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尋找本書反派

第一百零二章 相見

“我總是不該對悅寶有所期待。”

他清清冷冷地笑了笑,面上一派淡漠,眼里的猩紅卻深刻出賣了他。下一秒,他的姿態宛若高高在上的主宰,眼中透著冷意的寒。

“也是,”他的唇勾起些許邪佞的弧度,眼里卻有黑云層層堆積,他的聲音溫柔卻如撒旦降臨般傳來。

“我根本無需征求你的意見。”

他指尖下的肩帶,應聲而斷。

季悅悅猛然從床上驚坐起,全身已被汗水濕透,沉重的呼吸聲帶著恐懼在黑暗中清晰可聞,她的面色一片懼然的慘白。

心下將余暮州罵了一千遍一萬遍。做夢都不放過她?

此刻系統突然上線,告之她剛剛那場夢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另一個平行世界。

劇情走向卻和這個世界迥乎不同,顯然夢中的那個余暮州已經快瘋魔。

想起他的話,他們得到了應有的代價?

那便是已經復仇,怪不得黑化值90。想起夢中的情景,她的心忍不住發顫,一片寒意。

是什么變數讓平行世界向兩個不同的事態發展?

是什么原因讓他在這個世界放過了她,還放棄了復仇?

余暮州一定有弱點,并且原因就在這個變數上。

她直覺,那一定是可以讓他黑化值清零的關鍵。

不知不覺又到了開學,彌城仍帶著年后的喜悅。

學校對整個美術專業設立了考察課。和寫生課一樣需要外出到全國幾個地方考察學習當地的人文特色。

這次還不用畫畫,除了要寫一篇考察論文,簡直就是一場旅游。

美術專業的學生都樂瘋了。

樂瘋了的卻沒有季悅悅,這次又要遠離彌城半個月,更不可能時時觀察身邊劇情動向。如今除了見機行事她別無他法。

三月初,春日江山麗,風輕花草香。寒冬已經遠去,桃花亂落如紅雨。

季悅悅整裝待發,正在高鐵站前等待班級隊伍的集合,此時一個突然在人群中慢慢走近的身影瞬間吸引她的目光。

喧囂的人群中,春風描摹他的光影,是她目光的彼岸之處,仿佛她夢里期盼的無數模樣,所有的嘈雜都碎成了他身后的星光。

他淡漠優雅穿過人群,經歷一個寒假,他的身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一派清風霽月的模樣。

他在她面前站定。

“好久不見。”他的眼里有春風拂過般的淡意柔和。

“席老師,好巧。”她驚訝抬眼看他,眼里復雜,雙手已經緊張握起。

望著他絕美矜漠的容顏,心里涌上少女心事的喜悅和澀然。

“并不是巧。”他的桃目略彎,低頭凝視她,眼里有著神秘笑意,聲音徐徐,“你們的考察和寫生是同一個導師,他依舊托我幫忙代課。”

聞言她訝然看他,心中卻是無法欺騙自己的躍雀。整個寒假的淡淡思念,仿佛在和他重遇后有了答案。

她的內心亦喜亦憂。

系統此時在心里提醒她:你不覺得事態未免太巧了點?你不覺得,他對你早就有所圖謀?

季悅悅的面色有一瞬凝滯,的確是過于巧合,席煜真的是故意的嗎?他究竟是為了什么......而步步接近她?

系統:喜歡你啊,笨蛋。

雖然,喜歡她的這個人是個變態。

系統:宿主,這個人在以情誘你。

季悅悅愣住,仿佛還在震撼系統所說的話中,就見一只修長如玉的手猝不及防伸過來,撩開她被春風吹亂的發梢。

“想什么呢?”他蘊著淡淡笑意的聲音傳來,眼里卻有不知名的霧氣籠罩,莫名令人心慌。

被微涼的指尖觸碰到的臉頰仿佛帶來一陣顫栗,她分不清那股令人心慌意亂的滋味所謂何故。

就見席煜已經轉身對著已經不知何時聚集的班級人群,開始簡單的自我介紹。

大家一時間目光在季悅悅和席煜身上轉個不停,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心下瘋狂磕雨季CP。

走到哪跟到哪,這是什么絕美愛情!

人都到齊,大家便準備出發,準備前往第一目的地,A市的古廟。

由于買票的隨機,大家分散在各個車廂。季悅悅好巧不巧,和席煜竟然是相鄰座位。

她坐在靠窗位置,身邊似有若無的松木氣息喚醒她的心悸,局促不安抿起唇角,一雙眼卻忍不住偷偷看他。

男人低垂睫羽,白皙絕美的容顏透著淡淡漠然,金絲鏡框架在他鼻梁上,有種斯文雋秀的優雅。

這種三分之二側顏殺真的絕殺!

正當她還在花癡感嘆,男人好似察覺什么,驀然側過臉來看她。

那雙淡漠無衷的眼瞼輕顫,有流光溢彩的光在她視野中綻放,他涼薄的唇瓣如櫻花盛開,倏爾就此上揚。

“怎么每次都偷看我?”

被人正面抓了個現行,季悅悅無比尷尬,無地自容。猛然扭頭望向窗外,說不清的欲蓋彌彰。

車窗的反光下,依稀可見男人笑意盎然的桃花眼,凝視她殷紅的耳垂,席煜的眼里閃過一抹幽邃。

“這次考察,有沒有想去的地方?”他淡然如水的聲音突然問她,仿佛剛剛的尷尬未曾發生。

聞言她愣了愣。想去的地方?

她除了想回家,沒有想去的地方。

席煜凝視她面上寸寸細微的神色變化,眼里有無法辨認的暗沉流轉。

“我覺得,去哪里都可以。”她猶豫回答。

“半個月的遠出,會想家嗎?”席煜突然詢問,仿佛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候。

窗外明媚的春光映在他的瞳孔中,他身上有光,和光同塵。仿佛世間美好,都不過爾爾了。

想家?

她的情緒波動,隱忍一般看向窗外,反光將她的情緒照亮,被身側一雙驀然變得漆黑的眸悉數看破。

“還好吧,只是半個月而已。”她言不由衷說道,將心事極力隱藏。

何止半月而已,遠離家鄉,已有半年。

席煜漠然的眸光帶著思量將她的神情寸寸捕捉,心里有深切的毀滅沖動,被心底那朵花兒安撫。他即便如此隱忍,卻也知曉。

他的耐心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