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
顧子溪收回了玉扇,那張狐貍面具下的眼睛愈加得意,“不過本公子的英俊瀟灑倒是人人夸贊。”
不要臉。
陳南風心中翻了一個白眼。
此時兩碗熱騰騰的餛飩上桌,幾顆翠綠的蔥花飄浮在上面,清香襲來,倒勾起了一絲饞意。
陳南風決定對那紈绔視而不見,埋頭苦吃。
臉上的大黑狗面具好在嘴巴夠大,吃東西完全不用摘面具,方便實用,不像對面的某人還得擼起袖子拆面具呢!
“你怎么也在這?”
顧子溪似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他心中生了不好的預感,隨即起身拱手,“長姐。”
這紈绔居然怕楚汐雨?
他這樣子低眉順眼,陳南風一時還真不習慣。
對比他對楚霽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
“你們兩認識?”
楚汐雨坐到了兩人的中間。
“不認識!”
“認識!”
楚汐雨心中便有數了,“子溪,近來你又死性不改了?”
“長姐,您可冤枉我,我一向是勤奮好學的。”顧子溪個子雖高,這時候卻明顯矮了一截。
“罷了,你胡鬧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楚汐雨也點了一碗餛飩。
陳南風決定搞事。
“長姐,我忽然想起來了,這位顧公子我認識。”晶亮的眼眸閃爍著光芒。
“嗯?”
“上次他調戲民女,正巧被我看見了。”陳南風趁機朝著楚汐雨身側靠了靠,以示親厚。
“你……”顧子溪回瞪她一眼,居然有人敢挑釁他!
“真有此事?”楚汐雨一個眼神丟了過去,顧子溪清俊的面容瞬間僵了僵。
“長姐,我冤枉啊。別聽她胡說……”顧子溪垮了臉,目光幽怨,“長姐居然不信任我?”
顧子溪早就對陳南風的身份心中有數,如今又聽到她與長公主在一起,自然就更肯定了。
她倒很會順桿子上爬。
“好了。”
楚汐雨沉了臉,顧子溪就識趣的住了口。
“我們吃完了可以坐船去放花燈。”
楚汐雨安排得很妥當。
陳南風又怎么會不贊同,尤其看到顧子溪吃癟的模樣,心情就很好。
輪到顧子溪一臉愁容,撫額輕嘆,“長姐,我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奉陪,真是太可惜了。”
陳南風信他個鬼,大約又是約見了哪位美人了。
“好。”
楚汐雨沒有質疑他,同意了。
陳南風根本就不想與他一道,更不會有什么意見。
想不到那紈绔不怕太子,竟怕長公主!
難道女人才是天生治他的?
顧子溪才起身戴起他的狐貍面具,搖起扇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還是長大了啊。”
楚汐雨看著顧子溪遠去的背影,嘆息道。
“長姐還是很疼他的?”
“他從小在宮中長大,沒有依靠,若不是靠自己,哪里能活到現在。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楚汐雨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陳南風隱約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卻不愿深想,畢竟她一心都攻略太子,其他人的故事她并不感興趣。
陳南風便岔開了話題。
吃完餛飩,兩人沿著街道來到了護城河畔。
水面上密密麻麻的花燈排成了一條長龍,河邊涌著爭相放燈的人群。
“這里很熱鬧。”
楚汐雨感嘆,幾股河風吹來,人也清爽了些。
“長姐可善水性?”
陳南風卻是擔心另一個問題,四面環水,她們安全嗎?
何況以她受襲的次數來講,她還是得考慮考慮如果危險來臨,她如何能順利脫逃!
“嗯?”
楚汐雨不明所以。
“我是怕……不安全。”陳南風說出了她的顧慮,她可是走到哪里殺手就跟到哪里,畢竟她這個身份是個香饃饃。
“不用怕。”
楚汐雨輕輕拍了她的肩膀,“有我在呢!”
陳南風當然相信楚汐雨,就怕殺手套路多。
兩人登上了楚汐雨的船。
船很大,里面更是一應俱全。
船只緩慢的游走在長龍之中,街道上的燈籠搖曳,四周靜了下來。
“放花燈吧!”
楚汐雨斜斜靠著船窗邊,素手將燈放入了涼涼的河水中。
此刻她目光幽遠,帶著些許的傷色,怔怔的出神。
一縷風亂吹她的鬢發,她也似乎沒有察覺,jing致上挑的眉卻難得柔和下來,融入這唯美的夜色中……
陳南風也順勢將手中的燈從窗口推至水中。
看著那花燈中的燭火在黑暗中明滅跳動,她大腦一片空白,她該祈求什么愿望呢?
模糊間卻隱約有道影子,陳南風還未來得及深想,就被楚汐雨打斷了,“來,陪長姐喝酒。”
船只上的侍女奉來了小火爐,煮上了酒,又擺上了好幾道點心,才躬身退了出去。
“我酒量差。”
陳南風如實相告。
“無妨。”楚汐雨淺笑,“船里可以睡。”
陳南風也只得奉陪了,何況大晉的酒大多香甜可口,口感不錯。
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起來。
三杯酒下肚。
楚汐雨便說道起了楚霽小時候的事,陳南風一言一句的聽著,竟覺得很有趣,像是親眼看到了小時候的楚霽,圓滾滾的臉頰……
最后卻是楚汐雨先醉了。
陳南風搖搖晃晃的起身,欲將楚汐雨扶至船里的榻上。
卻發現根本站不穩,頭重腳輕,便喚了侍女進來,將楚汐雨扶去休息。
她便歪歪斜斜的躺在了軟榻上。
呼吸平靜。
困意襲來,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模糊之中,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中那道人影愈發清晰。
只看見一雙幽深的眸子,訴說著不明的深意……
楚霽醒來,已是三更時分。
空曠的大殿上殘留著幽蘭的香味。
“來人。”
聲音略為沙啞,卻絕不遲疑。
一道人影無息的出現在床榻前,“殿下。”
指節分明的手一把挑開了床榻前的輕紗,“怎么回事?”
只看見一雙幽深的眸子,訴說著不明的深意……
楚霽醒來,已是三更時分。
空曠的大殿上殘留著幽蘭的香味。
“來人。”
聲音略為沙啞,卻絕不遲疑。
一道人影無息的出現在床榻前,“殿下。”
指節分明的手一把挑開了床榻前的輕紗,“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