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你...我...唉,算了,我現在不管說什么,你都聽不進去,反正我也解釋不了,既然這樣,咱們之間也沒什么可說的了,不如就這樣吧。”
這幾句話說得凃余心里又開始冒泡,他是強忍著不去看凃戈的臉色,這句話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雖然江里面的東西自己本是勢在必得的,既然師妹想要,那就給她好了,大不了,大不了他再換別的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要給我絕交了,是嗎?”凃戈渾身冷氣不要錢似的往外冒,滿臉黑漆漆的,明顯是在發怒邊緣。
凃余回頭看了她一眼,艱難的點點頭。
凃戈卻是怒極發笑,撫掌大聲道:“好啊,好啊,現在你是要跟我一刀兩斷,可以,以后見了面你別說認識我,若是你以后再干那見不得人的勾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沒問題。”
凃余背轉過身,嘴角微微一動,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等到那三人不見了身影,周圍也不見凃余的氣息,凃戈幾個大步走回來,氣得她肝疼。
易宵和安禾也不敢說話,就看她在江邊直轉圈圈,牙齒咬得是‘咯咯’作響。
這口氣要是出不去,她遲早得被氣成河豚。
又轉了一圈,凃戈突然從兜里把手機掏出來,一看時間,還不到一點,她也懶得等了,指尖一并,化指如劍,嘴中輕喝一聲,一道劍氣竟是從她并起的指尖狠狠的劃向了江面,凜冽的劍鋒竟是將旋渦一分為二。
身邊的易宵直接看傻眼了,他堂堂高校的高材生,此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憋了好半天,他才硬擠出一個字:“臥槽啊”
大佬,這特么絕對是大佬!
這大金腿,要多粗有多粗,簡直是打開了他新世界的大門啊。
而那被劈開的江面里忽然間陰風呼嘯,浪花卷起一尺高,只見一團黑影無聲的咆哮著,從旋渦中卷起高高的,一個俯沖,朝著凃戈就沖了過來。
凃戈看著那戰意凜然的黑影,唇角輕輕一勾:“出氣的,來了。”
話音一落,凃戈腳尖輕輕一點,她的身子瞬間騰空而起,五指化爪,一道無形的青光在她指尖猶如水波紋般蕩漾開來,那是一次遲疑都沒有,狠狠往上一抓,直接將那黑影的腦袋抓了個正著。
那黑影都傻眼了,估計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么輕易就被逮住了,他渾身黑氣一涌,還不等他大顯神威甩開凃戈的手,就見凃戈手指一抬,一個保齡球起手式,黑影無情的就被凃戈甩在了地上。
自己何時被這么欺負過?
黑影勃然大怒。
自從自己在這條江水里淹死之后,他就成了無敵的存在,想怎么翻騰就怎么翻騰,把江水攪得翻天覆地也沒人管得了他,這女人是誰?
竟然敢多管閑事?!
黑影憤怒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一個鯉魚打挺,沒動?
再挺一個!
臥槽!!!
黑影驚恐地發現自己好像被束縛住了,渾身上下僵硬不已,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你做了什么?!”
黑影憤怒的咆哮著,發出了許多年都不曾發出的聲音,顯得刺耳又粗糙。
“多話。”
凃戈才不想和他廢話,她直接走上前,雙手一抬,輕輕松松的捏著黑影的腦袋互相往外死命的一扯,那黑影竟是疼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身子也是快速的抖動起來。
“啊啊啊!!!”
“聒噪。”
凃戈手掌往黑影的嘴唇上狠狠一壓,黑影頓時就發不出聲音了,只能看見他原本被黑氣籠罩的身子漸漸化作了人的模樣,一張臉的輪廓也出來了。
只是臉上的模樣確實來回的轉換著,轉換著。
只聽一聲似骨頭的‘咔嚓’聲,一個人影竟是從中被凃戈分了出來。
兩個人,不同的容貌,卻是雜糅在一起許多年,此時才見分曉,居然一個不過是才十歲左右的孩子,另一個是二十左右的年輕人。
易宵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甚是魔幻,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嘴唇顫抖的一個大跳,直接躲在了安禾的身后:“這是鬼啊!”
“水鬼。”
凃戈嫌棄的看著那個不過十歲的小男孩,冷冷一哼,“年紀不大,心肝卻是黑的。”
小男孩狠辣的瞪了凃戈一眼,卻因為剛剛才被分開,渾身沒有力氣,根本就發不出聲音。
“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個是自己乖乖的了結心愿,下去,一個是我送你下去。”
頓了一頓,凃戈冷笑一聲:“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看看你自己的靈魂,已經被因果纏滿了,就算我不送你下去,你遲早也得被抓下去,你以為你能躲多久?”
“憑什么?!”
小男孩張了張嘴吧,艱難的發出聲音,硬是擠出一句話:“我當初就是死在這里的,別人都可以找替身,為什么我不可以?憑什么我就要受罰?!”
到這時安禾和易宵才算聽明白,這小男孩當年死的時候就是被人給捉了替身,一直在江水里面不得解脫,最近估計也是是在忍耐不住這江水的陰冷,還要每天都要承受死前的痛苦,實在是忍不了了,他才開始頻繁的誘惑路過的人,讓他們往水里面跳,企圖找一個倒霉鬼,把自己換出去。
“就是他把我拖進水里的,你們要罰也該罰他。”
小男孩怨毒的目光冷幽幽的盯了一眼那個年輕的男人,恨不能生啖其肉飲其血。
凃戈瞥了一眼年輕的男人。
看他一身大褂子袍,帶著一副圓溜溜的眼睛,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背在腦袋后面,眼看著凃戈瞧過來,清秀的臉上竟是靦腆的露出一絲羞色,臉頰微微泛紅的躲開了視線。
“抱歉,抱歉,我在水里泡的時間太久了,當時確實有點神志不清了,不過我反應過來之后就把你往岸邊上拖了,可是你自己硬要往水里鉆,還仗著自己以前是少兒游泳隊的冠軍,以為自己是浪里小白龍,這不,死了。”
年輕男人也很無奈。
自己都死多少年了,要是想找替身那早就找了,他等在這里這么多年,無非就是想知道,他等的那個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可是,這么多年了,她的音信,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半點也聽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