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我成了病嬌戰神的掌心寵

第七十六章、偷聽戰事

靜姝聽聞許晏明登門,不由看向周氏:“你可愿一見?”

周氏眼神渙散,半晌才說道:“領我過去。”

婢女領著周氏前往花廳,靜姝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我待會在廳外等你。”

周氏抿緊雙唇,微微點頭。

一腳跨入花廳,再見那人,已是換了心境:“有話便說吧!”

許晏明心中苦澀,周氏見了自己神色冷漠,不似尋常那般眉目含情,也不像往日那般歡喜愉悅。言語中不由帶了幾分卑微:“沐妍,昨日那女子是趙家表妹云琦,我與她不曾越雷池,孩子亦與我無關。今晨,兄長已將他們母子送離京城。”

周氏有些吃驚,摸著身邊的楠木交椅慢慢地坐了下來,淺飲一口茶水潤了喉嚨,緩緩說道:“你心悅她?”

許晏明不愿欺騙她:“青梅竹馬的表妹,確曾動過娶她的念頭。”

周氏沉吟不語,想起了一樁樁舊事,往日趙家嫂嫂們含沙射影地提及那個病故的庶女趙云琦,眉眼間帶著嘲弄。如今方知自己在趙家人面前,只怕就是個笑話,何其諷刺。

周氏又問:“她既不是病故,為何身懷六甲住在京城,卻不回趙家?”

許晏明咬咬牙:“她與侍衛私奔去了江南,生活卻不如意,飽受蹉跎,我不忍心,便將她帶回京城。”

周氏冷笑:“如今兄長送她出京,你心中可盤算著日后接她回府?”

許晏明一驚,看向周氏。

周氏也看向他:“你的性子,我自是清楚。我知你,遠勝你識我。”

許晏明無奈點點頭:“卻有這打算。”

周氏眼角滑落一滴淚珠:“我與她,若你只能留一人,你做何選擇?”

這句句見血的問題讓許晏明沉思良久:“我一時想不出。”

周氏苦笑:“我們姑且分開一段時日,開春我便回杭州,待你想明白了再做了斷。”

許晏明追問:“非要如此嗎?便是泰山大人也有幾房妾室。”

周氏重重地擱下手中的茶盞:“想來豁達如我母親,也不可能容下一個與自己相像的妾室。更何況,在你心中,我只是她的替身,誰是妾室只怕還兩說。”

許晏明哀求:“你隨我先回府可好,待我理清再答你。”

周氏起身:“昨日我在院中,聽你為她乞求靜姝出手相救時,便知你待她之心至誠。你一向驕傲,怎肯輕易求人?”

“如今我進退兩難,若放手,怎耐得自己半生凄涼。若不放,如何圓你的一往情深。”周氏說完,便徑自離開了。

許晏明愣在原地,最終默默地放下那一盒玉簪,離開了。

當殘陽西掛,許晏明渾渾噩噩地回了國公府,見他這副模樣,許世子便知他無功而返,此事便瞞不得了,拉著他去了主院。

許國公聞言,摔了一旁的五蝠捧壽如意瓶,起身狠狠踹向那跪在地上的不肖子。許晏明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趙夫人哆嗦著雙唇:“你這逆子,是打算一并將趙家和周家全都得罪了。”

一時間,國公府雞犬不寧。

定遠侯府中,靜姝看著周氏面前那一盒玉簪,羨慕不已,衛景辰何時能如此大方,不禁長嘆:“你家夫君待你未必無心!”

周氏搖頭:“只可惜他這顆心也分了他人。”

晚上坐在鏡前,靜姝不由拿起自己的檀木簪,看著出神。

玲瓏開了口:“那周氏的玉簪雖是名貴,終不及小姐這支木簪。放眼京城,也不見誰家貴女的珍珠有如此品相。”

靜姝轉過頭,好笑地問她:“我嫉妒得這般明顯?”

玲瓏笑著努努嘴:“奴婢渾說來著。”

眼看著周氏夫婦的剪不清、理還亂,靜姝對衛景辰的相思卻有增無減,不知衛家軍此戰可有勝算。

歲除將近,侯府里張燈結彩,靜姝與周氏也忙碌著裝飾小院。

這日,靜姝坐在一旁,看著周氏在做大紅緞面的雙魚紋迎枕,周氏說起往日在家中見嬸嬸繡過古越國的祥云紋樣,甚是好看,可惜自己已不記得。

靜姝想起父親書房中有一本古越國雜記,便起身去尋。

父親還未下朝,侍衛見是大小姐前來找書,也不敢阻攔。

父親的書房藏書驚人,靜姝蹲下身子在書柜背面雜記一排里仔細尋找,卻聽父親和兄長進了屋,闔上了門。

剛想出聲,便聽父親說道:“武陵這一戰,衛家大獲全勝,衛司遠此人不可小覷,為父在想,當初你的猜測怕是有幾分道理。”

葉靜川問道:“父親如今也覺得衛家在蟄伏?”

定遠侯回道:“趙子騫密函,據他暗中觀察,這衛家軍中,良莠不齊,參雜著不少俘虜的匪人。早前衛家敗仗之時,沖鋒陷陣的也大多是匪人,而真正的兵士,死傷并不慘重。這衛家恐怕在布一盤大棋。”

葉靜川困惑:“趙子騫既能察覺,王重德豈會不察?”

定遠侯搖頭:“你高看了那王重德,他空掛兵部尚書之名,實則只上過一次戰場,若是換了久經沙場的王重安,或許還能有所察覺。況且這趙子騫著實是個人才,武將中難得的有勇有謀之人,不然我也不會暗中換他去了荊州。”

葉靜川說道:“據聞,這衛司遠身邊除了幾個侄兒和追隨多年的老將,如今又添了一位姓賀的將領,此人勇不可當,不知是何人物。”

定遠侯嘆道:“衛家軍人才濟濟,衛司遠這棋下得堪稱jing彩,便是我,也不得不服。”

葉靜川淡笑:“如此說來,這一戰怕是快要結束了。”

定遠侯道:“興許你我說話間,荊州已經變了天。囑咐管家將靜瑜的嫁妝準備起來,趙子騫此人,可以重用。”

靜姝在一旁聽得驚心動魄,若是這衛家真如父兄所說,有所圖謀,自己又該如何行事。可有一日,父兄會與他沙場相遇,兵刃相見?

想到這,靜姝手一抖,手中那本雜記落了地。

定遠侯父子隨即變了臉色,兩步走到書柜后,見了靜姝,有些驚訝:“你躲在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