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君收紅包的事愈演愈烈。
人證物證,一一齊全。
看著一張張梁文君收紅包的合成照片,肖艷紅手緊握成拳,暗對自己說,必須盡快找出幕后主使者。
相比之下,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并沒有想像中的憤怒。
他看得挺開的。
“媳婦,別擔心,這事馬上就過去。”
真能這樣嗎?
肖艷紅才不相信。
突然,她想到什么,剛要說,男人卻站起身來。
“媳婦,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呆在家里,不要出去,我很快就回來。”
梁文君說完,迅速離開客廳。
肖艷紅追出去。
“文君。”
正要開門的男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頭。
“別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說完,打開門。
就在腳跨出門的那一刻,肖艷紅沖過去,從男人的后背抱住他的腰。
“不要去,好嗎?”
肖艷紅的右眼皮跳得厲害。
她相信了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句話,才勸男人不要出門。
“媳婦,我真有急事,乖,在家等我,很快就回來。”
梁文君拿開肖艷紅放在他腰間的手,接著開門離開。
肖艷紅看著迅速消失在門口的男人,心一陣恐慌。
她想沖出去,去阻止梁文君的離開。
就是這猶豫的瞬間,她慢了一步。
梁文君已坐車離開。
主人,快,快回屋,有一批記者過來。
旺財。
是旺財的聲音。
肖艷紅驚喜的同時也聽從旺財的話,趕緊回家并鎖上門。
旺財,你回來了,他呢
肖艷紅問的他就是她的兒子。
還沒有,我會跟小主人一起回去,你再耐心等待,還有,你男人沒有你想的那樣脆弱。
旺財,我知道文君的堅強,可這次顯然不同,人家是想置他于死地。
不怕,他后臺硬,我猜這次有可能是他們引蛇出洞。
后臺硬?
引蛇出洞?
肖艷紅懵了。
旺財,你知道什么,快說。
吱吱。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
肖艷紅難受得雙手抱著頭。
旺財,旺財,發生什么事?
肖艷紅不停的呼喚叫喊,旺財就是沒再出聲。
她整個人縮在沙發上,一臉驚慌,身子瑟瑟顫抖。
一米曙光從窗戶射進來灑落在茶幾上,一夜沒睡的肖艷紅沒等到丈夫的回來也沒能聯系上旺財。
這期間,她有想給丈夫發傳呼留言,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拿電話,又放下。
她沒有忘記旺財跟她說過的話,也怕自己留言會給梁文君帶來麻煩。
看了下時間,快七點二十分。
肖艷紅想到這個時間點正是梁文君吃早餐的時間。
她再也忍不住,拿起手機,正要撥打梁文君傳呼機號時,座機響了。
肖艷紅看了眼來電顯示。
是虹市打來的。
周強?
不,不對。
周強不知道她座機號,也不會往她家里打電話。
電話響個不停,擾得肖艷紅心更亂。
她拿起話柄。
立即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嫂子,你總算接電話。”
“駱云飛。”
肖艷紅從對方的聲音和虹市的號碼,讓她想到了他。
“謝謝嫂子還記得我,是,我是云飛,長話短說,謝文君這幾天不能回家,收紅包的事今天會平息,你可以繼續上學。”
這個消息并沒安慰到肖艷紅,反而讓她更擔心。
“文君怎么了?他為什么不能回家?云飛,到底發生什么事?你快告訴我。”
“嫂子,沒事,真的沒事。我還有臺”手術。
后面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肖艷紅打斷。
“云飛,你再不告訴我,我就去醫院要人。”
“嫂子,別,別,我說我說。”
嘟嘟。
駱云飛沒說,電話傳來嘟嘟聲。
肖艷紅氣得掛了電話大罵,‘好你個駱云飛,敢耍我,你等著!’
隨后,肖艷紅匆匆去了醫院。
剛進大廳,總臺護士立即迎上來。
“你怎么來了,趕緊去院長辦公室。”
護士的語氣不滿,但沒有之前的嫌棄。
肖艷紅根本沒有時間計較這些。
她直奔院長辦公室。
院長顯然是接到護士的通知。
“肖艷紅,你怎么來了?”
