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落反握住他的手,溫聲說:“我不走。”
隨后,她眼色有些焦急地看向李博:“快去醫院!”
“不必,”霍斯越緊了緊她的手,好似十分抗拒去醫院的樣子,他說,“回家。”
林淺落小聲勸他:“你身上很燙,真的不要去醫院嗎?”
“不去。”這個時候,他身上有一股孩子般的執拗。
林淺落無奈點頭:“好吧。”
回到了她的小洋樓,林淺落和李博合力將霍斯越架上了樓。
因他喝了酒的緣故,林淺落也不敢給他喂藥,所以她打算用物理降溫的方法。
她去浴室打了一盆冷水,用毛巾沾濕后,興沖沖地要給他擦身子,但是臨走到人跟前了,她愣是不知道從何開始下手。
她想了想,第一步還是先把窗簾給拉上,等拉好后,她伸手去解他身上的襯衫。
剛碰到衣服上的紐扣,手卻突然被他一把握住,他倏地睜開眼睛,凌厲的雙眼待見到是她后,一下子軟和下來,他懶懶地說:“爺都這樣了,有心也無力啊。”
林淺落:
沒好氣地拍他一下:“你想什么呢?我給你擦身子降溫。”
“哦。”他松開她的手,“擦吧。”
林淺落這才順利地解開了他的衣服。
她邊給他擦身子,邊嘮叨地說:“怎么都感冒了,還喝這么多的酒啊?”
偏偏還遇到了何暮雪的事,又和二房周旋了這么久的時間,也怪不得他要使出分家的殺手锏了,否則還真有可能被二房給生吞活剝了!
前婆婆和霍冰心,也算不上是他的依靠,他的身后空無一人啊。
想到這,林淺落突然有些心疼他,嘀咕了兩句:“自己的身體不要了嗎?要是還燒的話,必須得去醫院,硬熬著可怎么好?”
“呵,”霍斯越全程聽了她的嘮叨,居然還有心情笑出聲,“你回來,怎么不告訴我一聲?我好去接你。”
想到這,又想到剛剛何暮雪的事,林淺落的心梗了一下:“本來是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哪成想差點變驚嚇,幸好你沒和她發生什么。”
“你就這么相信我?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霍斯越像是跟她唱反調一般問她。
林淺落聞言,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兩分。其實,真正讓她相信他的,正是他的身子。
如果他們真的發生什么,他的身上不會這么干凈,不會連一個指印紅痕都沒有。
林淺落給他蓋上被子,對他說:“你睡吧,我守著你。”
而他卻手指一動,將身邊的被子一掀,“一起。”
面對這無聲的邀請,林淺落面無表情地給他蓋好,她說:“等我洗完澡。”
等她洗好,他似乎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躺好。
一躺下,身邊的人就像是有感應一般,一把抱住她,閉著眼喟嘆一聲:“好久沒有抱你了。”
也沒好久吧,其實也就幾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物理降溫真的起到了作用,她感覺他的身子沒有之前那么燙了,她不放心地又摸了一把他的額頭,問他:“你還難受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他拿下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摟得更緊了:“不需要。有你陪著,我什么病就都沒有了。”
林淺落:
他哪來的土味情話?她是藥嗎?還有她陪著,他就沒病了。
好吧,他不肯去,她也沒辦法。只能隨時觀察他的情況,如果他的燒凌晨還不退去,她就算是拖也要把他拖進醫院。
“本來為了明天的婚禮,我特地跟導演請了一天假,現在婚禮取消,那...”林淺落眼神亮晶晶地看向他,“我在家陪你?”
“不必。”他說。
好吧,不要她陪拉倒,林淺落撇撇嘴說:“那我去劇組了。”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說:“明天我去公司,所以不需要你陪。”
“你燒成這樣,明天還去公司?”林淺落震驚地看向他。
“嗯,”他鼻子蹭了蹭她的脖頸,溫聲說,“睡吧。”
第二天一早,林淺落難得地起得比霍斯越還要早,一醒來,就用手去探他的額頭。
等發現他的燒已經完全退下去后,她心中暗暗吐出一口氣。
霍斯越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物理降溫一個晚上,燒就退掉了。
不過,平時她就算轉一下身,他都能被驚醒,但是現在她摸他的額頭,他都還沒醒,而且唇色泛白,沒有血色。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到他平時該醒的時間了,便伸手推了推他,喊道:“霍斯越,起床啦。”
霍斯越皺了一下眉頭,伸手一把圈住她的脖子,把她重新按回他的胸膛,他聲音懶懶地說:“再睡一會兒。”
“好。”林淺落自然是無所謂的。
京城的拍攝點離她這兒挺進,開車半個小時,所以她也不著急。
直到半個小時后,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一聽,是小煙打給她的。
“落姐,我已經在你家門口了,你大約什么時候可以出來?”小煙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林淺落先前就把位置發給了她,但沒想到她居然這么早就到了,要不要請人家小姑娘進來坐坐呢?可是,她瞥一眼霍斯越,這好像有些不合適吧?
但霍斯越在樓上,小煙就在樓下略坐坐,估計也不能碰頭吧。
林淺落掀開被子,邊下床邊說:“嗯,你過來,我給你開門,你進來喝杯熱水吧。”
“好。”小煙一口答應了。
經過上次小煙給她當肉墊接人后,她們之間的親密度就蹭蹭地上升,如今除了工作上的伙伴外,已然是好朋友關系。
所以她一開門的時候,小煙就一把抱住了她:“落姐,早上好呀。”
“早上好,進來吧。”林淺落讓她進門,并給她倒了一杯水。
小煙眼神一掃四周,她問:“落姐,這里就是你的家啊?”
家?林淺落身子一怔。
結婚前,林家算是她的家,結婚后,霍園是他的家,但是現在離婚了,她也好像沒有...家了。
她搖了搖頭:“不是,這是我臨時租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