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舞

196 離開風華

眾人不知道她來這里干什么?都面面相覷的。

蕭青衫走到平常喬夫人最喜歡呆的位置。

然后看向窗邊,又走到窗邊的地方。

燒成碳一樣的地方,有個極不容易察覺的圖案。

蕭青衫纖長的手指拂過那處,用長長的指甲破壞了那里的圖案。

接著,她轉身離開。

從喬家廢墟里出來。

蕭青衫便上了馬車,吩咐轉道去行館。

這中間竟然一句要知府加快破案的話都沒有。

本來已經做好了面對蕭青衫責罵的知府大人,看到這么容易就過關了,都有點不敢置信。

蕭青石消停了。

的確,他可以跟皇上杠上。

但姐姐的話必須聽。

姐姐先前說過,要是想拜她為師的話,一百天里面都不能動武。

他已經違背了諾言,幸好姐姐并不知道,要不然他能后悔死。

年后這段時間,他其實已經住進了宮里來。

只是各種原因之下,還沒有去拜見過姐姐。

安排了他的身份,又將行程告訴給了他知道,就讓他下去準備了。

即使孤羽豐千般不舍萬般無奈,蕭青衫離宮的日子,也不得不定下來了。

而且因為蕭青衫是回去送喬老夫人最后一程的。

離開的日子不光不得不定,還得定到越早越好。

孤羽豐就在這心梗之下,把蕭青衫給送走了。

回欽州的路上,儀仗隊十分壯觀。

然而蕭青衫想到的,是兩個多月前,爹將她從欽州送來的時候。

走到他們遇見土匪的樹林,蕭青衫打開簾子,看向外面。

那一次,爹用性命護著她。

也是那一次,她開始接受他是她的爹。

爹,你一定會沒事的。

經過一天的趕路,傍晚時候,她回到了欽州刺史府廢墟。

這里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

黑灰遍地,以前寬闊的朱紅大門,如今已經成了燒焦的木炭。

作為案發現場,這里并沒有清理過,一切都還保留著被燒過的痕跡。

蕭青衫在小梨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看著這片廢墟,靠近這里都還有木炭的味道,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

小桃早就哭了起來,正被小閑子安慰著。

蕭青石走到她的身邊,擔心地看著她,想要安慰她,“娘娘……”

“本宮沒事。”蕭青衫說完提起提起裙擺往里面走。

蕭青石忙攔住她,“娘娘,這里……還是不要進去的好。”

蕭青衫聽得出來蕭青石言下之意,不過她還是想要進去看看,“本宮進去看看沒事,誰是調查這里的負責人?”

她說話時,看見了不遠處倚著車轍的紀霖。

臨出發前,太后塞給她的,說是可以保護她。

究竟是保護她,還是防著她,這都不得而知。

負責這里知府以及仵作站了出來,陪著她一起往里面走去。

蕭青石無法,只能跟著她進去。

“姐姐。”

蕭青衫一腳都快踏進去了,突然聽到喬槐冬的聲音,轉頭看向她。

喬槐冬也沒有哭,但看她的樣子,沒有想進來的意思。

蕭青衫點了點頭,道:“你先去行館吧,聽說老祖宗便停靈在那里。”

“是。”喬槐冬點了點頭。

蕭青衫轉身往里面走去。

喬槐冬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頭不禁想,如果這里能再燒一把火,燒死她該有多好?

這些天每時每刻喬槐冬都在想她死。

可是她卻越活越自在。

喬槐冬都快慪死了。

她是真沒想到,把喬槐夏不能懷孕的事情告訴給太后知道了。

太后反而對喬槐夏更好了。

這到底是為什么?她現在都沒想明白。

她想殺了蕭青衫的念頭更重,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做。

想要下毒,可她現在哪兒有錢去買那種殺人不留痕跡的毒藥?

想要刺殺,她那點武功,連喬槐夏都不如,更何況還有那么多保護她的人。

想要殺她的念頭越瘋狂,她就越渴望一個契機。

甚至連喬槐夏走路,她都希望她能摔死。

喬槐冬轉身離開。

她方才看蕭青衫的眼神,卻落入了一個人眼中。

這個人就是紀霖。

紀霖饒有興趣地看著喬槐冬離開,摸著下巴看向蕭青衫的方向,嘴角一勾,笑了起來。

蕭青衫走進廢宅,依著記憶,走到喬老夫人住的的地方。

這里燒得,只剩下幾根黑黑的柱子還屹立在這里。

蕭青衫問了喬老夫人尸骨發現的位置,走了進去。

“娘娘,老夫人的尸首就發現在這里,當時她并沒有逃走,而是趴在這里被燒死,應當是中了迷藥的結果。”知府指著里面燒得破破爛爛的椅子和桌子道。

“中了迷藥?”

蕭青衫重復了一句,從她的語氣里并不能辨別她是不是憤怒的。

知府只能硬著頭皮,道:“是,仵作后來也有解剖尸體查驗,證實的確如此。”

蕭青衫雖然不喜歡喬老夫人,但想到她連全尸都沒有,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下。

“娘娘請節哀。”知府道。

蕭青衫走到那桌子前,看了看上面的痕跡,沒有什么特別的。

她想了想,覺得這里應該不會有什么其他的線索。

轉身朝外面走去。

走的如此干脆利落,讓其他人都懵了下,隨后跟在后面跟了上去。

蕭青衫又去了喬夫人的住處。

這里也被燒得面目全非了。

蕭青衫行為不符合常理,近乎于所有人都覺得甚是莫名其妙。

紀霖看著她上馬車的背影,也沒有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過,不管她怎么想,他的任務不是這個,并不用多操心。

儀仗隊到了行館。

蕭青衫再次下了馬車,看著門口的白布,恍惚間又看到了自己十五歲那年。

很快她就收斂心神,往里面走去。

蕭青石從到這里的時候,就注意著看蕭青衫。

看到她剛剛恍惚了下的神情,他心疼地狠狠一抽。

一行人走了進去。

蕭青衫作為喬家后人,而且還是嫡長女,需要披麻戴孝,為喬老夫人守靈。

對于這個,她并沒有多少反感的情緒。

順從地穿上,跪在了靈前。

喬槐冬十分不情愿,但她還是換上,跪下了。

蕭青衫跪在前面,她跪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