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以為我糊了

235、首映

可能大改

雙更合一

跟威尼斯電影節能夠提前兩天購買電影片不同,柏林電影節電影票只能提前兩個小時購買。也有網上購票的,但需要觀影人自行打印電影票。

當然了,也不是說柏林電影節只能在BerlinalePalast柏林電影宮觀影,這是屬于整個柏林的電影盛宴,在整個柏林、德意志的電影院都能夠看同一時間觀影。

只是在BerlinalePalast主會場觀影,除了有機會遇到各國的明星外,氛圍感也是很值得打卡的。

作為電影節主會場的BerlinalePalast,大部分的放映廳都是不對外開放的,需要手持“電影節邀請函”才能購票,為了防止這段期間,引發不必要的麻煩。而對外開放可售的放映廳不多,能夠在首日買到BerlinalePalast主會場放映廳的,除了速度,那就是運氣了。

影片的電影票顏色上,也各有不同,紅色是主競賽單元影票,灰色是特別展映,黃色是全景單元,《金陵祭》的電影票就是灰色的;

時間還沒到九點,提前十五分鐘,作為開幕式影片的《金陵祭》二號放映廳,就已經陸續坐滿了人——這有作為華夏傳奇導演“莊和”的影響力,更有作為開幕式影片的原因。

夏郁一行十四個人,占據了放映廳一大撮的位置。

至于一號放映廳則留給了評審團。

夏郁一行人因為作為壓軸之一出場,還是頗為受到關注,也就使得影廳內不少的外國、尤其是德意志本土的電影人靠近的都打了個招呼,要不是電影快開始了,還打算合個影。

除此之外,除了老外,幾個小隊伍也引起了一行人目光——

是國內得的幾個參加電影節的團隊。

付藝君就在其中。

這位“老熟人”剛在紅毯后臺也碰到了,許是對上年六月份的“負氣”而去懊悔,甚至將那一段試鏡過程,當成了一段“不堪回首”的試鏡體驗;

幾個華夏的電影團隊再碰到一塊兒時,付藝君對夏郁表現的十分冷淡;

夏郁自然是無所謂的,但還是有好的跟眾人打了個招呼。

就在夏郁回過頭,準備等待影片開始時,孟冬突然看到了這一行人身后跟著的一道熟悉身影:

“郁寶,是陳凜!”

其實不止陳凜,還有幾個穿著打扮不算特別正式,但氣質跟陳凜相近的人。

很顯然,是通過國內的這幾個電影團隊,來到這個內部放映廳之一的,影評人。

其實不只是這些,這一次找莊和拿邀請函的內部放映廳的影評人也有幾位,都是一路幾十年支持莊和電影的老一輩權威影評人了,但被陶棠安排到了三號放映廳。

對于陳凜,夏郁也是有印象的,是“夏郁事件”突發那段時間里,極其少數的,愿意抗住壓力硬挺夏郁的影評人;因為那一次事件,這兩年在國內在國內專業影評人之中,也是水漲船高。

國內各大電影也基本都會邀請前往首映,這一次也不例外!

夏郁目光沒有停留多久,在對方感覺到以前,就收回了視線。

電影開始了。

“噔噔噔噔——”

首先登場仍然是不變的華夏龍標,這對于老外而言大多數是有點陌生的,但對于夏郁這些華夏電影人而言,就是再熟悉不過了。

影片采用中英字幕,英文字符較大,不用擔心老外看不清,說的是金陵方言。

電影的開篇是就是一場大霧,在轟炸聲、槍聲中,是一段旁白:

我的姨媽孟書娟一直在找一個人

準確地說

在找一個女人

找著找著

她漸漸老了

婚嫁大事都讓她找忘了

等我長大到可以做她談手的年齡

我發現一馬找了一輩子的女人是一個JI女

在她和我姨媽相識的時候

她是那一行的花魁

用新世紀的語言

就是腕兒級的人物

隨著旁白結束。

一個模糊、充滿了霧氣的近景、慢鏡頭切近。

伴隨著轟炸聲、一個女學生在拼命奔跑,女孩被煙霧大肆包圍,因戰爭轟炸造成的火勢、她臉上有不少碳跡。

神情慌張、恐懼、還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

女孩以旁白的形勢,陳述著電影的背景、實事。

聲音跟開篇相似。

但更為稚嫩。

“轟炸了二十多天”

“金陵到底被日寇攻破了”

“那是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十三日”