“梁文君呢?”
院長拿出一個申請出戰文件遞給肖艷紅。
“這個是保密文件,本不該給你看,又怕你鉆牛角尖。”
肖艷紅拿過一看,梁文君簽署了一份醫護人員隨隊出征的出戰文件。
不只是肉眼看,還拿出從空間超市買來的鑒別字跡真偽的高科技儀器。
這臺儀器是前幾天她剛買的,是來鑒別照片真偽,也能鑒別字跡。
確實是梁文君的字跡,難道他是?
肖艷紅看著院長。
院長笑著點頭,什么都沒說。
肖艷紅把文件遞回去,“院長,我知道了。”
她說完轉身離開。
下一秒,身后傳來院長憤怒的聲音。
“肖艷紅,你要是再無理取鬧就別怪我不客氣,別說是你男人的工作,就連你也不能再踏進醫院一步。”
肖艷紅一怔。
她馬上反應過來,迅速走到門邊。
打開門,大聲說:“你們才無理取鬧,我都跟你們說過了,買房子的錢是我炒股賺來,你們不相信,還一個勁的往我男人身上潑臟水,很顯然就是嫉妒他的才華,他的能力,要把他趕出醫院。”
“我們有什么好嫉妒,他是醫生,,有能力在我們醫院工作,那是我們醫院的光榮,我們沒有理由誣陷他。”
“有,你們就是有,你們不分青紅皂白誣陷他,我不會就此罷休,我一定會上訪。”
肖艷紅說完,已接收到了,院長朝她眨眼的信號,裝出憤憤不平的樣子離開。
肖艷紅剛走出醫院,一群記者圍著過來。
“肖艷紅,你真的會上訪?你這樣做會把你男人推到了風浪的尖刀口,你就不怕你男人從此失去醫生這份工作。”
“有什么好怕,我們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為自己爭取。”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駛了過來。
駕駛室車窗搖下來,緊接著司機探出頭來,大聲喊:“嫂子,上車。”
肖艷紅什么也不顧,趕緊上了車。
這年代能擁有摩托車不錯,兩輪哪能比得上四輪的轎車,記者們只能看著肖艷紅離去。
車上,肖艷紅看著洛云飛,驚訝又好奇。
“駱云飛,你上午打電話給我的號碼還是在虹市,怎么此時就出現在這里,你長翅膀飛過來?”
駱云飛放慢車速。
“嫂子,你好歹也是有手機的人,就不知道有移動電話嗎?”
肖艷紅當然知道,不過這個年代還沒有能夠座機跟手機同號使用。
當然此時不是討論這個問題。
她急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文君隨隊出戰,為什么要搞花樣?”
“沒搞花樣,收紅包的事不在計劃之中,這也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聽著駱云飛說的頭頭是道,肖艷紅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駱云飛,你開醫院是幌子,其實你跟文君他們是。”
咳咳。
駱云飛重重咳了兩聲,打斷了肖艷紅的話。
“嫂子,你不用擔心,這事一定能查清楚,已經有眉目了,相信今天就會有結果。”
肖艷紅不在說話。
能讓駱云飛警惕,很顯然是有什么問題。
可是他們現在在車上,不可能呀。
難道有竊.聽.器?
肖艷紅覺得不可能。
要是真有,駱云飛一開始就不會跟她說那些話。
“嫂子,什么都不用去想,一切會真相大白。”
肖艷紅知道了,因為這話有兩個回答,梁文君的事和為什么不能再往下說。
肖艷紅看向車窗外,發現路線不對。
不是回她家,倒有點像是要去金麗灣小區。
“駱云飛,我們這是要去哪里?”
“金麗灣小區。”
“你在那里有房子?”肖艷紅試探的問。
“你在那里不是有一棟房子。”
肖艷紅暗想,駱云飛怎么會知道?
“嫂子,別想了,是文君告訴我,還有,去了那里,你會有更大的驚喜。”
更大的驚喜?
梁文君就在金麗灣小區?
要真是這樣,他隨隊出戰肯定是假的。
到了金麗灣小區的家里,肖艷紅確實有驚喜。
“孫怡佩,好呀,你竟然敢瞞我。”
客廳里,肖艷紅把一個抱枕朝孫怡佩扔了過去。
“艷紅,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臨時接到任務。”
“接任務?你會武功?”
