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文第二百六十八章真的成了親,雙擊屏幕即可自動滾動第二百六十八章真的成了最新網址:
日落黃昏,一家人回了院子。
謝過吉老莊等人要幫手,只拿了他們送來的食材,一家人關了院門,在廚房里做起飯,開開心心吃了一頓。
霍念嘰嘰喳喳說著今天跟石頭鐵頭在莊子里玩的事。
這孩子平時除了跟爹娘下鄉收租子,也沒有地方可以這樣在泥里土里撒歡。玩得那叫一個樂不思蜀。娘都做好飯了,喊他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回來。
此時見他一臉興奮,霍惜忍不住給了他一記涼水:“再有半月就要回私塾了,先生交待的課業你可完成了?姐姐讓你寫的大字,你寫完沒有?”
皮小子一下子蔫了,都著嘴瞪了霍惜一眼。
喃喃地說道:“還有一小半,我很快就能做完的。”
“課業不能落下。你明天要去玩可以,但晚上要回來寫課業。而且白天也不能一直玩。”
“我知道的,我寫一會大字,就出去玩可以嗎?”
“嗯。那你現在吃飽了,回屋寫大字吧。”把他打發了出去。
見霍念有些打蔫,楊氏和霍二淮有些心疼,想跟上去,被霍惜叫住了。
“爹你和舅舅到庫房取二十斤蔗糖,還有拿咱們準備的東西來廚房。娘你再把那個鐵鍋拿開,用咱帶來的新鍋。”
要熬白糖,也只楊福知道,楊氏和霍二淮并不知兩個孩子要做什么,準備了那么多東西也不知道是要干什么用的。
霍惜知道黃泥水淋糖法,但也只存在于理論知識,也沒實踐過。
紅糖她熬過,操作也簡單,就是在城里,用煤氣也能把紅糖做出來。
但紅糖變白糖誰跑去試驗?在城里想找黃泥也不容易,想在小區里挖幾坨土回去種小蔥,還被小區保安追幾條街。
用黃泥水沖淋蔗糖,使其脫色變成白糖,不過是借助了黃泥水的吸附性。道理誰都懂,但有時候一看就會,一做就廢。
最早聽說是泉州的一個熬紅糖的作坊主,因墻倒塌使黃泥覆蓋在待冷卻的紅糖上,等其冷卻,發現最上一層成了白色,這才有了最初的白糖。
而最初的白糖制作就是這黃泥餅覆蓋法,很多地方也叫黃泥封壇法。
但這脫色過程耗時耗力,效率低下,通常要一月至數月時間。后來經過不斷改良,最終形成了黃泥水淋糖法。
只不過這黃泥水淋糖法,不同地方做法也不甚一樣。用時耗工自然也不一。至于用哪一種,還有待試驗。
霍惜想起以前過年要做紅糖年糕。雖然呈現出來的結果一樣,但不同地方,做法并不一樣。
有些地方是把生糯米粉直接倒入大鐵鍋里,再倒入紅糖水,然后用兩根手臂長的搟面棍放到鍋中使勁絞,一邊熬煮一邊絞,直至煮熟,盛出放盤中冷卻。
這中間的過程,得輪換數個精壯男人,換著來。
若在家做過蛋糕,用快子打過蛋白的都知道,打到最后十分想死。
而這絞糯米湖湖,大幾十斤,那黏性,不輪著換青壯男人,胳膊廢了都是小事,問題是絞不動,女人根本干不來這個活。
做一次年糕要數個人力,用時數個小時。也不怪很多民間小吃會消失,是個人都不想做,只想買現成的。
而還有另一種做法。
就是生糯米粉倒入大盆里,倒紅糖水,跟和面一樣,和糯米粉,和勻使其上勁,然后倒蒸盤里,上鍋蒸,蒸數個小時。
最多只需兩個人力,一個和面一個燒柴,當然一個人力也完全足夠。
至于哪種好吃,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論起效益,自然是和面蒸制法更省時省力,效益更高。
而這黃泥水淋糖法,霍惜既然想把它做成一種獨門生意,自然是想找效益更高的。
覆黃泥法,黃泥封壇法,那是不用想的。
幾人在廚房里,把新買的大鐵鍋開了鍋,又把瓦熘等物都洗好,把二十斤蔗糖……哦,這還不是砂糖,而只是紅糖磚。
紅糖磚比碾成粉末的紅砂糖更易攜帶,保存和防潮防化。霍惜這回換來的也是紅糖磚。
霍惜先把十斤糖磚放到鍋里熔化,然后在木刻的模具上方架起瓦熘,就是陶制的大漏斗,漏斗下方用大眼的紗布包著,讓霍二淮舀紅糖槳倒入瓦熘,爾后讓楊福把冷的黃泥水澆入。
紅糖槳順著漏斗緩緩流入木制的模具里。
霍惜和楊氏眼睛緊緊盯著模具看。霍惜發現本來熬化的蔗糖有些紅褐色,這會流下來的糖槳已清澈許多。
十斤紅糖槳倒完,等它冷卻沉淀的過程中,霍惜又嘗試另一種方法。
把冷的黃泥水熬沸。
紅糖磚也不熬化,直接把它們放入瓦熘中,等黃泥槳水熬沸,舀其沖淋紅糖磚。
這用滾燙的黃泥水沖化紅糖磚的過程自然是要慢上許多的。只不過省了熬化紅糖磚的過程,會節省一些損耗。
一種脫色法,裝一個木刻模具。
“惜兒,這就成了?這就能把蔗糖變成白糖了?”
楊氏和霍二淮眼睛緊緊盯著,不愿挪開,直到這會他們才知道這兩個孩子想干什么。
從沒見過有白糖賣,這兩個孩子卻說要弄出白糖來。這,能信?
夫妻二人眼睛盯著木刻的模具打量。又盯著各種工具打量,那瓦熘都快被他們盯出花來。
霍惜也不錯眼地盯著。
前一種方法,模具里上面糖槳很是清澈,最后能不能成為白糖,還需等其冷卻。
而最后一種不熬化蔗糖,只用黃泥水沖淋紅糖磚,模具里留下來的都是黑渣,而瓦熘里留下了脫了色的糖晶,雪白雪白的。
這就與渾水變清水的法子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把渾水倒入裝了石子,木炭,棉布的容器里,經過一層一層過濾后,從底部漏下的水就變清澈了。
“惜兒,這就是白糖了?”夫妻二人目露驚喜。這真的成了?就這么簡單?
霍惜一看,瓦熘里留下一層白色的糖晶,越是上面的越潔白。
忍住心中的驚喜,只道:“娘,快把他們刮出來!”
“好好。”
夫妻二人把白色的糖晶刮出來,一家人望著這白色的糖都有些不敢置信,好半天才用手掂了一些送進嘴里,眼睛瞪大了:“甜的!”
霍惜笑了起來:“本來就是糖,這脫了色也是糖,當然是甜的。”
一家人興奮之色異于言表,又拈了試,還是甜的,驚喜不已。
“爹娘,這事先捂著,誰都不能說。念兒那里也不能說。只說從外邊買來的。”
楊氏和霍二淮連連點頭:“爹娘曉得輕重。”
夫妻二人收拾了東西就出去,霍惜和楊福端著那木制模具到院里,眼睛直勾勾地等那第一種法子沖淋的糖槳冷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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