“我記得”

“那天所有人都在跑”

“好像永遠也跑不出那場大霧”

在這個長達十秒的鏡頭后,女孩帶著另外兩個同伴鉆出濃霧,在奔逃中,鏡頭切換到了另一側;那是幾個弓腰慢跑在戰場上的軍人,看不太清他們的臉,但從他們的模糊身影上,能夠感覺到事態的嚴峻,而后就是一大片的“難民”逃竄,拍攝的都是難民的后背,腳步——

最后是一匹白色的馬,拖著鏤空馬車疾馳,路很窄,女學生聽到馬蹄聲,匆忙走到路邊——馬車上,載著一車女人,穿著華麗,帶著微微的風塵氣息;

而當馬車剛巧從三個女學生身旁路過時,掛在馬車最外邊的琵琶與路邊的,因戰火而廢棄鐵門的鐵片發生碰撞;琵琶弦那里是鐵片的對手,就好像預示著,這些風塵女子的結局。

“噔、噔、噔!”三道琴弦段開,就像是劃開這場戰爭的序幕。

伴隨著那刺耳的弦聲,女學生下意識側身,短發遮掩了她的右眼,但左眼那對戰爭突如其來的茫然無措就那么明晃晃占據整個大屏幕!

下一秒,馬車撞擊煙霧里,一個滿目瘡痍的城市、戰場就那么赤、裸在眾人眼前!

電影的背景、事態,就在這簡短的一分鐘里,被女孩略帶茫然、恐懼的方言表述的清清楚楚。

而就這短短的幾個鏡頭,就迅速將觀影人都拉近了電影里。

哪怕是完全聽不懂華夏金陵方言的老外,通過字母和電影鏡頭、女孩的情緒,也不免被感染、被導演所呈現的電影鏡頭所吸引。

“呼!”

這幾個鏡頭陳凜是一口氣看完的,一直到馬車撞進大霧里,他才長長吁了一口氣,就短短一分鐘,他只有兩個字表達此刻心情,“過癮!”

不愧是莊和,太精彩了!

二號各人情緒都不大相同,大多數人都是被這幾個鏡頭震撼到了,除了“導演”對鏡頭的表達能力,還有即將揭開的一場戰爭;但還是有少數老外皺起了眉——

這種鏡頭對于他們某些鐘愛文藝片的群體而言,不是多么值得推敲的,但想著“莊和”二字,他們還是耐著性子,沉下心來繼續觀看。

電影還在繼續。

十幾個穿著藏青色棉服、剪著童花頭的女學生突然闖進了鏡頭,為首的男子數了一下,被隊伍里的女學生告知,少了三個同伴。

鏡頭再轉,一個穿著教堂神甫服飾的,頭發黑白相間的教職人員也在朝著這一片廢墟趕來,隨著他出沒,不停有子彈在他周圍落下。

在逃竄中,突然地,一片橫尸遍野,就那么突然出現在眼前!

觸目驚心。

伴隨著槍支聲、以及后面的日寇,他只能是從身前的一堆尸體上跨過去。

他沖入大霧,再沖出來的,是那三個跟同伴失散的女學生。

這是一種鏡頭切換的藝術表達。

伴隨著轟炸、槍聲、女學生恐懼慌張的喘息,驚叫,當翻開由各種廢棄麻袋、遮蓋物搭建的臨時避難坑,里面躲滿了人,女學生懇求他們收留,但無人愿意給她們讓出一隅,哪怕一隅棲身!

畫面再轉,女學生們已經躲進了破爛的裝甲車炮筒里,本以為能就此躲過,沒想到,附近卻傳來了日寇聲響,此外,年約花甲的教堂神甫,也在慌忙逃竄中,靠近此地,就在他發現躲在炮筒里的三個女學生之時,他也被日寇發現了!

電影開篇便以一段旁白、十幾個鏡頭切換將故事的背景、矛盾平鋪直敘地揭開,劇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眾人覺得沉重壓抑的同時,又有種不自覺被“導演”鏡頭故事吸引的亢奮!

三個女學生跟神甫意外生存下來,讓捏著一把汗的觀眾們小松了一口氣!

