傲地說道。
“這里連小孩子都會武功,雖然我不會,但我用不著你保護。”陸綿綿愣了一下,忽而想起班山瑤。
她被班山岳接走之后也沒聽霍今乾提過,難道他們倆吵架了?
“你們想造反嗎?”司徒兆大驚,他們一個個都會武功為什么還要躲在深山老林里?
“皇帝有什么好當的,我才不干那苦差事,我是商人,我的目標是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為了保護好我的小錢錢我肯定要找些厲害的人來守著我的錢袋子。”陸綿綿翻了個白眼。
“就是。”褚沐馨置氣般應了聲,皇后更加難當,上有太后皇帝壓著,下有寵妃美人氣著,她就是個受氣包。
司徒兆苦笑,原以為褚沐馨對他的那些打擊已經夠狠的,誰知道不經意的大實話更是句句誅心。
但不管他們怎么想,那個位置仍舊會讓那些人爭得頭破血流。
“對了,你們還沒告訴我你們叫什么名字。”
“屠武,屠刀比武。”
“屠武,屠娘子,你們先歇會,有人來了,我該干活了。”
“我姓沐。”褚沐馨扯了扯嘴角,她不配有名字嗎?!
陸綿綿頓了頓,扭頭沖她笑了笑。
率先沖到小屋里的人是夏明棠,仍在干著挖溝的活計,渾身上下臟兮兮的,司徒兆和褚沐馨偷偷看了好一會愣是沒認出來。
倒是夏明棠察覺到他們的存在,大步流星走了過去,看著草席上的兩人,隱隱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可能是因為居高臨下的關系,夏明棠腿一軟,席地而坐,“你們是誰?”
“夏明棠,他們有病,別打擾他們休息。”陸綿綿沖著他勾了勾手指,“立刻馬上給我過來,后面還有人等著呢。”
“……”司徒兆和褚沐馨尷尬對視,又互相別開臉,一個洗盡鉛華,沒了后冠,一個沒了皇冠加持,沒有美虬須掩蓋,他們都看不順眼彼此。
“你會干些什么?”
“挖溝?”
“特長,什么叫特長?就是一般人不會干的事,例如算賬之類的。”
“算賬我不會,特長好像也沒什么,我們這些當侍衛的皇帝叫我們做什么就做什么,樣樣都略懂一二,這算不算是特長?”
陸綿綿無奈揮了揮手,讓他繼續去挖溝,然后在夏明棠名字后面寫下兩個字“后勤”,他會武功,當個后勤大總管還是可以的。
將所有人都登記完,陸綿綿的手都快酸了。
不過有了這個小本本,她可以做更加準確的分工。
而房間內的司徒兆和褚沐馨總算是相信這里的人都會武功,且大部分看著兇神惡煞,總感覺自己進了賊窩。
但他們好奇的是夏家的人都在這兒。
只是看到他們額頭上的烙印,他們兩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城內,橫街曲巷甚多,尤其是老百姓住的地方,有些人走著走著就不見了也絲毫沒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如今的崔昭學只是街頭給人寫信的小老百姓,崔家那邊他們留了信,想必他們也不會去告官,馮客遠扛起麻袋放入籮筐里,然后將籮筐放上了手推車,準備離開。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