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沒飲多少酒,走起路來四平八穩,形容也與平常無異,自認為來到馥蘭苑看一眼蕭濟寧之后,就回到他院子里休息。
想起這幾日的新寵小蝶,云恒就覺得火熱,腳步不由快了幾分,打算去馥蘭苑看一眼就回院子去。
馥蘭苑內,蕭濟寧陪嫁丫鬟凝雪正苦口婆心地勸道:“小姐,別等了,早些用飯吧。”
殿下都已經派人傳話過來讓小姐用過飯菜后早些休息,為何小姐就這么傻?
蕭濟寧坐在飯桌前,望著滿桌子的菜發呆,遲疑著道:“殿下既然派人送了這么多飯菜過來,總不是讓我一個人吃下的吧。”
“可是小姐……”
“莫要勸我,”蕭濟寧打斷她的話,“再等等看吧。”
話音剛落,門外忽而傳來聲音:“參見殿下。”
隨后便是一道頎長溫潤的身影掀簾而入,目光正巧對上蕭濟寧的晶瑩眼眸。
云恒怔住,只見面前的人兒身穿藕粉色羅裙,將膚色趁著越發白皙,jing致的妝容將少女臉上的稚氣遮去幾分,取而代之的是成熟女子的韻味。
他聽說過蕭濟寧的美名,沒想到真人卻是更美。
這種美,連沈棠都能遜色幾分。
至于沈幽幽——
雖然溫柔可人,但卻連沈棠都比不上。
蕭濟寧故作剛反應過來,忙起身行禮道:“妾身見過殿下。”
云恒快步走過去,雙手將蕭濟寧扶起,溫聲道:“讓側妃久等了。”
“殿下繁忙,妾身怎敢有所怨懟。”蕭濟寧微垂著頭,暗自盤算著這蠱蟲要如何下。
不錯,她在南疆學過蠱術,也跟人學著養了蠱蟲。先前只是覺得有趣,還是第一次打算往人身上下蠱,莫名緊張了一些。
目光落到滿桌子未動的菜,云恒忍不住問:“為何不動筷子?”
“想著等殿下過來一起用飯。”
聽蕭濟寧這么說,云恒也不好再提他派人傳話說讓蕭濟寧早些休息的事情。
此時不免有幾分后悔,為何沒能早些過來,讓這般出塵脫俗的美人兒等他那么久。
“都下去吧。”云恒揮手示意屋內的下人。
六皇子府的下人倒是利落的出了門,唯有凝雪還抬眼看著蕭濟寧,直到蕭濟寧沖她點了點頭,凝雪才退了下去。
“濟寧,今日可累?”
蕭濟寧微微搖頭,嘴角掛著幸福的笑:“能嫁給殿下,是妾身的榮幸。”
云恒對這樣的回答十分滿意,也再不顧溫潤形象,一把將蕭濟寧打橫抱起,走到內室。
“濟寧,早些睡下可好?”云恒壓制著心頭的火熱,問道。
“妾身聽殿下的。”
云恒抬手將蕭濟寧頭上束發的簪子取下,如瀑的青絲散落到腰間,烈焰紅唇,趁著愈發動人。
這番光景,云恒迫不及待地將蕭濟寧身上的衣帶解下,隨后將人抱上床榻,放下帳簾,遮蔽住外面的燭光。
黑暗中,蕭濟寧紅唇邊劃過一抹自嘲的笑,看來這張臉,有時候比蠱蟲還要好用。
她是帶著目的嫁給云恒的,卻擔心將來無法讓云恒記掛著她。
一個不受寵的側妃,想來是沒辦法探聽消息。
看著云恒見到她這副迫不及待地樣子,倒是覺得有幾分好笑。
為了保險起見,蠱蟲,還是要下的。
蕭濟寧輕輕彈了彈手指,一只細小如針尖大小的蠱蟲從她指縫中鉆出,向云恒身上爬去。
原本她還想著要如何找機會下蠱,沒想到機會卻來的這么快。
這人如今這番忘情,怕是完全無法察覺半分。
果不其然,云恒身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蠱蟲順利爬進云恒身體。
蕭濟寧頗為滿意地扯了扯嘴角,只覺事情竟比她想象的還要簡單些。
幽蘭苑,沈幽幽將云恒趕走后,又覺得后悔。
她身上是有傷痕不錯,可就這么將殿下推到其他女人院子里,不免有些心情復雜。
“小姐。”
沈幽幽漫不經意地瞥了青黛一眼,冷冷道:“如何了?”
“殿下宿在了馥蘭苑。”青黛垂著頭,臉上看不清楚是何表情。
“什么?”沈幽幽手一抖,就將手邊的茶盞打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就歇下了?
想著云恒這些時日一直未去任何女人的院子留宿,沈幽幽漸漸平復心情。
今日可只是第一天呢,想來殿下還是要給那個女人一個面子。
明日可就說不定了呢。
翌日一早,烏云散開,剛下過雨,空氣清新。
云恒依舊是天不亮就爬起身去上朝,蕭濟寧則躺在柔軟的床榻上盯著頭頂的帳簾發呆,直至天色亮起才喚來凝雪為她梳洗打扮。
經過一晚上,蕭濟寧臉上少女般的氣質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已婚女子的神韻。
眼下兩團青印被凝雪用脂粉蓋住,心中卻止不住的心疼。
“殿下怎能這般折騰小姐……”
蕭濟寧側眸看向她,道:“這里不是將軍府,說話還是要小心些,若是被有心之人聽了去,我怕是也保不住你。”
凝雪心里越發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小姐,婢子看老爺說得對,您不該嫁過來。”
她早就暗里聽說過六皇子府殿下的名聲,那可是位色中餓鬼。
原本還將信將疑,但昨晚小姐還未用飯殿下就將她們這些下人趕了出去,今早進來服侍的時候才發現飯菜仍是一模一樣的擺在那,再看小姐眼下的青印,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雖說小姐嫁過來當晚殿下想要跟小姐親近也沒什么,可千不該萬不該不讓她們家小姐餓著肚子!
更不要說昨日忙于成婚,小姐一整日都沒有吃東西。
蕭濟寧面色帶著嗔怒道:“凝雪,若是你不愿意待在這里,我派人將你送回將軍府便是。”
凝雪慌忙跪下身來,膝蓋與青石板碰撞發出脆響,小丫鬟死死咬著唇,滿臉都是后怕道:“小姐,婢子說錯話了,是婢子不對。”
小姐出嫁之前,打發了先前服侍的姐姐們,就只帶了她一個。
若是她也跟著走了,小姐一個人可怎么辦?
蕭濟寧看了一眼顫顫巍巍的凝雪,怒氣也消了大半:“你跟在我身邊這么多年,應該也知道我的脾氣,若非是你真的做錯事,我會斥責你嗎?”
頓了頓又道:“凝雪,你要清楚,這里是皇子府,莫說是你一個小丫鬟,就連我若是做錯了事,也不見得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