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把自行車把上,倒掛著的雞和鵪鶉拿了下來。
她又去一趟里院,把賈張氏屋前的鐵籠子搬了過來。
賈老婆子之前喂了一只母雞,尋思著下蛋吃,可就她家這情況,月末人都斷頓了,更何況雞了。
養了一個月,別說下蛋了,母雞都養瘦了,沒辦法,只好宰了吃了。
雞籠子在賈張氏那也沒用,秦淮茹正好沒地方,放買的雞和鵪鶉,她便搬了過來。
她把母雞和三只鵪鶉放了進去,又把后座上的麻袋解了下來,拿進屋里,她把麻袋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秦京茹在一旁看的很是眼熱,這要是在農村,哪能見到這么多好東西呀?
這么一大塊排骨,看著就饞人。
嫁進城里,秦京茹心里想著,一定要嫁進城里,想要脫離農村,也只有這一個辦法。
“姐,你買了這么多啊?”
秦淮茹在案板上剁著排骨,“這不是快過年了么?準備點年貨,對了你這次是為啥來的?”
秦京茹看著排骨偷偷咽了口唾沫,“姐,你忘了,你不是說要給我介紹對象的么?”
秦淮茹拿著菜刀的手頓了一頓,給她介紹對象?又是原主的鍋,她抬頭看了看秦京茹。
她穿著紅色帶花的棉襖,扎了倆小辮,粉嫩的小臉,紅紅的嘴唇,她的外貌可不輸自己。
老秦家的基因真是不錯,就是秦京茹一說話,就感覺有些大大咧咧的,看著就像一個大傻妞。
秦京茹看她不說話,可就急了,“姐,你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看她還是沒反應,秦京茹立馬走過去,拽著她的胳膊說道:“姐,你可不能這樣呀,我可就指著你了。”
“農村干一天累死累活的,就掙七個工分,我可待不下去了。”
秦淮茹被她搖的頭疼,她連忙說道:“好了,好了,你的事我給你張羅,不過,我可不保證一定能成。”
她尋思著,正好傻柱也一直吵著要她介紹,她堂妹既然也愿意,索性讓他們見一面。
“對了,你怎么找這來的?”
秦京茹一聽這個就來氣,她早晨剛來,就去了賈張氏家里,卻生生的被賈張氏給攆出來了。
要不是讓槐花看見了,把她領過來,她都不知道去哪。
“姐,你怎么跟你婆婆分家了呀?我大媽還不知道這事吧?”
秦京茹說的大媽不是別人,正是秦淮茹在農村的媽,秦淮茹想著心情還很復雜。
秦京茹把帶來的黃酒,從地上拿了起來,“對了,姐,這是我大媽讓我帶給你的。”
秦淮茹接過來,打開壇子,一股酸味襲來,這是她媽做的黃酒,記憶里,每年她媽都會做的,因為秦淮茹愛喝。
眼睛有些酸澀,雖然算起來這是原主秦淮茹的媽,但她還是有些感動。
黃酒是用小麥發了芽,然后再加上一些糧食發酵而來的,缺衣少食的年代,喝口這個,可是有些奢侈。
“姐,大媽可太寵你了,你都不知道,小軍想喝一口,大媽都不讓他喝。”
秦京茹說著很是羨慕,不像她似的,在家一點都不受寵。
小軍是秦淮茹的弟弟,今年二十了,都還沒對象,她媽可愁死了。
秦淮茹想著,找個時間回去一趟,也帶點東西回去,畢竟這個時候農村的日子不好過,她也盡盡孝心。
見秦淮茹一直發呆,秦京茹可又急了,“姐,咱中午做排骨吃吧,我可是餓了。”
秦淮茹回過神來,“排骨可不好燉,得煮好長時間呢。”
“沒事,姐,我不著急。”
噗,這傻妞,這么饞,倒是和傻柱也挺配。
秦淮茹拿著菜刀把排骨剁了剁,扔進鍋里,她讓秦京茹刮著土豆皮。
她把之前用黃泥做的爐子,搬到了院子里,燉排骨用煤球爐子可費事了,還是燒柴火快。
把柴火扔進爐子里,秦淮茹點著火,坐上鐵鍋,先煮著排骨,土豆一會再放。
秦淮茹正燒著火呢,槐花蹦蹦跳跳的從外邊進來了,“媽,我小姑呢?”
秦淮茹把一條床腿扔進爐子里,“在屋里呢。”
槐花又蹦蹦跳跳的往屋里走,咦?看見屋前的雞籠子,她很驚奇。
她蹲下來瞧著里邊的母雞和鵪鶉,在屋里的黑炭看到槐花了,也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黑炭喵喵叫了兩聲,看槐花沒搭理它,貓腦袋里很奇怪,它順著槐花的目光,也看到了雞籠子。
鳥?黑炭歪著腦袋,看的也是很感興趣,她倆就在一旁看了起來。
“噗,哈哈。”
端著一小盆土豆的秦京茹,一出來就看到了她倆,真是樂死她了。
她摸摸槐花和黑炭的腦袋,真是太可愛了,她要是有這樣的女兒就好了。
“姐,要不,我下午就跟男方見一面吧?”
秦淮茹翻了一個白眼,今天可是小年,用得著這么急?
“你消停一會吧,我都還沒跟人家說呢。”
秦京茹一想也是,她訕訕地說道:“姐,那就算了,明天再見。”
…………秦淮茹無語地看了她兩眼,越來越像大傻妞了。
聾老太一出門,就聞到滿院子的香味,她往來源處一看,就看到了秦淮茹。
“這么香?淮茹,做的什么呀?”
看到聾老太,秦淮茹眼前一亮,她連忙把聾老太拉過來。
“老太太,燉的排骨,等燉好了,我給您端去一碗。”
聾老太連忙擺著手,“不用,我可咬不動。”
“沒事,老太太,我給您專挑肉多的,對了,這是我堂妹,您看怎么樣?”
聾老太可是院子里的人精,她一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仔細打量起了秦京茹。
秦淮茹拉了一把,還在那傻站的秦京茹說道:“叫人。”
秦京茹不明所以,但還是喊了一聲“老太太。”
聽她這么叫,秦淮茹滿頭黑線…………
聾老太倒是不在意,她看著秦京茹點了點頭,“盤兒亮,條兒順,就是看著有些傻。”
說她傻,秦京茹可不愿意了,這老太太誰啊?她脖子一伸,就想反駁。
秦淮茹連忙扯著她的袖子,不怪聾老太這么說,秦淮茹看著也覺得她像一個大傻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