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自救聯盟

第176章:這個小兵有點勇

圖巴汗騎馬到列陣最前方,舉著馬鞭大喊:“將士們,把城攻下來,讓大興的土地上插滿咱們的狼頭旗!”

大漠軍立刻與之呼應,將手中的彎刀舉過頭頂,齊聲喊道。

“開戰!”

“開戰!”

大漠軍的氣勢如虹與膽戰心驚的大興軍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們對自己主帥的不信任全都寫在了臉上,這一場仗還未開打,卻好像已經輸了……

宋伯成硬撐著恐懼站在城門上,握著劍柄的手不自覺的在顫抖。

城內,裴景瑞努力攔著要騎馬迎戰的柳夏月,整個人快要掛在她身上了:“你冷靜一點,咱們混在步兵營,騎哪門子馬啊!”

他倆都想多了,宋伯成根本沒想要開門對戰,他那九曲十八彎的腸子,一晚上只憋出一個方法就是守和拖。他的策略很簡單,大漠軍沒有那么多的糧草可以消耗。只要他拖延的時間夠長,大漠軍必然會退兵。

到時候,無功無過,皇帝也不會說他什么。

宋子晉與宋玉軒在寒風中醒來,他們定睛一看,發現自己已被捆綁在高臺之上,下面是疊好的柴火堆。

他們清楚,這是要拿他們祭旗的意思。

宋玉軒苦笑一聲:“看來圖巴汗已經跟父皇交涉過了,咱們兩個加在一起估計是連半座城池都沒換來,否則也不會是這種待遇。”

宋子晉不太認同他的觀點,冷冷道:“他就是來殺人的,一看他這一路上,將沿途所經過的城池都毀了。若他真想占地方,給大漠擴張地盤,不會做這種事。我看過他往年與柳老爺子作戰時的記錄,這人雖稱不上仁慈,但也從未做過像現在這樣暴虐的事。算上裴家軍,他已經屠了九城,士兵百姓都不放過,別人屠城是為了錢財和女人,他屠城是燒殺搶掠只占燒殺,你不覺得奇怪嗎?”

宋玉軒反應過來,皺起眉頭。就連投靠他的裴家軍,大興的那些賣國賊他都殺了,這舉動確實很奇怪:“你是說圖巴汗這次想帶著大漠軍與大興軍拼個魚死網破,同歸于盡?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宋子晉搖了搖頭:“我不清楚他出于什么心理非要做這種事,但我的感覺應該不會錯,他在找陪葬,而且越多越好。”

宋玉軒似乎想起來了什么,自言自語:“難道是跟蠱蟲有關?”

宋子晉側目瞧他:“嘀嘀咕咕什么呢?我們現在都是要一同赴死的關系了,你不會還在算計吧?”

宋玉軒怒道:“我是那種人嗎?”

宋子晉點點頭:“我從小就看你在父皇面前演戲,你的一根頭發絲都能分出八個心眼,你說你是不是那種人。”

宋玉軒想反駁,但細細一琢磨,他說的好像沒有錯,自己確實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算了。

這些都不重要……

宋玉軒急道:“我覺得圖巴汗的身體應該是出問題了。”

他將圖巴汗用蠱蟲控制柳夏月的事情告訴了宋子晉后,二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站在陣前的圖巴汗。

嗯,實話說,肉眼還真的看不出圖巴汗是個將死之人。

他原就生的白皙,之前臉上就難見血色,現在頂多就是比之前更白一點而已,也沒什么太大區別。

而且因為他長得很好看,看久了你還會對他,莫名的生出憐憫之心,除了柳夏月這根木頭。

二人也發現了這一點,趕緊收回了目光。

男人盯著男人看,果然怪怪的。

宋子晉嘆了口氣:“咱們這是在干嗎?因為無能為力所以期盼對手暴斃?”

