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之大,都能看出‘剔透’感。
司寧寧拍了拍手上的土,找了一雙勞保手套帶上,從裝種子的箱子里又翻出南瓜、西瓜、菠菜、青筍、油麥菜等種子。
蔓生類種子各取幾粒,單獨找角落種下,其他菜種則在先前種下的菜苗附近種下。
忙完這些,司寧寧放下鋤頭,摘下手套丟在一邊,拖著一身塵土直奔別墅洗手間,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
臨了頭發吹干、衣服也洗干凈了,她找來醫療箱,咬著粉嫩唇瓣,長睫顫動一個狠心將水泡挑破。
擠干水泡,司寧寧涂了點碘酒便拿著濕衣服,一晃身出了空間。
摸回房間把衣服放進床尾臉盆里,輕手輕腳爬上床,不過三息之間呼吸便逐漸平緩。
一夜深眠無夢……
翌日清晨,公雞啼鳴一聲蓋過一聲,初陽從云層中露出半張臉,橘色光輝蓋過群山密林,散在田間小路。
晶瑩露珠壓彎野草纖腰,“滴”的一下落入路旁水溝,驚得里面蟄伏的水蜘蛛四處逃竄,鉆進水草叢中,消失不見。
墨色群竹中蕩出屢屢炊煙,紅磚烏瓦下,洗涮的動靜此起彼伏,男男女女的說話聲也愈發清晰起來:
“快點!快點!今天第一天,千萬不能遲到……”
“他們割麥子去隊上領農具,那我們呢?昨天隊長說什么來著?”
司寧寧洗漱完晾好衣服,在大家的疑問中,拿上自己的早午飯——四個蒸熟的土豆,跟在男知青身后,往隊上去。
昨天雖然給知青們指過路,但是考慮到知青不知道麥地在哪,趙宏兵一早就在家門口等著了。
一見知青們從巷子里繞出來,他手里旱煙桿兒在門檻上敲了敲,吐出一口煙起身招手,“這兒來。”
“隊長。”
農具是鐵質的,買一把不便宜,因為是集體上工干活,農具也是統一管轄,領出和歸還都需要做登記。
一行人跟在趙宏兵身后去了生產隊倉庫。
這個季節正忙,已經有不少社員正在排隊領農具。
排隊的社員紛紛回過頭來打量。
年輕小伙、丫頭直接呆住,有的偷看司寧寧,有的偷偷打量男知青,其中被看的最多的,當屬冷著臉、神情淡漠的莫北。
再有些年紀稍大的,先是打量知青們的身板、再就是衣著和臉。
有人心里嘀咕:同樣是樸素的衣服、褂子,咋人家知青穿著就那么板正體面?
他們穿在身上,卻說不出的普通?
還有人感慨:城里人就是不一樣,長得一個賽一個的有精氣神,就是身板不如他們鄉間長大的丫頭小子們結實。
這樣的,能干好活兒嗎?
眾人心思各不相同,趙宏兵瞪了一眼排隊的后生哥兒們。
一個個的沒個出息,看個女娃子恨不得把眼珠瞪出來,丟人玩意兒。
小伙子們摸摸后腦勺,“嘿嘿”憨笑不好意思轉過頭,余光卻依舊忍不住往男知青身后的司寧寧身上瞟。
趙宏兵板著臉,心里門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