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飛行至院中,就看見煙雨等在月色之下。
于是加快腳步,至煙雨面前。
“等我?”
煙雨點頭。
兩位女俠,于月色下,坐于院亭中的石凳上。
煙雨掀開衣袖,那處蜿蜒的傷疤,較往日淡減了好些。
“你家主子,很jing通醫術?”
春飛挑眉看向她:“我家小姐說她略知一二。”
煙雨神色復雜,略知一二,又怎會制出袪疤痕效果如此之好的藥來。
她將手臂往春飛面前伸了伸。
“這道疤痕,是小時我與哥哥逃命時,被人砍傷的。
每次看到它,我就會想起,全家被滅門的慘烈景像。
試過很多回,將它袪除,可惜無人能做到。卻不想,我最看不上眼的病秧子,竟讓它越來越淡了。”
笑意映在春飛臉龐。小姐的本事,大著呢!
“這是在告訴你,切不可以貌取人,亦不可以偏蓋全。”
煙雨放下袖子,心情很是矛盾。
本以為哥哥與辰風說的善柔,都在夸大其詞,如今看來,似乎確是自己錯了。
她嘆息一聲。
“袪疤有幾分本事,至于其他,我未曾親身經歷,親眼所見,是不會信的。”
春飛起身:“信不信隨你。小姐也并不在意,你是否信她。”
煙雨看著春飛的背影:“明日午時,出發去火焰城。”
春飛擺手:“西郊土地廟匯合。”
辰風、煙望與阿影,同進了正廳。
善柔與秦逸似乎早等在那你。
“將軍、夫人!”
秦逸:“你們三,內力恢復得如何了?”
“八成!”
“外傷呢?”
三人齊刷刷看向善柔,她卻只顧低頭喝茶。
煙望:“外傷好了七成。”因為這次是天九給他們治外傷。
說完三人,又眼巴巴的看著善柔。
秦逸湊近她:“娘子!”
善柔本就心中有鬼,這一喊,她頓時抬頭,差點撞到秦逸,手中茶杯也哐當當直響。
“何、何事?”
秦逸:“不知娘子可還有藥?”
善柔低頭,這都已經挑到臺面了,這家伙就是不開口明問。這就是在等她開口呀!
“噢,有、倒是有。”
“請夫人賜藥!”三人異口同聲,震得善柔一激靈。
“那個,我我看看你們的外傷。”說完看向秦逸。
三人見秦逸點頭,才將各自的傷口與露出。
辰風傷了右邊臂膀,劍口有三寸長,口沿有少量膿血,導致愈合速度變慢。
煙望是上回的傷口,再受創傷,傷口外圍紅腫,膿血也較多,情況比辰風要嚴重些。
阿影是小腿肚被砍傷,恢復狀態倒是比望、風要好一些。
善柔額頭直冒汗。
秦逸用手中扇子給她扇風。
“娘子可是覺棘手?”
善柔:“呵呵,倒也不是。夏日,怪熱的。你們三個穿好衣衫吧,藥我會讓春枝送來。”
“謝夫人!”
三人又異口同聲。
善柔:“都、都下去吧!”
三人并肩離去,臨出門前都悄悄往屋內矁了一眼。
善柔心中慌亂得很。
秦逸看似沒開口,實則已經問得再清楚不過了,這家伙可真狡猾。
她一口氣灌完了壺中茶水,就著袖子擦了嘴,后目光鎖定秦逸。
還未開口,秦逸卻抱著她,入了院子,縱身而上,躍至星夜樓頂層。
“今夜月色甚好。”
善柔根本無心看月亮,她這話都到喉嚨了不說出來,怕是今夜無法入睡。
她清清嗓子道:“秦逸我有話與你說。”
秦逸側身,面帶笑容看著她。
“娘子請講!”
善柔:“我、我就是醫修羅。”
秦逸笑看著她:“我已知曉。”
善柔,好吧,看他這神情,定是早已知曉。
也是,自己為他醫治,還有老將軍的傷,煙望的傷,那些藥等等,以他的聰明才智,又怎會不查呢?
看來是真在等自己說出口。
“對此,你有何想法?”
秦逸向她伸手,她還未反應過來,人便被抱進了懷里。
“對此的想法是,我秦逸撿到你這塊寶三生有幸。若我當初退了婚,只怕今日腸子都悔青了。”
他如此的回答,善柔曾預想過,如今聽他親口說出,心中仍是激動不已。
“醫修羅,師出無門,無根而起。你不懷疑嗎?”
“為何要疑?你對我,對將軍府的樁樁件件,還不足夠我與爹娘信任你嗎?”
“不怕我憑空而來?”
“自是不怕。為夫只怕你憑空而走,我尋你皆不知去何處。”
善柔呆住,這話聽起來,不止是只知道她是醫修羅這么簡單!
那她要接著說嗎?
秦逸自懷中掏出一物,遞到她手中。
“送火赤極歸碎魂,在石峰林遇萬毒老鬼追殺,中了他研制的毒。
當時有一只大黑貓兒,救了我。是它頸上所掛的藥,解了萬老鬼的毒,我才得活,并將火赤極安全送回碎魂。”
善柔看著藥袋,笑意漸上了臉龐。
果然是關心則亂,這藥袋真是將自己賣了個徹底。
秦逸見她笑了,又緊緊擁著她。
“煙望說長仙前輩留了護身獸于你,我猜便是那求我的大黑貓兒,對嗎?”
善柔果真是一切他都知曉了,幸虧他已是自己的夫,且兩人情深意厚,若是敵人,那她的下場可就慘了。
“哎,我倒是悔了,當時過于沖動,應該換個普通的藥袋子。”
秦逸下巴蹭著她額頭。
“那可如何是好,如今為夫已知曉了呢?”
善柔環住他脖子,雙眼亮晶晶的與他對視著。
“雪地里的登徒子。”
秦逸朗聲而笑,心情舒暢不已。
“原來娘子記得在雪地時,贈我的藥瓶子他的圖案與這藥袋相同。”
“那是自然。我親手給出去的東西,都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娘子便是那雪地里的女登徒子。”
雪地初見的場景,久違的出現在善柔腦海。
那清奇的畫面,確是實實在在的證明了,她是占人便宜的女登徒子。
“將軍可是食言了,說好此生不見的?”
秦逸揉著她臉龐道:“嗯,那日的秦逸定是腦子被凍壞了,才說出這樣的蠢話來。”
話說開了,善柔反而心中敞亮亮了,很是舒爽。
“將軍日后還請多多關照!”
秦逸:“應是逸請娘子多多關照。”
兩人對視著,笑起來。
不遠處,煙花很合時宜的在夜空中綻放,似在為這兩人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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