宋玉軒輕咳一聲:“白日做夢唄,總比坐以待斃強一點。”

繁雜的思緒在心中滯留,宋伯成就算再想逃避,此時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柳夏月身披戰甲,如松一般立在軍中,那刻在骨子里的戰魂,哪怕她混跡在小兵之中,也會讓人感到一股不可忽視的霸氣。她的眼眸深處隱著利刃寒光,那是為敵人準備的送葬曲。

下一刻,攻城的號角響起,大漠的士兵沖向城門。

戰車,火炮,無數的箭羽飛向宋伯成的時候,他的肉身不受控制,臨陣逃了。雖說主將不一定非要在城上觀戰,可那如同驚弓之鳥的轉身,還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圖巴汗遠遠看著城墻上的這一幕,垂眸微微一笑:“除了柳正楓,我不信大興還有能阻止我的人。”

宋子晉聽到了這句話,也看到了逃跑的宋伯成,無奈搖頭:“別說圖巴汗了,就連我也不信,除了柳正楓外還有誰能與如此兵強馬壯的大漠軍對抗。”

他心中氣憤宋伯成的無能,這種時候就算戰死也不能逃啊!

廝殺與炮火聲早已把宋玉軒帶到九霄云外了,他愣愣的看了一眼宋子晉,點了點頭:“隨便吧,我現在只想知道他什么時候放火祭旗。我累了,冷風也吹夠了,想好好地睡一覺。”

圖巴汗掛著他倆卻不動手,也不喊話,不是因為他忘了。是這兩人,目前還沒有用處。

他很有遠見,料到宋伯成會閉門不戰,一直拖著他。所以準備到時候拿這兩人激怒大興士兵開門迎敵,換言之,他倆的命現在就是掛在宋伯成的腰帶上。

肯正面打,那就活著。躲,那他倆的小命就不保了。

這是一場苦戰,將士們失去了凝聚力,心里空蕩蕩的不知所措。幾乎是用人命堆得,才抵御住了圖巴汗的第一場攻城戰。

看著墻邊到處都是的傷兵,柳夏月真想沖進營帳直接砍了宋伯成。

裴景瑞像個專治疑難雜癥的赤腳大夫,哪里有需要他就出現在哪里。救了不少士兵的命,最后累的倚在墻邊就睡過去了。

軍中亂作一團,接連兩場敗仗已經失了軍魂。更有甚者,直接偷馬逃離。

柳夏月知道,再這么渙散下去,別說守城,就連繳械投降他們都可能干得出來。

她不能辜負爺爺,一定要守好衡陽,大興的命門。否則敵人攻破衡陽,長驅直入,大興就真的完了。

柳夏月面有難色,猶豫了半晌后,拿起一桿槍走上了城樓。她眼里是藏不住的鋒芒,身體里是抑制不住的滾滾熱血。

她要戰,要贏,要讓這只軍隊重拾信心。

裴景瑞突然聽到戰鼓聲,嚇得一高蹦起,差點把自己摔了。

“有個小兵跳下城墻要與敵方將領對決。”

“他是不是瘋了?”

“反正都是一死,這樣不算丟人。”

“快去看看!”

裴景瑞都不用尋思,這么勇敢這么直接,除了柳夏月他可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跑上城樓,睜大眼睛一看,果然是她。

敵軍見到瘦瘦小小的一個士兵,提著一桿一看就不怎么結實的槍走過來,笑的地面都震動了。

柳夏月無視他們的嘲笑,沖著大漠軍大喊一聲:“誰敢與我一戰?”

話音就像是天上的云,飄了好久都不見雨回應。

“就你這么個東西,還想挑戰我家將軍?”

兩個大漠兵騎馬走出隊列,吹著不著調的口哨沖著柳夏月跑去。二人本想左右開弓把她砍成三段,卻不料刀還沒提起來,胳膊先不見了蹤影。

四條手臂被拋上高高的天空,大漠軍看傻眼了,大興軍也看傻眼了。

“你看見他怎么砍的了嗎?”

這句話在兩軍中響起,誰也沒看清柳夏月的動作,可那手臂卻真真的落在了地上。

裴景瑞看本來已經深陷絕望的大興軍眼睛又發出了亮光,馬上喊道:“大興軍威武,大興軍必勝。”

他這波節奏帶的極好,軍中的死氣飄走大半,讓不少人重拾信心,登上城樓給柳夏月助威。

大漠軍豈能讓大興軍的氣勢回來,立馬派出一位強壯的副將對抗柳夏月。

二人的身材對比,就像是大人與孩子。往空蕩蕩的場地上一戰,似乎不用比就已經分出勝負了。

大漠軍那種狂妄的笑聲再次響起,大興軍好不容易燃起的振奮之聲,慢慢回歸了平靜。

這副將對柳夏月不屑一笑,揮著兩板大斧沖著她砍去。

那大斧子一揮時,大興軍集體做了個掩面的動作。那惋惜的表情,就像是已經預料到柳夏月的腦漿子會濺他們一臉似的,看的裴景瑞發笑。

柳夏月的臉上充滿了對使用沉重武器之人的不屑,隨便挪了一步,就讓這個副將栽了個跟頭。

“沒砍到!”

