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令曦并未在意,澹臺懷柔等后宮嬪妃,在‘密謀’著三日后,在她宴請諸位時,要如何給自己‘壓力’,且成功阻止泰雍帝清、宮的決定。
送走那些聒噪的女子,她溜進了靈域空間,擼羊毛式地找了不少靈藥草交于縈采手中。
“母太后可得了什么癥?你方才一副為難,欲言又止的?”因懿太后在,傅令曦并未向縈采問出實情。
這會她提起,縈采琢磨了一下言語,才緩緩開口,“太后之病癥是心病。解鈴還須系鈴人,奴婢方才不敢牟然說出,乃是顧及太后的病根所致的緣由。”
“哦?”
傅令曦還是頭一回見,連縈采都無把握治好的病癥,且還是與心病所致的緣由不可說有關。
“到底母太后的心病是甚么?你又是如何知得的?”她細長的狐貍眼尾往上一挑,疑惑了聲。
聞言,縈采便知得傅令曦,根本沒想起靖武國公府的那位姑祖太太來,于是解釋道,
“娘娘可忘了,您姑祖母嫁的是太后的娘家,靖武國公府。”
縈采越說,傅令曦越覺得被繞暈了,靖武國公府與懿太后的心病有何干系?
不等她問出疑問,縈采又繼續道出緣由,
“愨太后逼宮之前,靖武國公府世襲世子厲崑為救太后而被刺死。
他可是靖武國公府唯一的一脈,您姑祖母打小患有心疾,不得受到刺激,她并不知世子遇害之事。
太后對您姑祖母這嫂子如親娘般親厚,自是怕她受不住,傷心斷魂、去了,一直瞞著這事。
太后在娘娘回宮之前,便是一直處于郁結自責之中,這事,女婢是從宋嬤嬤口中得知的。
宋嬤嬤知得心病還須心藥醫,才冒死告知奴婢。希望醫者知得病根之源,加以用藥能治好她。
太后不允嬤嬤與任何人提起,她可是千叮萬囑奴婢不可說出。奴婢才會在娘娘、皇上面前說謊。“
說著,縈采已重重跪地,自請罪道,
“奴婢懇請娘娘,此事切莫讓太后、皇上知得,是宋嬤嬤告知奴婢的。奴婢愿此生作啞,也絕不會多提一個字兒,否者,將受萬鞭之刑!”
得知如此真相,傅令曦嘆了口氣,抬手將人扶起,“縈采,你言重了。”
見縈采臉色慘白,她心疼道,
“你本無錯,本宮今日只與你談論,母太后是舊疾觸犯,是因愨太后逼宮時所留下的,你且用藥給她緩解,本宮再另尋藥方以根治她所患之癥。“
說完這話,傅令曦放大的靈識,果然‘見’方才在墻角一隅偷聽之人,在她試探之下,竟是快速反應驚動了自己,而逃之夭夭去了。
縈采后知后覺也發現自己被偷聽了,臉上的血色霎時盡退,驚了聲,“娘娘!”
傅令曦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無人聽見咱們的對話。”
“可是……”
縈采怕一個萬一,剛張口,卻被傅令曦打斷,“你說起靖武國公府,本宮倒想起一事,如今靖武國公府無嫡子,是哪房過繼代替了世子?”
方才,她可‘聽見’宮綺媚提到了靖武國公府,怕就是被過繼,成了國公府世子的那位的旁支的庶子吧。
他就這么為了要鞏固自己地位,而迫不及待地與虎謀皮?真不知死字怎么寫的!
聞言,縈采搖了搖頭,“您的姑祖母嫁入靖武國公府那時,還常與老國公走動,后來不知為什么,在祁氏進門之后,她便少有走動,以至于夫人也對這位姑奶奶也不甚親近。
倒是娘娘周歲那年,您姑祖母送來了一份賀禮。夫人當時也回了禮。還有,當年娘娘進宮之時,您祖姑母可是給夫人送來一封信箋。“
“哦?”
聽聞還有這么一段悠遠的故事,傅令曦還真的半點印象都沒。
“奴婢只是在進宮之前,夫人特意囑咐過,祖姑母信中提點了夫人,若娘娘在宮里過得不容易的話,可向太后提及她老人家,那太后必然會善待于您。只是……”
“只是沒想到本宮會被皇上一眼看中,且這些年恩寵不衰,如今身份更是扶搖直上嗯?”說到這兒,連傅令曦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世事難料啊。
只是,她當時不知,她的姑祖母知她進了宮后,恐不受寵而受到冷落,竟是在這么早就替自己做好了安排,讓她搬出她的身份,讓懿太后照拂自己。
她這份情,傅令曦可是領了。
“既然太后是心生郁結,那么,借機,咱們去靖武國公府一趟,登門給祖姑母拜見她老人家問個好,也算是咱們做后輩的一份心。”
聞言,縈采點了點頭,“若是您姑祖母瞧見您,定然是高興壞了。”
“姑祖母見了本宮高不高興,本宮就不知了,但,某些鼠輩,若是見了本宮,怕是高興不起來。”
傅令曦勾起的唇,泛著一抹冷硬,眼底如霜。
既然有人打著,她姑祖母唯一的嫡子的死的主意,她怎能袖手旁觀呢?
“讓人給靖武國公府下拜帖,就說本宮攜同娘、九弟一同前去。”
傅令曦許久沒見娘還有幼弟呢,借著冊封皇后之前,想來她要回去一趟,再去靖武國公府拜見姑祖母,順道收拾收拾那些吃里扒外的東西。
打定主意,由克伐去辦。
不到一個時辰,便見他一臉難色地回來。
“出了何事?”傅令曦擰眉問出。
克伐跪地,回稟道,“靖武國公府的厲傅氏,傅老夫人并未在府上。”
聞言,一股直覺不好竄上了心頭來,傅令曦狐貍眼的眉梢往上一挑,問道,“哦?說說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靖武國公府的現世子告知屬下,傅老夫人而今被安置在,靖武國公府私產的一處落院。
就是皇城北的,離靜塵寺不遠的一座落院。“
當聽見皇城北三個字,傅令曦狐貍眸子瞇了瞇,冷笑道,“好啊!好你個現、世、子!”
“克伐,你去備馬,本宮要出宮!”
“娘娘,這事急不得……”
縈采欲要阻止,傅令曦卻不容她反駁,反問道,“姑祖母今兒歲數多大?”
“呃、“
縈采跟不上傅令曦的節奏,突聞她莫名的一句,頓了頓,她才張口道,”姑祖太太今兒四十八歲。“
“既然祖姑母今兒才四十八,她怎么可能老昏了神志,這般容易被幾個宵小打發去了偏僻的別院呢!”
被傅令曦這么一提,縈采當即被嚇出一身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