緊接著,十四五個穿著華夏旗袍的女子從遠處走來,走近眼前與這座戰爭廢墟形成鮮明對比的教堂;在這滿目瘡痍的灰蒙、土黃的構圖與色彩下,更是大相徑庭,尤其是他們雖然帶著些許的驚慌、凌亂、但仍然婀娜多姿,她們還沒出現前,大家都還不覺得這片廢墟、這場戰爭有多么的殘酷,可當她們像是“事外人”撞入這場戰爭,一下子就這場戰爭的慘烈凸顯的淋漓盡致!

這些女人,不是什么“好東西”,她們是活在銷金窟里的窯姐,因為一個相好的“失約”她們既是離不開這座城市,也進不去西邊的安全區,只能將主意打在了這座教堂上。

這些窯姐的出現,將此前的戰爭慘烈,抹平了大半,觀眾們得以從戰爭的慘烈中掙脫開來,并饒有興致地看這些不論對話,還是行為都帶著些“愚蠢而不自知”的風塵窯姐,都死到臨頭還在拌嘴爭吵的潑辣而覺得有意思。

這些窯姐自然是美的,帶著風塵的韻味,在場正常的男士,不論是華夏人還是老外,都對她們婀娜的身子,潑辣的性格倍感興趣。

直到一個一直不曾出聲,只有一個背影,偶爾能夠看到她抽煙一角鏡頭的女人出現——其實在她露著背影的時候,眾人就已經覺得她的背影已經非常的好看了。

可當她一把將行李丟進了教堂院子里,也就是這個時候,盤在她后腦勺上的發髻突然崩散,流瀉了一肩,她那張寡淡里帶著點點書香氣息的臉龐,就那么撞進眾人眼里、心里。

她穿著的旗袍是艷的、臉上的妝也有點小濃,抹著那個時代的粗糙胭脂,渾身上下的妝容、穿著打扮,都顯現的有些艷俗,卻跟身上的氣質、形成反差,將這股大俗襯托至大雅!

《金陵祭》的劇照已經發出來了,但屬于夏郁的位置,一直空著,此前網上就有不少的報道;一直到前段時間夢回民國的雜志登出,眾人才知道,為什么莊和要藏著掖著。

而見到這一幕,陳凜知道,他還是低估了,低估了莊和的審美、低估了夏郁的美貌,而最讓他驚訝的,是在這種美貌里,并沒有被遮掩住的演技!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如果不是他刻意的比較,都很難將“趙玉墨”與今夜在紅毯上星光奪目,與同在放映廳內,那個美麗而不落俗套的夏郁聯系到一塊。

而戰爭里,這種“平靜”終究是一個假象,就在這十幾個窯姐擠進教堂時,慘烈的屠殺在這座古城的四面八方都還在上演。

鏡頭一切。

時間回到了十二月十二日傍晚。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哪怕在場眾人通過這些年的戰爭題材電影、紀錄片看了極多的戰爭戲,可當他們見到眼前的一幕,仍然打從心里打了個寒顫,入眼皆是觸目驚心!

隨著這個叫戴濤的軍官退守,逃到江邊。

映入眼簾的,幾乎每一寸灘地上都擠著絕望的血肉之軀。

每條船上都擠滿了人,或者說,一個壓一個,堆滿了人。

他們的手扒在床沿。

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座古城、這個夜晚。

這一幕營造的極為逼真,雖然知道這是一步電影,在場的觀眾里,不算華夏人,許多老外,對于這場戰役也頗有些了解,知道這是那一場真實戰役里,一場可能再“尋常”不過的縮影!

軍官看著這一幕,最終選擇了回去,他想,相比于逃,他更愿意戰死在這座城里。

跟軍官一塊突然心生豪念,打算戰死沙場的士兵不在少數,途中,就有這么一幕。

“一個士兵扒下了一個市民的長衫,將自己的軍棉衣交還給市民,可市民寧愿穿著摞補丁的長褂、赤著足、凍得渾身冷顫,也不愿穿上軍棉衣。”

軍官舉起手槍,猶豫之后,又緩緩放下,他扒開槍,里面只剩下五枚子彈。

見到這一幕,陳凜的心中感慨萬千,他在筆記本上寫了這么一段評語:“小士兵自認這一去再不能復返,身穿這一套棉服又有何用,不如給有希望逃離戰場的市民;而市民感受到士兵的善意,對于跟他兒子年紀一樣大的士兵,慷慨赴死,他終是不忍!”

戰爭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的。

交代完了這些前行內容,影片也開始進入了正軌,這畢竟不是戰爭紀錄片,只是通過側面描述一些“小人物”的掙扎、救贖,去揭開這場殘酷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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