肖艷紅一臉驚訝。
孫怡佩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怎么可能會有功夫?
更讓她不敢相信的是孫怡佩會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負責她的安全。
駱云飛笑道:“嫂子,你別被孫怡佩的外表所騙,你曾面對歹徒是一對十,還只受了點輕傷。”
肖艷紅非常好奇,催著孫怡佩講當時的事。
整個客廳好不熱鬧。
同樣在這個小區的另一棟房子里,李婷婷跪在一個男人的腳下,苦苦哀求。
“主子,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沒想到梁文君的定力那么好,我只是想著只要毀了他,就很容易攻破他的防線。”
啪的一聲。
一皮鞭重重打在李婷婷的身上。
“沒用的東西,沒本事還找借口。”
說完,又是一皮鞭打下去。
李婷婷疼得咧牙呲嘴卻不敢吭一聲。
她很清楚自己的吭聲得不到男人的同情,反而會遭到更多的毒打。
李婷婷被打個皮開肉綻。
男人收回皮鞭。
李婷婷暗松了口氣。
突然,當的一聲,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在她面前的地上。
緊接著男人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寫下遺書自行了斷,我會善待你的家人。”
提到家人,李婷婷眼里滿是憎恨。
她恨她的家人。
虎毒不食子。
可她的父母為了五百元,把才十六歲的她送到眼前的男人身邊,任由他欺負,成為他的工具。
李婷婷看著看著地上的水果,嘴角邊勾起一抹自嘲冷笑。
她不想讓男人對善待她的家人,但她更清楚不按著這男人所說的去做,會被慢慢的折磨至死。
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個痛快,還有人幫忙收尸。
“好。”
李婷婷按男人所說的留下的遺書,接著撿起地上的水果刀,朝著自己的左手腕割下去。
鮮血流出,直到她倒在地上。
晚飯后,肖艷紅心堵得慌,好像有什么事要發生。
她對剛洗好碗走進客廳的女人說:“怡佩,走,我們的保安室去打聽一下,看有沒有什么消息?”
孫怡佩知道肖艷紅想問什么。
她看了下時間。
“等我一下,我去洗個臉。”
洗臉是借口,她是在消磨時間。
孫怡佩磨磨蹭蹭。
直到半個小時后,她們倆才出門。
外面一陣亂轟轟,還有警車。
“怡佩,走,快點,我們去問保安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肖艷紅正要朝保安室跑去,孫怡佩去拉住了她。
“怡佩,你干什么?”
肖艷紅很不滿的說。
孫怡佩沒有回答她,拉著她朝c棟走去。
“退后,退后,大家都往后退。”
保安隊長不停的喊著,并把人趕離c棟。
肖艷紅更是好奇。
“怡佩,發生什么事了?”
孫怡佩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接著,她問一個擠到旁邊的婦女。
婦女說:“里面死人了,好可惜,是個小姑娘,才二十來歲。”
肖艷紅覺得這根本就不關他們的事。
不過她沒有懷疑。
認為孫怡佩之所以帶她過來,是因為保安們都在這里。
“靠后,靠后,都靠后。”
保安隊長不停攔住想要上前圍觀的人。
人群擁擠,把肖艷紅擠到前面。
她大喊,“趙隊長。”
保安隊長一看到是肖艷紅,狗腿似的跑過來哈笑著問:“肖小姐,有什么吩咐?”
“發生了什么事?”
趙隊長立即從警戒線中出來,帶著肖艷紅來到人少的地方。
“c棟死了個姑娘,還有留有遺書,說她害了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梁醫生。”
肖艷紅震詫。
她沒有告訴趙隊人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梁醫生正是她的丈夫梁文君。
“遺書怎么說,你有看到嗎?”
“看到一點點,她說喜歡梁醫生,表白被拒,惱羞成怒就想著毀了他,讓別的女人也別沒想到他的愛。”
肖艷紅的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
“趙隊長,死者的鼻子邊是不是有一顆痣?”
“是,你認識?”
“認識,她是泉海一市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