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邦彥眸色深了深：“吳同志，這么巧，你也來醫院，是來看朋友？”
“手下住院了，動了個小手術，順便來看看。”吳剛無視他打探的視線，看向蘇江柳的肚子變冷許多。
蘇江柳若有所感，厭惡他的視線：“那就不耽誤吳同志看望手下，你忙你的。”
他給她的感覺很不好。
“已經去過了，自從在京市一別，咱們也有一年的時間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真是有緣分。”吳剛坐到病房唯一的凳子上，才問：“不介意我坐下吧？”
“……”蘇江柳心下吐槽這人臉皮真厚，嘴上卻說：“不會，隨便坐。”
祁邦彥給他倒了溫水：“這邊沒有茶葉，喝點溫開水吧。”
“謝謝。”
“吳同志來江市是做什么的，有生意？”祁邦彥直接跟吳剛打探消息。
吳剛大大方方：“現在這年頭形勢不好，看看換個地方能不能有起色，沒想到就碰到了你們。”
“不過不知道江市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情況，開始嚴查，弄的我都心驚膽戰的。”
那樣子看著可不像心驚膽戰的，仿佛問心無愧的樣子：“你們呢，在江市都是做什么的，近一年我在做礦石生意，跟鋼廠、機械廠有來往，我記得你也是做機械的，在哪個廠子，說不定還要靠你牽橋搭線。”
吳剛來江市表面上確實是做礦石生意的，但背地里怎么樣沒人知道。
江市附近幾個城市，鋼廠、機械廠就一個，在這方面并不如何出色，至少表面上看十分低調，吳剛選這樣一個地方很讓人意外，更何況是他親自過來，難道只是小生意？
他的人很敏捷，在盧局長盯上他之后，幫派擴展的動作就收斂起來，讓人抓不住把柄。
“那恐怕沒機會了，我現在不在機械廠工作，幫不上什么忙。”祁邦彥深問：“吳同志為什么不選紅星鋼廠、862機械廠合作，這幾個廠子比江市這邊機會更大。”
“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畢竟才剛開始做礦石生意，爭不過那些人就只能選規模沒那么大的。”吳剛：“倒是你們，不在機械廠的話，是做什么，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來我這兒工作，待遇一切都好說。”
“我現在這樣就做做后勤，也能輕松點。”蘇江柳說：“你的好意我們就心領了，現在的工作我們都很滿意，就不用換了，再說我們也不差錢。”
“倒是吳同志，你的生意是遇到什么問題了？”
“為什么這么問？”吳剛挑眉。
“過年嘛，大家都會回家，不管是祭拜祖先還是團聚，除非遇到不得已的情況，而且聽進哥說你們藍幫每年過年都會舉行祭拜儀式，這個時候還沒回去肯定是遇到麻煩了。”
“吳同志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想辦法。”
祁邦彥點頭：“出門在外靠朋友，我在江市也算認識幾個人，吳同志遇到麻煩可以跟我們說說。”
吳剛笑了：“不用了，現在不是提倡不搞封建迷信，以后那種儀式能不做就不做了，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是胡扯，讓兄弟們過上好日子才是正經。”
他摸出一根煙，點燃：“對了，你們住在哪兒，不出錯的話，以后我會常來江市，有時間就去看望你們。”
“吳同志你太客氣了，你……”蘇江柳突然捂著嘴做嘔吐狀。
“怎么了？”
“沒什么。”蘇江柳向后避開吳剛的靠近。
吳剛眼睛冷下來，蘇江柳說：“不好意思，我現在聞不得煙味兒，一點兒也不行，一聞到這個味道就難受。”
吳剛善解人意道：“沒事兒，是我的錯。”
反應還挺嚴重的樣子，吳剛只好先走一步：“那下次再來看你。”
明知道是假的，但祁邦彥還是擔心：“怎么樣，還好嗎，喝點水壓一壓。”
“沒事，就是不想聞二手煙。”蘇江柳這個時候特別在意對孩子不好的東西，順著他的手躺好：“你說他來干什么，還特地跑這一趟，不會是也盯上我們了吧？”
“也許。”祁邦彥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他心里有另一個猜測，吳剛來可能只是來找蘇江柳，順帶打探他們的情況。
至于是不是和紀剛那些人是一伙的，還不能確定，目前看來兩者之間并沒有交集。
“好煩。”蘇江柳吐氣：“之前對吳剛的印象就不怎么樣，這次我發現他更討厭了。”
祁邦彥表情輕松地笑了下：“不說他了，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很好，一點事都沒有，我就說不用特地跑這么一趟，你還大驚小怪的，我覺得都不用留院觀察。”蘇江柳推了推祁邦彥：“你快去叫醫生，看看沒事的話，我們就出院吧。”
祁邦彥也有叫醫生過來看看的想法，就讓過來看看，待了一晚上，燒已經退了，也不氣短了，醫生就說可以回去了。
“走走走，我們去家里住兩天，不急著回去。”蘇江柳來了江市就不想走了，難得放年假。
她這段時間算是體會了有錢沒地兒花的憋屈，好不容易出來，可不得好好逛逛，把那些有時限的票都給花完，不然就都浪費了。
“可是……”那兩個人還跑了一個，只抓到一個人，他們有多少人也不能確定，在江市很危險。
“那等把人都抓起來，你要陪我好好逛街買買買。”蘇江柳理解他的為難。
“好。”
“走了，回去了。”
但他們想回卻回不去，在半路上他們遇到打架斗毆，蘇江柳被人給推倒了，肚子下面是塊石頭。
千鈞一發之時，祁邦彥墊在下面，不過蘇江柳的肚子還是很不舒服，一抽一抽的疼，不得不返回醫院。
輕微流產癥狀，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這下想走也走不了。
蘇江柳：“醫生，麻煩你幫他看看后背。”
肩甲部位一片烏青，中間位置破了一個口子。
上好藥，謝過醫生，蘇江柳黑著臉說：“這不是意外。”
那人當時哪兒都不推就推她的后腰，她都躲了，那人還是追著不放。
祁邦彥冷聲道：“我記住她的臉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揪出來。”
另一邊，吳剛知道后沉下臉：“你做的？”
女人面無表情，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