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的變異怪朝著凌姿沖過來,就宛若奔騰不息的海水那樣,遠遠的似乎望不到頭,地上到處都是變異怪的尸體,血腥味沖天而起,因著這樣的氣味,引得那些變異怪,更多的朝著湘城而來。
凌姿一甩手,往簡水肅、薛大壽、康同意等那一些牛角巷男人的背后,丟了一道防護符。
頓時,薛大壽和康同意那幾個普通人,也能在這樣如潮水一般的怪物攻擊中來去自如了。
便是在大家有條不紊的沖殺時,這一片壯闊的氣勢里,突然有幾個男人沖了出來,原本這幾個男人就在附近打變異怪,其中一個男人一側身,朝著凌姿丟了一顆大火球。
這是什么意思?凌姿還沒有反應過來,那火球打在她的身上,又反彈了回去,落在了釋放火球的火系異能者身上。
又見一頭變異怪朝著凌姿俯沖而來,簡水肅迎上前去對付那頭變異怪,襲擊凌姿的火系異能者撲滅了身上的火,往身后看了一眼,幾個男人上前,引了身后的幾頭變異怪,又朝著凌姿跑來。
正在跟變異怪打斗的刀疤臉隊長見狀,沖著簡水肅與薛大壽大喊道:
“我們被人偷襲了。”
薛大壽就站在凌姿的身邊,身子一偏,被沖過來的一個男人撞了一下,因著他身上有防護罩的作用,沖撞他的男人被反彈了回去,砸在了一頭變異獸的身上,將那頭變異獸直接砸倒在了地上。
卻不等那個男人站起身來,薛大壽雙眸赤紅,只感覺內心一股火氣竄上腦袋,他大吼一聲,朝著那個男人沖過去,將那男人和男人背后倒在地上的變異獸,往前使勁的一推,竟然活生生的將那頭變異獸壓倒在地,起部來了。
而撞薛大壽的那個男人,一臉痛苦的大叫著,一拳頭砸向薛大壽,又因為薛大壽身上的防護罩,砸出去的拳頭被彈開,竟無半分力氣落在薛大壽的臉上。
凌姿正好瞧見了這一幕,見有兩個男人又朝著薛大壽圍攻而去,她急忙一揚手,背后兩只白色的小紙人飛起,緊緊的貼在了那倆男人后脖子上,又一路往倆男人的衣服里面鉆。
現場都是波瀾壯闊的大場面,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小細節,圍攻薛大壽的那一伙人,也只是很快發現了,他們有兩人不偷襲凌姿和簡水肅這伙人,反而調轉身去,開始替薛大壽那些牛角巷男人們開路去了。
這倆男人已經被凌姿的傀儡符控制住,這時候想要對凌姿不利也沒有別的辦法。
而力氣突然變大了的薛大壽,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向之前那個被砸倒在變異怪身上的男人,那男人似乎還想掙扎著反抗,薛大壽又大吼一聲,捏著拳頭,朝著那個男人一拳頭砸下去。
便是這般,將那身為力量異能者的男人,給活生生的砸暈了過去。
薛大壽立即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自己的拳頭哈哈笑了起來,興奮道:
“我是異能者了,我居然是異能者了,哈哈哈哈。”
這絕對是一個極大的驚喜,薛大壽自己都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激發出異能,成為一個異能者,也不知他是走了什么狗屎運,之前丁仆和莫笑雨都到過地面,而且兩人還不止在地面生活了一兩年,結果丁仆因為被太陽輻射失去了生育能力,莫笑雨盡管注射了抗太陽輻射的疫苗,在地面活動了很多年,卻也依舊只是一個普通人。
兩人都不曾有如薛大壽這樣的幸運,僅僅只上地面幾個月就激發了異能,成為了一個力量異能者。
而在此之前,薛大壽明明都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生育能力,他一直想的是,他不打算要孩子,凌小二也不打算要孩子,兩個人就這樣丁克到老,成為一個異能者是薛大壽想都沒想過的事情,真的連一點點的念頭都不曾有過。
跟在薛大壽身后的康同意,一臉羨慕的看著薛大壽,也替薛大壽感覺到高興,又見旁邊一頭變異怪沖過來,便忙沖薛大壽喊了一聲,
“小心!”
