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娛樂圈都以為我糊了

236、金陵祭

粗稿未改

可能大改

時間不足

部分下調

電影不喜可跳

“《畫地為牢》時,她的演技就很出彩,但這一部電影,就這一幕,就跟前一部電影,直接劃開一大道的分界線,她演技更加得心應手,更加自然了。”

“難以相信,夏郁在一年的時間里,演技又前行了一大步!”

陳凜在筆記本上卸下評價。

電影還在繼續。

戰爭里,這種“平靜”終究是一個假象,就在這十幾個窯姐擠進教堂時,慘烈的屠殺在這座古城的四面八方都還在上演。

鏡頭一切。

時間回到了十二月十二日傍晚。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哪怕在場眾人通過這些年的戰爭題材電影、紀錄片看了極多的戰爭戲,可當他們見到眼前的一幕,仍然打從心里打了個寒顫,入眼皆是觸目驚心!

隨著這個叫戴濤的軍官退守,逃到江邊。

映入眼簾的,幾乎每一寸灘地上都擠著絕望的血肉之軀。

每條船上都擠滿了人,或者說,一個壓一個,堆滿了人。

他們的手扒在床沿。

大大小小。

老老幼幼。

男男女女。

沒有分別。

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座古城、這個夜晚。

這一幕營造的極為逼真。

雖然知道這是一部電影,可在場的觀眾里,不算華夏人,許多老外,對于這場戰役也頗有些了解;知道這不過只是幾十年前,那一場真實戰役里,一幕可能再“尋常”不過的縮影!

軍官看著這一幕,顫栗了,他最終選擇轉身返回。

他想,相比于逃,他更愿意戰死在這座城里。

他不愿做一個懦夫;

不愿做一個逃兵!

跟軍官一塊突然心生豪念,打算戰死沙場的士兵不在少數。

途中,就有這么一幕。

一個士兵扒下了一個市民的長衫,將自己的軍棉衣交還給市民,可市民寧愿穿著摞補丁的長褂、赤著足、凍得渾身冷顫,也不愿穿上軍棉衣。

軍官舉起手槍,猶豫之后,又緩緩放下,他扒開槍,里面只剩下五枚子彈。

見到這一幕,陳凜的心中感慨萬千,他在筆記本上寫了這么一段評語:

“小士兵自認這一去再不能復返,身穿這一套棉服又有何用?已是必死之路,不如給有希望逃離戰場的市民,也許,借由這件軍棉衣,還能活下去!”

“市民感受到士兵的善意,看著眼前跟他兒子年紀一般大的小士兵,不過十五六歲,慷慨赴死,他終是不忍——也許他再也回不來了,但請容許他以軍人的姿態犧牲!”

戰爭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的。

教堂之外,殘酷與血xing時刻都在發生,每時每刻,都有人死亡;

戴姓軍官的出現,打破了威爾遜教堂的寧靜,隨之而來的是李姓士兵和小兵王浦生。

他們與原本的軍隊失去了聯系,為了保護安全區的難民,又不得不被俘虜,最后日寇卻言而無信,不但大肆強搶安全區的女人女孩,還把他們送上了西天!

士兵李全有、王浦生則是其中的幸存者,但一個受了傷,一個連腸子都被打出來了。

這一段拍攝并沒有花費特別多的時間,但每一個鏡頭都將日寇那種殘暴的嘴臉、以及女人們近乎絕望、士兵們慷慨赴義,卻最終不得善終的殘酷拍攝出來了。

交代完了這些前行內容,影片也開始進入了正軌,鏡頭切到了秦淮河的女人身上。

當這些來自秦淮河的窯姐來到這所教堂,秦淮河的“景”似乎也住進來了。

而這畢竟不是戰爭紀錄片。

只是通過側面描述一些“小人物”的掙扎、救贖,去揭開這場殘酷戰爭。

這座教堂可以說是這一場戰爭下,難得的一處“世外桃源”,面對那如蝗蟲壓境的日寇,戴濤跟李全有都無能為力,只能借著秦淮河的“景”麻痹自己,但他們的心,仍在戰場!

