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面具的愛人

第109章 對話

2019年8月3日晴轉陰

帝豪苑16號別墅。

兩個保安時不時地在別墅前面那條路走過,落地窗前那個綠了叭唧的窗簾拉了下來,將里面遮了個嚴嚴實實。

按門鈴之前,過來一個小保安拉著一張臉,嚴肅地問海棠是誰?來找誰?干什么的?

海棠在準備該怎么回答小保安一連串的問題的時候,門開了。

從里頭探了一個人頭出來。

“是海小姐嗎?請進來。”

這個女人,海棠見過的,和司正北的離婚官司上見過的,海棠那時候猜這個女人是潘朵朵的媽。

還真是。

帝豪苑的安保還是挺嚴的,進來之前,海棠已經光明正大地和16號別墅主人,通了可視電話。

她可不想再去勞煩土豪富總。

一勞煩富總,他又得拉著打跑得快,一打又得半天。

關鍵是這個富總,喜歡打跑得快吧,你有點智商也行,總是跑得最慢的那人。

多事之秋,沒空陪他打跑得快。

潘朵朵倒是挺大方,讓海棠來了。

數天未見,潘朵朵的神色不太好。

挺著大肚子坐在沙發上,臉色臘黃,原本纖細的四肢如今腫脹得厲害。

都是女人,海棠明白,這是孕晚期的癥狀。

她勉強擠了一個笑,先介紹了中年女人。

“這是我媽,之前跟你說過的,一個老是被男人騙還一直相信男人的女人,她現在在這兒照顧我。”

“燕子呢?我看她照顧你挺周到的。”

“她,畢竟是老司的表妹,真相被揭穿之后,她留在這里就不太合適了。”

“也是。這門外頭是怎么一回事?小保安好像是你家私人保鏢似的。”

“還不是以防萬一,老司家的瘋老婆子,和他那個上不得臺面的妹妹已經提刀來鬧過好多回了。”

“還住在老司給你買的房子里,住的安穩嗎?”

“房子是以我的名義買的,沒有什么安穩不安穩的。五年的青春,難道還不值一套套子?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套房子,不到最后關頭,我不會讓步。”

“司正北呢?你給他戴了那么大一頂帽子,他沒有表示表示?”

“自從真相瞞不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遲早是要來質問的。

不過,挺令我意外的,他一直沒有什么表示。這么多天了,他連電話都沒打一個,更別說見到他的人了。”

“像他那么小心眼的男人,這倒不像他的風格。”

“這也是我害怕的原因,我害怕他在背后憋著什么壞。”

潘朵朵拿手理了一下額前掉落的一縷頭發,艱難的移了移身子。

這身子比上次笨重了許多。

“這孩子,我要猜的沒錯的話,他的父親應該就是王戈吧!”

“事到如今,否認好像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王戈呢?你知道他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我好久沒有見到過他了。”

“他這個父親當得也太不襯職了吧!你都快生了,他還舍得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受苦?”

潘朵朵苦笑:“男人嘛,總是長不大,何況,他自己本身就還是一個大男孩。”

潘朵朵的母親泡了一杯茉莉花茶,她話不多,笑起來也很好看,動作也優雅。

“海小姐,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花茶,你喝喝看,清火的,熱天喝最好。”

聲音輕柔動聽,張馳有度,王曉燕跟她簡直沒法比。

可惜,漂亮的女人,腦子總是不太夠用,容易遭男人騙。

茶喝下去,滿口生香。

“你真的不知道王戈在哪兒?”

“姐,我以為你今天是來找我的。”

“朵朵,天真不是你的風格啊?你覺得我閑得慌,專門穿了大半個城,堵車堵了一個多小時,跑來跟你聊天的嗎?”

她沉吟了兩秒。

“我真的不知道小戈在哪兒,其實我們鬧翻已經很久了。”

“你不會跟我說,去年大雪封山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經跟你鬧翻了吧?”

“姐,何必拿我開涮。”

“因為什么鬧翻,分贓不均?”

“姐,你要一直挖苦我,咱們這個天還有聊下去的必要嗎?”

“好吧,我就直言。警察說,王戈應該就是綁架福寶的那個人,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

“我知道,警察來找過了我們了,我們確實不知道他在哪里。”

“福寶是在二審開庭之前失蹤的,我不太明白,王戈帶走福寶的用意是什么?在福寶和身世被揭穿之前,他是一直認為福寶是他的女兒嗎?”

“嗯,他和我都認為福寶就是我們的女兒。”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綁架自己女兒的用意是什么?為了錢?敲詐司正北這個冤大頭,還是打算敲詐我?”

“不是的,是我們兩個鬧了矛盾,才導致他做出過激的行為來的。”

“也就是說,在我們滿世界找福寶的時候,你一直都知道福寶是被他帶走的?”

“是的,我求他來著,求他將福寶還給我,但他不同意,一直拿福寶來威脅我。”

“威脅你什么?讓你給他錢?”

“自從我和大叔在一起之后,他一直不肯放棄,拿我們的過去威脅我。

如果我不跟他好,他就將我們的過去告訴大叔。

兩個月前,我已經打定主意和他斷絕一切來往。

但他一直糾纏不休,以福寶為籌碼,讓我離開大叔。”

“所以呢,你寧愿為了財富,地位,不顧自己孩子的死活?”

“那到沒有,我認為福寶在他手里是安全的,他也答應給我一些時間來處理我和大叔之間的關系。”

“他有沒有透露過,有可能將福寶藏在哪里?”

“沒有。”

冷氣開得很足,潘母又拿來了一條毯子給潘朵朵蓋在膝上。

半杯茶下去,潘母又添了水。

海棠轉移了一個話題。

“你和司正北之前真的有愛情嗎?”

“有,的吧!”

“那,你和王戈呢?”

“有的。”

“那么,在王戈和司正北之間,你愛誰多一點。”

“這個,不好說。”

“如果非得要給個答案呢?”

“我覺得都一樣,愛來了的時候,我認為都很濃烈,但愛不一定一直濃烈對吧?跟這茶一樣,總有淡下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