薛大壽回過神來,不但沒躲,反而迎著那頭變異怪沖了上去,一邊沖還一邊對康同意喊話道:
“把這個男人弄回到牛角巷去。”
他說的正是之前被他一拳頭揍暈了的力量異能者,雖然薛大壽的力量異能才剛剛被激發,而沖他沖過來的那頭變異怪那身形宛若一層樓那樣高,他的力氣跟這頭變異怪比起來,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但是薛大壽不怕,他有凌姿的防護罩護體,那些變異怪盡管再厲害,也對薛大壽造成不了身體傷害。
而在此時,湘城的城墻上,拿著望遠鏡偷偷看著這一處的某個男人,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他一臉嚴肅地對身后的男人說道:
“這個異能好眼熟啊。”
他身后站著的男人長相斯文白凈,臉上帶著一幅金絲邊的眼鏡,聞言,是低聲問道:
“力量異能在末世里是最普通的異能了,100個異能者里面有99.9個是力量異能者,這有什么可稀奇的?”
手中拿著望遠鏡的男人,年約七十歲,聽到身后這年輕男人的話,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神情,又嗤笑了一聲,說道:
“有什么可稀奇的?我說的可不是這個剛剛覺醒了力量異能的男人,我說的是那個女的,看到了嗎?跟在簡水肅身后跑的那個女人。”
他說著,將手中拿著的望遠鏡遞給了身后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這年輕男人拿著手中的望遠鏡,往簡水肅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簡水肅如過無人之境般,一路從容的跑跑停停,而他的手中一直牽著一個穿著紅色風衣的女人。
女人長發如墨,在傍晚的天色中,那黑色的長發泛著一抹橘紅色的光,就在女人的身后,無數垃圾詭異的飛著。
他便是不解的問道:
“爺爺,都說這個簡水肅是個風系異能者,看樣子,果然與風的親和力不錯,非同凡響。”
凌姿這女人的背后跟著那么多的垃圾,這些紙片垃圾宛若在強風中胡亂飛舞,可不就證明了簡水肅的風系異能相當不錯嗎?
至少別人的屁股后面就沒跟這么多的垃圾。
聽著自己孫子那不以為然的聲音,前面站著的七十多歲的老男人沒好氣的回頭,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抬起,指向凌姿,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你沒看到問題的重點,重點是這個女人,她是一個異能者,發現了嗎?那些白色的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紙。”
“不是普通的紙?”
年輕的男人手中,剛剛放下望遠鏡又重新抬起來,他拿著望遠鏡,朝著凌姿仔細的看去。
他真沒覺得這是些什么不普通的紙,除了看起來垃圾亂飛之外,這個凌姿還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或許要說特別,是凌姿的臉上戴著的那一個兇神惡煞的面具,與她纖細嬌小的身段比起來,有著十分明顯的反差感,顯得她臉上的面具格外的突兀,又顯得她的身姿格外的纖柔嬌弱。
只聽他的爺爺耐心的跟他解釋道:
“幾十年前,那時候我的年紀比你的還小一些,機構瞄上了一個有著特殊異能的異能者,這個異能者當時明明被我們弄暈了,綁上了機構的手術臺,想要提取他的DNA,研究他的異能,卻硬生生的被他沖出了機構,從此以后對我們展開了長達數年的報復。”
似乎想起了往事,老男人嘆了口氣,又道:
“我當時年紀輕,對他身后那一大團飄舞的紙片相當的震撼,你不要小看那些紙片,這些紙片如果貼到誰的身上,誰就會成為他的傀儡,這樣的異能,我前所未見。”
“還有這樣神奇的異能嗎?”
年輕的男人感覺到有些驚訝,他原本以為簡水肅能夠操縱風,這個異能已經相當的神奇了,沒料到跟在簡水肅身邊的女人,她的異能種類更為神奇。
如果能夠得到這個女人的異能,那豈不是誰都能夠被操縱了?