女學生孟書娟通過地下倉庫的透氣孔,看著秦淮河的“景”在底下盛放,她聽不到聲響,但卻能感受到倉庫下面,卻充斥的糜爛;

鏡頭透過孟書娟的眼睛,切近了地下倉庫——她的目光最后落在趙玉墨和戴濤身上。

而一直到這里,夏郁的主要戲份,才開始。

頭一回見到你,就有點面熟

不會吧?你又不是金陵人

你也不是金陵人吧?在上海住過?

嗯,生在蘇州,在上海住過七八年

最近去過上海?

去過好幾回

跟誰去的?有沒有跟JR去過?七月?

就在七月底

一定是哪個ZG把你帶到KJ俱樂部去了,我常常去那兒鬼混

我哪里記得

聲音漸遠,兩人對視,趙玉墨微微掩嘴笑著;

鏡頭切到了,孟書娟臉上,她蒼白的小臉上,那雙眼睛里對這個軍官充滿憤憤,等她再看時,透氣孔里的人已經是哪個叫紅菱的窯姐!

她仿佛聽到了她尖銳的足以令大部分男人都要著迷的嬌笑。

說著一嘴不堪入目的腌臜話!

我們都是土包子,只有玉墨去過上海百樂門,她跳得好!

所有女人附和。

玉墨一跳,泥菩薩都會給她跳活了……

何止跳活了,泥菩薩都會起凡心!

玉墨一跳,我都想摟她上——

氣孔里,所有女人都笑得花枝亂顫。

玉墨小姐,我們死里逃生的弟兄求你一舞,你不該不該面子吧?

就是,活一天是一天,萬一今晚日寇來了,我們都沒明天的!

誰不知道金陵有個藏玉樓,藏玉樓有個趙玉墨,快讓老哥老弟飽飽眼福!

人老珠黃,扭不起來了。

鏡頭里夏郁翩然起舞,但只短短兩個鏡頭,就又切到了氣孔上,只能通過氣孔看到她的部分身影;真正的美人是怎么樣的?一定就要全須全有站在面前,又或者是赤身、裸、體?

不對!陳凜搖頭,真正的美人哪怕是“猶抱琵琶半遮面”也能讓人為之驚艷心動!

氣孔里,“趙玉墨”扭著曼妙的身段,先是腰、屁股、然后是被旗袍包裹著的酥、胸,以及那張幾乎沒有瑕疵的面龐,其實只能看到一半,jing巧的鼻子和下巴!

看到這一段的時候,夏東風同志、夏軼同學、郁蘅女士都不住不善地盯著夏郁,三人的眼力都有著些微的怒意,夏郁感受到他們的目光,撇開頭,緊緊攬住身旁的莊師母。

跟一行人里或氣憤、或赧然的夏郁親屬不同,在場的觀影人不論男女大,部分都被鏡頭通過氣孔,這一段旖旎香、艷的舞蹈所吸引,眼力是滿滿驚艷和心動、沉醉!

眾人都不住屏住呼吸,等他們回過神時,幾乎跟屏幕上已經一頭細密汗水的孟書娟一個狀態;而氣孔里,趙玉墨跟戴濤跳著一段名為倫巴的舞蹈,最終戴濤也甘拜下風,趙玉墨則不依不饒。

短短的一段舞蹈、沒有通過最直面的方式,而是如此側面。

可非但沒有減少趙玉墨的魅力,反倒讓她的美,更上一口樓——

莊和電影一向充斥著對于現實的譏諷、是對人性的批判,無一例外,都是沉重的,但沉重的主題下,不乏側面描述,現實里難能可貴的真情、人性里迷途知返的美好,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回,這種很側面的、很隱晦的表達,通過鏡頭,這樣綻放!

這種鏡頭的故事,無疑是非常jing彩的,這就是莊和電影的魅力!

地下倉庫里,紙醉金迷,流瀉的微光打在孟書娟那張稚嫩的臉上,她對這幾個軍人失望透頂!

