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世上神兵利器還真不少,阮拂曉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怎么他們夙家就沒有?
“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是當初夜女帝傾一國之力,搜集了天下最好的jing金秘銀,聽說有些東西還是夜氏先祖留下的,來自那傳聞中虛無縹緲的天山,根本不是凡間之物。
之后又耗費了整整五年,才為皇太女打造了這樣一只鞭子,是蕭氏皇族傳世至寶之一,歷來只傳嫡長,這樣一只鞭子,抵這3000萬兩,不知夠不夠呢?”阮拂曉說起鞭子的來歷,驕傲地揚起了下巴,活像是一只開屏的孔雀,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這鞭子是她家祖上的呢。
夙弦有些想笑,這阮拂曉是不是傻?
她是生怕自己不覬覦嗎?這么一個寶貝,不說藏著掖著,還拿出來顯擺,她是對自己的實力太有信心,還是太相信他們夙家的人品?
不過,送上門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當然夠,小念,準備一下,可不要再讓我失望。”夙弦瞬間動力滿滿。現在就是阮拂曉不想賭了,她都不答應。
“喏。”
“第一局我贏了,第二局,你先請吧。”
“好,多少點?”
“從上到下,一四五,請吧。”江念也不多言,拿起骰子,手腕轉動,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過后,“啪”的一聲,骰子放在了桌面上。
玲瓏手指微微一動,一道無形的氣流無聲無息的彈向了骰子。
“你來開吧,我就不碰了,免得最后輸了,要讓你們賴上,可就不好了。”
玲瓏神色倨傲,絲毫不見半分忐忑,儼然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剛才她已經聽出來了,那骰子的點數已經改變了,為了羞辱對面的女子,她還特地將點數改成了“六六六”,呵呵,多吉利的數字啊,多來幾次才好,不是嗎?
這手絕技,可是青龍衛密不外傳的,她練了這么多年,除了火鳳衛的人,無人能破。
而火鳳衛,早就隨著林皇后的死,消失了十多年了,看那婢女毫無反應的模樣,她相信這一次也不會出現任何的意外。
可是,當蓋子打開的那一刻,玲瓏卻傻眼了,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臉上的血色一點點地褪去……
從上到下,清清楚楚的一四五,同樣碼的齊齊整整,似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出老千。”玲瓏失態的尖叫。
她明明已經用真氣改變了點數,明明她聽到,是六六六,怎么會這樣?
“這位姑娘,你這就不對了,為了公平,這骰子可是你們拿出來的,眾目睽睽之下,我有沒有做手腳,不是一目了然嗎?難不成,咱們弦月城的老百姓都是瞎子?還是說,你和你家小姐,輸不起呢?”
江念依然笑得溫和無害,可這笑容再落到玲瓏的眼中,卻只覺得一股寒意自心間升起。
如果她所做的手腳,對方都一清二楚,還在絲毫不驚動她的情況下輕輕松松化解,那么這個江念的賭術,便一定在她之上,而且,強的不是一星半點。那么,她第一局輸給自己……
玲瓏的臉更白了,連看都不敢去看自家小姐一眼,那鞭子,就算是打死她,也賠不起啊……
除了惶恐,她心中更多的卻是疑惑,當初教她賭術的師父明明說了,青龍衛這些秘技都是一對一的傳授,除了她,這個世上不會有人能悄無聲息的做到這一點。
不對,還有一個例外,火鳳衛!可是,火鳳衛不是早就消失了嗎?
玲瓏想破了腦袋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阮拂曉的臉色簡直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可是,她能怎么辦呢?難道真的要說我就是輸不起嗎?
她丟不起這個人,可是,她從小體弱不能習武,這鞭子在手,卻足以讓她自保,等閑人近不了身;便是這鞭子代表的含義,她也不能丟了啊。
阮拂曉此刻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恨自己方才為什么沒有聽蔡嬤嬤的勸阻,更恨蔡嬤嬤為什么會弄丟了銀票,恨玲瓏會輸。
胸內氣血一陣翻涌,阮拂曉用力壓下喉間涌上的腥甜,“夙大小姐,這鞭子是我心愛之物,不如,我讓人回阮閥,取3000萬兩銀子回來給你,如何?”
夙弦果斷搖頭,“那不行,阮大小姐,愿賭服輸,作為世家貴女,我相信您不會連這點風度都沒有。
您看,第一局我也壓上了我的心愛之物,可是輸了,我再不舍我也還是將珍珠交給了您,您如今輸了心愛之物,怎么能反悔呢?您該好好的向我學習才是,作為世交之女,您有錯誤,我也不能姑息,這樣……”
夙弦話還未說完,阮拂曉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噴了出來。
尼瑪,你那破兔子,能和我這鞭子比嗎?能嗎?能嗎?阮拂曉在心中吶喊。
這時,阮拂曉身后那個一直沉默著的、毫不起眼的青衣少年,卻突然動了,身形快的如鬼魅般,瞬間便來到了夙弦身前,伸出手,就要去搶回那鞭子。
他動作太快,夙弦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突然,一道緋色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輕輕一抬手,輕而易舉地便擋住了那青衣少年的攻擊。
“戰無雙?”阮拂曉先是眼睛一亮,待看清楚他的動作后,隨后又沉下了臉色,“你這是要護著她,和我作對嗎?你千里迢迢跑來這里,果然是為了她?”
“我和夙大小姐素不相識,為何要護著她?不過是看不慣你們當街出爾反爾,輸不起罷了,不行嗎?”
夙弦松了口氣,她還真怕這家伙口無遮攔,當街說些有的沒的,傳出些私相授受的名聲來,就算她不在乎名聲,可夙家還有那么沒出嫁的女兒呢。
不過,她顯然還是放心的太早了,低估了這貨的無恥程度。
“不過,如果真的要護著一個人的話,那我也必定要護著她,而不是你。誰讓她長得比你美,比你聰明,比你溫柔,比你有風度,本少主眼睛又不瞎,不護著她,難道護著你嗎?”
夙弦第一次覺得,其實戰無雙這人,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特別是那毒舌,要是不針對自己的話,聽著還挺順耳的,雖然她覺得,那本來就是實話。
“你,你……”可憐的阮拂曉,本來身子就不好,可唇角的血跡還未干,被戰無雙氣得,又吐了一口血。
她長這么大,還從未受過今天這樣的屈辱,特別是,她看中的男人,居然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將她貶低的一文不值。
而擋在她面前的那個青衣少年護衛,表情一變,原本冰冷的眼里瞬間閃過很多東西,擔憂、心痛、憤怒……
“道歉!”他手臂被戰無雙牢牢地固定住,即便痛的臉都有些扭曲,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要給自家主子討回一個公道。
夙弦摩挲著下巴,笑容有些玩味,目光在阮拂曉和青衣護衛之間打轉,這表情,這反應,怎么看都不像是單純的,對主子的忠誠啊?這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