只要被自己的紙片貼上,這個人就能成為自己的傀儡,任何人都能聽命于自己,并且還能教旁人看不出來,這異能實在是太神奇了些。
前方年長的男人點了點頭,一臉感嘆的說道:
“我們生活在這末世里,似乎永遠都是被困在一座城市中,一困就是幾年,末世里出個遠門,也許就是永別,于是我們就再也不愿出遠門,從小到大,從少到老,于是我們的世界變得越來越窄,我們的視野也就變得越來越窄了。”
他說著,回頭,看向身后的孫子,道:
“但實際上,末世很大很大,在我們未知的地方發生了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存在著多少我們不知道的事物,阿止,這世上一山還有一山高,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不了解的異能種類,你還未曾領略過的風情,還多著呢。”
說完,年長的男人抬起手拍了拍連止的肩,然后背負著雙手走下了城墻去。
留下連止一人站在墻上,忍不住拿起手中的望遠鏡,繼續朝著凌姿看過去。
此時,簡水肅已經帶著凌姿離開了湘城城門很遠,他們兩個人沖到了最前面,一直往湘城邊的變異森林沖了去。
幾個原本不知道被誰派過來,追殺凌姿和簡水肅的男人,全都被凌姿操縱了,充當著凌姿的護衛,殺著一些簡水肅沒有殺死的變異怪,在這幾個人之后,便是刀疤臉的團隊和薛大壽那一群牛角巷的男人。
因為簡水肅的速度太快,很快,湘城門口的那一大片異能者,就失去了簡水肅和凌姿他們的蹤跡。
等到眾人看不見他們之后,凌姿才從自己的空間器里拿出了三輛越野車。
旁邊的刀疤臉等人一見,便是興奮的吹起了口哨來,那刀把臉笑看著凌姿說道:
“你是從哪里淘來的這些好東西?實在是太棒了,這車真棒。”
他長這么大,一直生活在湘城內外,雖然他從小也是被民間團隊養大的,但養他長大的那個民間團隊,在湘城里也算是個不錯的大團隊了,刀疤臉從小也是見過幾輛車子的。
只是宛若這樣漂亮嶄新,又充滿了科技感的越野車,刀疤臉還從不曾見過,這車在交易行十買不到的,在地攤上就更沒有賣的了。
凌姿拍了拍越野車那光亮的車殼子,轉頭對刀疤臉說道:
“找薛老板買呀,薛老板他們造車子的。”
于是刀疤臉又側頭看向薛大壽,感嘆道:
“我到底是結識了怎樣的一群寶貝,不僅能做好吃的變異肉干,還能造出車子來,來來來,你那里還有多少輛這樣的車子?我要買,我要給我的團隊每人都配一輛這樣的越野車。”
薛大壽笑著,將駕駛座的車門打開,讓刀疤臉坐進了駕駛座,他對刀疤臉說道:
“試試手感,看看喜不喜歡,喜歡的話我那里要多少有多少。”
刀疤臉也不跟薛大壽講客氣,他們一路從湘城里沖出來,也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越是講客氣,越顯得自己虛偽,于是招呼了薛大壽坐上了副駕駛座,開著車,就朝著前方的變異怪沖了過去。
剩下一大群手下,看著這車子馬力大又靈巧,眼中都是羨慕,不過剛才老大也說了,給他們一人弄一輛這樣的車開,于是他們一個個的賣力的打著怪,心中期待著自己有一天開上這越野車的威武風姿。
就這樣一路試著車,一路往前打怪,他們很快就回到了變異森林的邊上,與另外那一群在這里駐扎多日的力量異能者會合了。
還不等刀疤臉將越野車停穩,就看到前方那一隊異能者甩著手中的冷凍符,他仔細的看了一會兒,問身邊的薛大壽,
“我看他們每個人都拿著一張紙甩來甩去的,這紙甩出去,落在這些變異怪的身上,那些變異怪就被凍住了,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