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世松感覺身前的谷雨越來越沉,像是癱軟在自己懷中,已沒了筋骨,便用極小的聲音說與她:“你站好,我撐不住你。”
谷雨情意綿綿,難自制,已顧不得那許多,將身子慢慢轉向他,抬手環住他的脖頸,吊掛著吻了上去。閆世松不敢推她,也不敢回應,僵在那里。被谷雨磨得思緒混亂,又擔心被庫房的幾人發覺,極力克制著情緒波動保持平靜。面上仍是寒潭冷澈,心頭卻已驚濤駭浪。
谷雨的吻越來越熾熱,臉頰滾燙,立柜里空間狹小,十分悶熱,她的額頭已經滲出薄汗,手掌按壓著閆世松的后腦,不肯讓他脫離自己的唇齒之間。
很快,閆世松缺氧了,喘不上氣來,顧不得看向庫房門口的情況,輕捋著谷雨的脊背,安撫她,想讓她冷靜。
一盞茶后,三個黑影手里拎著包裹從庫房走出,落鎖,四人便匆匆離開百川堂。直至最后,閆世松也沒有機會看清他們幾人的面貌,全部jing力都用在應付自己懷中纏人的谷雨。
聽到馬車離去的聲音,小四最先從柜臺下鉆出,喘息著嚷:“可嚇死我了!大少爺,少奶奶,你們看清楚是誰了么?”
閆世松猛地推開立柜的木門,和谷雨一起踉蹌著跌落出來,大口喘息,半晌不語。
谷雨略帶尷尬地直起身,夜幕掩飾著她臉頰的酡紅,氣息不勻,道:“我沒看見。”
小四又問閆世松:“大少爺,你瞧見了沒?”
“沒。”閆世松努力平定自己的氣息,方才實在把他憋得不輕。
“唉,你們兩個占據那么好的位置,竟然誰都沒看見!”小四嘆息著抱怨:“還不如我呢。我看見他們來的時候空著手,走的時候拎著好幾包東西。”
閆世松扶在立柜旁,只顧喘息,并不應話。小四跑去雅間重新點燃油燈,將燈芯撥到最亮,端著來到庫房前,喊谷雨和閆世松:“咱們進去瞧瞧他們都偷了些什么!”
谷雨跟過來,小四回頭看她一眼,問:“少奶奶,你臉怎的這么紅?”
谷雨抬手揉捏著自己的臉頰,支支吾吾:“柜子里太悶,憋的。”
“大少爺,快來。”小四又喚那邊的閆世松。
閆世松四下觀望,好不容易尋到躺在角落里的拐杖,彎腰撿起,拄著走到庫房門口,目光回避著谷雨。
三人從新打開庫房的門鎖,結伴而入。
谷雨將庫房墻壁上的油燈全部點燃,頓時里面亮亮堂堂。三人仔細尋找著蛛絲馬跡,偌大的庫房,幾排高大的櫥柜整齊擺放,各種包裹容器錯落有致,并不像被偷竊過,甚至連動過的痕跡也沒有。唯一多的就是石板地面上凌亂的腳印。
“他們拿了好幾大包出去,怎么也沒見藥材被動過?”小四納悶:“難不成這庫房里還有密室?”
谷雨笑他:“你話本看多了吧,還弄個密室出來。有的話,我不早就發現了。”琢磨了番,不放心,又轉頭問閆世松:“這里有密室么?”
閆世松搖頭:“這庫房是我大伯在世那會兒修建的,那時我還小,不怎么留意百川堂的事,沒聽家里說過……不過,既然他們拿走那么多東西,這里早該亂成一團才是,難道真有蹊蹺?”№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