大興軍松了口氣,他們個個手里都捏著一把汗,齊刷刷的擦手動作,遠遠瞧著極其可愛。

大漠軍氣得不行,對著副將發出怒吼。

副將也納悶,剛剛那一下這小家伙是怎么躲掉的?

可他也不用再費心思想了,柳夏月根本沒打算與他過多糾纏。等他緩過神來,回身的那一刻直接被一槍刺入咽喉,干凈利落的帶走。

柳夏月沒有拔槍的意思,拖著這個副將的身體慢慢地走向大漠軍。

她一挑長槍,將那副將的尸體丟回到大漠軍中,輕蔑的看著眾人:“你們當中,就沒有更能打的了嗎?”

已經睡去的宋玉軒與宋子晉,突然聽到這句話,猛烈地打了個哆嗦。

二人同時睜開眼看向陣前,看到那桿滴血的長槍,看到那持槍之人的囂張模樣。

宋玉軒幾乎要含淚喊出那個名字了。

狗蛋!

你終于來救我了……

宋子晉雖然也很想請求柳夏月的幫助,但看到宋玉軒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時候,他突然覺得還是祭旗吧……

旁邊這貨,真是太丟人了。

柳夏月注意到高臺上的二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宋伯成的原因,她現在一個姓宋的都不想理會,一心只想殺敵,為無辜的百姓為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報仇。

大漠軍的幾個將軍急了,其中一個受不了柳夏月的挑釁,不顧其他將軍的阻攔,沖出了大軍直奔她而去。

“狗雜種,看老子不砍了你。”

殺幾個小兵,殺一兩個副將都不足以讓大興軍重拾信心。但若能當眾斬殺一位將軍,這局面可就不一樣了。

柳夏月握著槍桿,心里得意。

終于引你們上鉤了。

可她的意圖,早被另一個人看在了眼里。

圖巴汗將自己藏在軍中,偷偷觀察著柳夏月。愛她武功卓越,愛她英勇不凡。愛機智聰慧,更愛她為了大義不惜犧牲自己的忠義。

欣賞歸欣賞,愛歸愛。

戰場之上,只有敵我,沒有情。

最尊重對手的方式,就是全力以赴,用盡自己智謀,拼勁自己的血汗。

他明白柳夏月的意圖,想要借由斬殺敵方將領重振軍威,但他又豈能讓她如愿呢?

眼看那將領就要到柳夏月的眼前,她連他的死法都想好了,大漠軍卻突然鳴金收兵,那將領雖不愿,但還是悻悻回去了。最jing彩最期待的部分沒表演,大興軍好不容易提起的jing氣神一下子就散了。

這可把柳夏月氣得不輕,她惡狠狠地瞪著坐在狼頭座上悠哉悠哉的圖巴汗,恨不得把他的筋都抽出來。

可令她生氣的,遠不止如此。

宋伯成得知此事后,立即派人將她拿下,不聽任何人的求情,直接下令要將她在軍帳前斬殺。

將士們剛剛熱絡起來的心,瞬間涼了下去。

持刀執法的人正巧是昨夜的那個守將,他很欣賞柳夏月,將她拽到附近的林子里面,一刀揮下砍斷了她身上的繩子,無奈道:“走吧,你是個英雄,不該命隕此處。”

裴景瑞緊追慢追沒趕上,他不是怕柳夏月出事,他是怕那個執行人出事。好在他善良,逃脫了被柳夏月拍成碎片的命運。

見那守將安然無恙,他才敢湊上去:“你沒事吧?”

柳夏月沒理他,她看著那守將,問道:“我走了,你要如何向宋伯成交代?”

那守將唉聲嘆氣,搖了搖頭:“還交代什么?說不說,之后還不是一死。也不知這里的事情皇帝知不知道,梁王殿下是真的不適合領兵。我與兄弟們不怕死,可這樣無辜枉死,我們真的是不甘心啊。”

柳夏月的腦子轉了轉,問道:“梁王殿下不適合帶兵,那譽王殿下呢?”

守將沒明白柳夏月的意思。

一旁的裴景瑞則清楚,宋伯成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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