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頭和楊二頭在清河縣也混了臉熟了，他們不僅在街上零售，有時也會給那些飯館或者大戶人家批量送。大飯館一下子能要十幾斤的量，大戶人家二三十斤都有可能。

今天，他們就給兩戶人家送貨上門了，一下子就賣出了五十多斤鹵味。

剩下的鹵味，他們在街上賣，過了中午，他們帶來的鹵味賣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零零碎碎的，這些就不賣了，帶回家自己吃。

“大哥，我們早點收攤回家了，早點去接爹，也不知道爹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好，我們現在就收攤。”

兩兄弟開始收攤，把小桌子收起來，把桶蓋放下，再把東西搬到馬車上。

“大哥，現在我們分頭行動，你去收潲水，我去買豬肉和豬下水，我們在東城門口匯合。”

“行。”

楊二頭走路去了，他和肉攤的老板定好了，每次60斤豬肉，下水全部要，現在多了一個人賣鹵味，可以加多一些量。

肉攤老板一看到楊二頭來了，露出微笑，這可是非常大的客戶，他拿出兩個籃子。

“二頭兄弟，豬肉和下水都給你準備好了。”

“朱哥，還是六十斤肉，是嗎？”

“是的，整整六十斤，一兩也沒有少，我做生意講誠信的。”

“朱哥，我不是懷疑你，我是想要買多一點豬肉。”

肉攤老板更開心了，笑容滿面。

“二頭兄弟，你還要多少？”

“加多十斤。”

“二頭兄弟，今天只剩下豬頭了，你要嗎？明天我一定給你留好肉。”肉攤老板討好地笑。

楊二頭看了看豬頭，挺大一個豬頭的，起碼十幾斤，鹵豬頭肉也好吃，但是城里人不愛吃豬頭肉，他們嫌棄豬頭。現在，他爹也賣鹵味了，鹵豬頭也許可以拿到白鷺鎮或者關山鎮賣。

“朱哥，豬頭肉沒什么人喜歡吃，你算便宜一點給我，行嗎？”

“行，當然沒問題了，我們也這么熟了，我絕對不會賣你很貴的，這個豬頭我也不上稱了，一個豬頭七十文。”

楊二頭一聽，頓時樂了，不到十文錢一斤，很劃算。

“好，七十文。”

“那加起來是一兩三十文。”

楊二頭拿出錢袋子，拿出了一塊一兩的碎銀子，再數了三十文錢出來。

肉攤老板收了錢，樂呵呵的，“謝謝二頭兄弟了，明天還要豬頭嗎？”

“朱哥，先試試看豬頭肉賣得怎樣，明天先不要了，明天我要定70斤豬肉，下水有多少要多少。”

“好，我一準給你留好。”

“朱哥，先走了。”

肉攤老板趕緊把豬頭放到籃子里去。

楊二頭把昨天的籃子還給老板，拿上裝了肉的籃子走。

楊大頭趕著馬車，速度更快一些，他已經等在城門口了。

“大哥，我今天買了一個豬頭。”

“干嘛買豬頭？城里人不喜歡吃豬頭。”

“哥，城里不喜歡吃，那鎮上的人呢。”

楊大頭一下子想到了他爹，他馬上明白弟弟的用意了。

“我知道了，你趕緊上車吧，我們去接爹了。”

兩兄弟吃都忘記了，跑了一會兒，才停下來吃干糧，也薅了幾把草喂馬。

人和馬吃飽喝足了，趕緊往回趕。

谷楊盛天早早就在等著了，他等了一會兒沒事干，他就在路邊四處看，他發現了很多豬菜，他就去拔豬菜了。他家里的豬可以一些豬菜了，吃不完還可以送到蘇桃那兒去，人家養了好幾頭大豬，每天消耗的豬菜不少。

等到兩兄弟來了，楊盛天已經搞了一堆的豬菜了，堆積成一個小山了。這個地方豬菜太多了，還沒有來割，便宜他了。

楊盛天聽到馬蹄聲，他走回大道，一看，那是他兒子。

“大頭，大頭，我在這兒。”

“爹，我來接你了。”

楊大頭把馬車停在楊盛天側邊。

“爹，你快上馬車吧。”

“等會，你們下來把豬菜搬上車去。”

“豬菜！你哪來的？”

“我在路邊摘的。”

楊大頭跳下馬車，楊二頭也從馬車上下來了。

兩兄弟把一堆的豬菜搬到馬車車廂里。

最后，楊盛天把自己的家伙搬到車上去，他才爬上了馬車。

楊二頭看著一堆的豬菜，整個車廂都快堆滿了。

“爹，你怎么搞這么多豬菜？”

“我的鹵味早就賣完了，我等你們，等著等著太無聊了，我在路邊發現了豬菜，我就順手摘了。”

“爹，你的鹵味全部賣了？”

“賣了。”楊盛天特別驕傲。

“爹，你還挺厲害的。”

“嗯，我也沒有想到那么順利。”

楊盛天把放在胸口的錢袋子拿出來，“二頭，錢全部在這兒了。”

楊二頭接過錢，“爹，鹵味生意不僅是我們兩兄弟的，牙子和二娘也有份，你的錢要怎么分，我要和他們商量商量，等我們商量好了再來告訴你。但是，爹，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我兒子我還能不相信嘛！我絕對相信你，我去賣鹵味，你們給我一點辛苦錢就好了，能幫上你們兄弟倆，爹就很開心了。”

“爹，多一個盆賣鹵味，賣出去的量就更多了，我們能掙的錢也就更多了。”楊二頭非常興奮。

“好，太好了。今天我拿到幾百文錢，我的心都在顫抖，我還從來沒有一次掙那么多錢。”

“爹，我第一次掙錢的時候也是，心都在顫抖。我第一次掙錢沒有掙到那么多，就是幾十文，可是也把我高興壞了，那時候我是賣柴。”

“你還賣過柴？”

“對啊，我和哥賣過很多東西，我們現在也不止賣鹵味，還賣豆腐豆皮和豆芽。”

“豆腐豆皮豆芽，我怎么沒見到呢？”

“爹，這些東西是牙子去賣，最近我們人手不足，豆皮和豆芽出產得很少。”

“傻兒子，人手不足，你怎么不和爹說？爹來做，我有一把力氣。”

楊二頭想了一下，“爹，我看行，我回去和二娘說說，看能不能在你住的房子里做豆腐和豆皮，爹現在的身份有些尷尬，二娘那邊也不好說話，你們減少見面是最好的。”

“二頭，你回去和你娘提一提，能同意我就做，不同意別勉強她。”

“爹，我知道。”

其實楊二頭心里想的是：我勉強得了二娘嗎？人家一個手指頭就能滅了我，二娘不是一般人，你見過天天往山上跑還安然無恙的婦人嗎？

楊盛天坐在馬車上，非常快樂，他掙錢了，他體會到了掙錢的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