這場“紙醉金迷”的盛宴持續到了凌晨,就在眾人將要睡去,戴濤卻邀請趙玉墨到教堂院子里一游,兩人對視一眼,一個眼里溫柔至極,一個顧盼生輝。

“好!”趙玉墨嗓音無疑是很動人的。

趙玉墨是喜歡這個軍官的,而戴濤對趙玉墨也是明顯動心了。

地下倉庫里,所有人幾乎都已經喝的爛醉如泥了,只有兩人還保持著清醒的狀態;戴濤的臉很紅,而趙玉墨臉上則掛著一縷則恰到好處嫣紅,尤其是那眼睛一動。

所有人,包括陳凜在內,大都算將心挖出來給這個叫趙玉墨的女人了。

所有人都意味這是一場“香、艷”的夜游,但沒想到兩人竟然恪守禮樂,游走在教堂院子,兩人最親密的接觸,居然還是因為兩人沿著坍塌的樓梯,向鐘樓攀登時,趙玉墨腳下一滑導致。

這一晚,兩人聊了很多。

望遠鏡能夠看到秦淮河嗎?

我不是在找它,再說那也不是我的家,我啊,在想……香煙!

正好,我也想抽煙

香煙是叫賣的序曲,不久就會有餛飩和面攤、炸臭豆腐攤子的叫賣聲,他們可以找個好地方,現吃一頓晚餐,再找個舞廳,去跳一段舞!

兩人不時對視,欲言又止,眼里是緬懷和哀傷——

也是緣分,不然我這小小的副團,怎么約動你玉墨小姐

你有沒約過我,怎么知道約不動?

不是我約你上觀景樓的嗎?

這也算?

怎么不算?

當然不算

那就不算……等以后約你吃飯、跳舞、再算!

我記著了啊,你要說話不算數,不來約我我可就要……

你要怎么樣?

我就要去約你。

女人約男人?他嘿嘿地笑。

我這輩子第一次約男人,所以你最好當心點

那我也記住了

記住什么了?講一遍我聽聽

記住金陵美人兒趙玉墨要約我,就為這個,我也不能死!

可他最終還是死了。

短短一個小時,大起大落,先是豆蔻,為了給王浦生彈一曲琵琶冒險回翠喜樓拿琵琶弦,琵琶弦拿到了,結果被日寇發現,因為不堪羞辱,反抗,被日寇活生生刺死!

那一段哪怕是在場的老外,都感受到了那種沒有人性的殘暴,都不住生氣怒意!

緊接著是李全有和王浦生的死、教堂里女學生的暴露了,又是一場“狩獵”。

為了保護教堂里的女人,戴濤也死了,死的轟轟烈烈。

他終究是沒有離開——

接連而來的幾場戲,看得現場的華夏人無不紅了眼。

再之后是徐小愚,她父親卻是來接她了。

可結果,出了教堂,她父親被一槍斃了,而她跟同行的同學,則淪為了日寇的……

電影已經來到高、潮部分:女學生們暴露,不愿意成為淪為日寇俘虜,去參加什么狗屁的圣誕晚宴,唱什么破歌,在孟書娟的組織下,她們決意以死明志,也不愿被玷污!

結果為了穩住這些女學生,也為了報答這些女學生,趙玉墨挺身而出,“我替你們去!”

她沒有替其他人決定,只決定了自己,但無疑埋下了種子。

到這里,觀影人們大概都猜到了,這十三個窯姐,要替這十三個女學生參加宴會!

電影來到這里,進入最后的收官——來到了法比的支線,他當然不同意,在他看來,趙玉墨她們的命也是命,尤其是,他對于趙玉墨也是動了心的。

只可惜,天不由人,根本沒那么多的時間給他們準備了。

在經過了一陣掙扎,所有的窯姐們都同意替女學生們參加晚宴。

jing致的手推波紋方被燙成了童花頭——這一刻,這是十幾個面龐稚嫩,褪去了風情萬種的秦淮河女人們在觀眾眼里,一樣的美!

她們穿上了女學生們的衣服,在狹窄的地下倉庫,獻唱“秦淮景”,一個是紀念豆蔻,另一個是紀念她們自己。

她們很快被接走了。

地下倉庫。

女學生們多姿啊地下室里等待著法比的回歸。

我們……能逃出去嗎?

我們還能回來嗎?

我們還能……

見到她們嗎?

一句句低聲的呢喃,像是等待著上帝的審判,更是祈禱。

所有人都被觸動了。

哭的人很少,但沒有一個不懷著沉重的心情,嘴里發苦。

女學生們的膽顫呢喃。

也是眾人的心聲。

也是到這時候,眾人才后知后覺,不由回想前面秦淮河女人“紙醉金迷”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