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關春

第十章 瓦戥巧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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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剛圍上來,還未過上幾招,手中的刀紛紛被擊落在地,下一刻幾人都被踢翻在地,一切都如北風掃落葉般迅捷。

雪鉤收起鐵棒,一轉身,發現剛剛第一個被擊倒的人不見了,不過不要緊,今天有架打就很舒服,隨即拍了拍手,大搖大擺離開。

另一邊,那個被打倒的士卒一瘸一拐地在巷子里拐著,想要追上宋婼,眼見著一個類似的身影進了瓦戥坊的店面里,剛抬腳走上街,眼前就一黑。

只聽到一陣打哈欠的聲音,他剛要發脾氣,轉頭看清那人的臉立馬收住了聲:“魏二爺,太子爺!”

這個被喚魏二爺的人顯然認識他,拍了拍這兵的后腦勺,問道:“你這是干嘛呢,走路都不瞧著了。”

因韓涓和太子殿下的關系頗好,所以他們這些手下和太子身邊的人也熟絡,這兵傻笑道:“沖撞了二爺和太子殿下,小的的錯,這不剛剛在廷尉的牢里,有個人好像是私自溜進去的,我們都尉便讓我們來追回問問。”

“殿下這好不容易從太傅的課上出來玩玩,讓你敗了興致,去吧去吧。”魏煊擺了擺手。

“是。”說完這兵就抬腳追進了瓦戥坊的店面里,里面人聲雜亂,聚集了這倉陽的平民和過路的商人,有些地痞混混有錢了也會來這里享受享受,嘗嘗瓦戥坊香飄十里的沙戥酒,因此他進去后,站那瞅了半天都沒看到想要找的人影。

這時太子和魏煊也進來了,韓疆站在他身旁,搖著手里的黑金扇,打趣道:“怎么樣?沒找到?還有樓上呢,上樓再看看。”

那人點點頭,又小跑上了樓,韓疆沒有說話,和身旁的魏煊對視一眼便被小二迎上了樓。

“爺,今日還是老樣子?一瓶沙戥,兩碟肉菜?”

魏煊點點頭,韓疆環視了一圈座位,那個小兵還在期間穿梭尋找,似乎并無發現,轉身過來道了別,說去別處尋。

“爺,不坐老位置了嗎?”小二見這二人半天未動,便詢問道。

“今日我們坐這!”韓疆話音剛落,就合扇坐下了。

斗篷被翻過來坐在屁股下的宋婼冷漠抬眼,見是韓疆,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掛上溫婉的眼神,略帶驚訝,“殿下也喜這熱鬧酒肆?”

魏煊一臉懵,本以為是殿下看中了這女子,現在看來,好像更好玩,于是他干脆坐在了一旁的桌上,吃著剛上的酒螺,美滋滋看起了熱鬧。

“沒想到公主已經蘇醒,并且還能出來走走看看,那我這顆心終于可以放下了,告訴你,他家的酒菜均是一絕!”說著,韓疆又點了一大堆。

宋婼禮貌地點了點頭,心道:這人,昨日還知道孟國習俗,婚前不能相見,現在倒要與她吃酒。

“殿下,奴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到這來了?”言初氣喘吁吁地出現,匆忙向韓疆行禮,“見過太子殿下,剛剛奴被公主遣去倉房找畫,回來竟就找不到公主了,我們眾人的半條魂都快嚇丟了。”

宋婼欣慰地在心中暗笑,這言初不愧是經常跟著自己進宮的,宮里的妖魔鬼怪見多了,這瞎話也是張口就來,應和道:“終日在驛館里,實在煩悶,我出來走走不行嗎?大驚小怪,成何體統。”

言初遭斥,當即垂下眉眼,乖乖地退遠了兩步伺候。

這時菜已經一一呈上了,大多都是漁鄉小菜,韓疆一開折扇,擋住了魏煊的視線,輕聲道:“不知你具體愛吃什么,就把這里江南的有名菜色都點了。”

“切……”魏煊翻了個白眼,把嘴中的酒螺吐出,心道,搞得誰想偷聽一樣,可眼雖別過去了,但耳朵卻不自覺地靠近。

宋婼低頭看了看,玉糖豆腐,糖醋魚、土豆燜雞,清灼白蝦,雖都是些小菜,但道道都是宋婼在家愛吃的,一瞬間,心中竟閃過了一絲后怕。

不愿接韓疆的話,便將眼神轉到了上菜的小廝身上,只見他的腰中插著幾根竹片,上面寫著字,便問道:“你這是在讀書?”

那小廝雖然看著粗俗,此時卻不好意思地把竹片藏了藏,“嘿,是抄別人的書,趁著休息的時候在后面抄一點。”

是啊,書是很貴的,紙更不必說,因此能讀書的多是家境殷實的或是出生于書香世家的。

“這小子在這可有名了,別人都叫他抄書縣令。”魏煊在一旁打趣道。

宋婼笑了,“有志向是件好事,你若是有想要抄的書,我下次來你可以跟我講,我借給你抄。”

孟國作為中原大國,文化底蘊向來深厚,東邊的蚌國就是將孟國的文化帶回了本土并做為立國之本。

“不必,這里來往的有不少達官貴族,或是鄉紳,就單論太子借給他的,都好多了,足夠他看的。”魏煊笑道。

“快些吃吧,別涼了,這燕國不比孟國,冬日上的菜若是半刻不動筷,那便涼透了。”說著,韓疆已經上手剝了好多只蝦在宋婼面前的碟里,宋婼看他的時,他正抬眼一臉期待地看著,白皙羸弱的面龐上有了一絲鮮活。

宋婼夾起一只,蘸了蘸醬料,嘗過后卻搖搖頭,“和定陽的味道還是差了些。”

說著放下了筷子,起身道:“太子殿下慢用,孟國有禮,婚前男女不得相見,吾先行離開了,殿下慢用。”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完全沒有看到韓疆挽留的手,言初急忙拿上座上的斗篷,跟著離開。

魏煊見勢頭不對,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尷尬地看向太子,起身坐到他身邊,摟著脖子問道:“怎么回事?這個公主殿下對你淡淡的啊,不應該啊,你長得這么俊俏。”

韓疆滿眼失望,但轉而又自我安慰道:“她是在這般情境來到這,對我陌生和抵觸也正常,她的祖父死于我叔父之手,看到我,難免會傷心,這樣也正常,若是她對我笑臉相應,那才嚇人,正是這樣我反而不用防著她了。”

說完,便揮手想要人撤掉菜,但卻被魏煊攔住,“哎哎哎,今日本來就是慶祝我入了軍,說好了去我家的,結果宴離一來和你說了兩句,你便非要改道來這,好不容易上了兩道菜,你還要撤掉?沒門!”

說到這,韓疆冷下了臉,聲音也變得冰冷,勾了勾手,在宴離耳邊說道:“宴離,那個獄卒長,你今晚便將他做掉,記住,要自然。”

宴離默默點頭。

魏煊卻還在若無其事地吃菜,仿佛對這早已習慣。

驛館中,關上門來,景月說雪鉤早已回來,現正回去呼呼大睡著,宋婼坐在案前,小心翼翼從袖中掏出一塊布帛,上面是用血跡寫就的,隨著內容的展開,宋婼的眼睛越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