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淺菲的印象里,這種東西應該是結實的很,哪里需要修復呢?但話又說回來了,鐘師傅家里就是專門修復青銅器的。
只不過青銅古玩修復最擅長的是鐘師傅的父親,但是老人家早已經去世了,而鐘師傅因為各種原因,他并沒有跟他的父親學習青銅器修理,鐘師傅擅長的是瓷器修復。
但不可否認的是,青銅器修理師依然有很多。
并且都很厲害。
沈淺菲站在這處小古玩市場的門口,再次環視了一圈這個市場,沒有任何波動,就證明發布的這個四方鼎并沒有在這個市場,她不明白為什么就這么觸發了,應該還是有些什么特別的原因吧!
就在這個時候,沈淺菲身上的bb機突然間滴滴滴響了起來。
這個bb機是黎顯之給她配的,方便兩個人進行聯系,但大部分時間都是黎顯之找她,沈淺菲找他的時候是極少極少了。
再就是家里人一般不會在她上學的時候來找她。
每周沈淺菲都會主動往家打個電話報平安。
看了一眼bb機上面的顯示屏。
沈淺菲愣了一下,這竟然是柳爺爺辦公室的電話號碼。
略一思忖,沈淺菲抬腿就朝著附近的電話亭子走去。
如今的京都,已經有很多這樣的電話亭,可以打長途電話,旁邊擺著報紙和雜志,甚至還有賣一些小零食和飲料的。
路上的時候,沈淺菲就想了,柳爺爺并不知道自己的傳呼號,那么他肯定就是找了外公他們,或者是黎顯之。
那么,柳爺爺找自己是什么事呢?
應該是除了文物不會有其他的。
畢竟青青也是在這里念大學的。
腦子里想著腳步也是飛快,很快的,就到了最近的電話亭,沈淺菲將電話打了過去,似乎柳爺爺就在電話機旁邊等著呢,電話一撥過去,對方馬上就接聽了。
“菲菲,我是柳爺爺,你現在在哪兒呢?”
“柳爺爺,我現在在外面的電話亭呢,您可是有什么事兒?”
“菲菲,柳爺爺找你的確是有事,電話里說有些不方便,你能不能回來一趟?”
沈淺菲愣了一下,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不方便在電話里說?
但是她就不能再問下去了。
柳爺爺輕易不會提這樣的要求,畢竟他也知道自己暑假沒有回北城,因為要在這里實習打工,跟著導師搞科研。
既然柳爺爺都這樣說了,沈淺菲只是遲疑了一下,馬上就說道,“柳爺爺,是不是很著急?如果著急的話,我訂明天的火車票回北城。”
柳館長有些愧疚,但是似乎有些什么壓倒了他心里的愧疚感。
“菲菲,我已經安排好了,晚上的時候你藍爺爺會將車票給你送過來,等到了車站會有人陪你一起來北城。”
沈淺菲一一的答應下來,然后柳館長也急匆匆的放下了電話。
沈淺菲將電話費交給了賣報紙的老人家,想了想又買了兩份報紙,這才快步的朝著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去。
到了公交車的時候,bb機又響了起來,這一次是黎顯之。
沈淺菲到了學校,去了方教授的辦公室給黎顯之打的電話,方教授的辦公室就在基地里,距離實驗室也不遠。
這臺電話是黎顯之出資給安裝的,一口氣給交了三年的費用,說是舉手之勞,其實,方教授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也不點破。
不是她偏心也不是她視而不見,是因為沈淺菲足夠優秀,況且她已經滿十八歲成年了。
沈淺菲將電話打了過去,那頭黎顯之顯然也在等著。
這一次,黎顯之直接告訴沈淺菲,他已經和藍館長聯系了,不坐火車回去,明天做黎家的專機回北城,這一次,藍館長也會跟著一起來。
隨行的,還有上次修復小組里的鐘師傅。
約好了時間,沈淺菲就趕緊回宿舍收拾東西去,回去之前找到了方教授,沒有想到方教授早就得到了黎顯之的電話,對她說,“你抓緊回去,有事情抓緊處理,這邊你不用管,開學能回來就好。”
沈淺菲手腳利落的將東西收拾好,現在宿舍就只有她一個人,很是安靜,她又抓緊出去買了一些東西回來,這一折騰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
沈淺菲大包小包的下了公交車,再走幾百米才是京大的大門口。
沈淺菲力氣大,這些東西提著也絲毫不費力,腳步也很輕快。
卻沒想到,轉過墻角的時候,被人攔住了。
沈淺菲頓住腳步,明亮的路燈下,看到了站在對面的竟然是劉斌。
但是這個劉斌卻不是真實的劉斌,準確的說是懸浮在空中的一段影像,或者說是個影子,但是后邊是虛空,更準確地說是個投影。
因為透過他還能看到對面的灌木叢。
劉斌雙手插在褲袋里,穿著白襯衫,黑色的休閑褲,他似乎并不能朝前走,但距離沈淺菲差不多有五步遠,他對沈淺菲意味深長的笑了,甚至他還開口說,“菲菲,一年多不見,你長大了,也更漂亮了,我……”
聲音就是他本人的聲音,卻好像是通過一臺錄音機放出來的一樣。
還夾雜著絲絲的電流聲。
但卻讓沈淺菲聽得清楚明白。
不過他個我字剛說完,下一個字沒有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這一次沈淺菲清晰的感覺到以她為中心,她的修復空間啟動了,里面好像有些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朝著劉斌的方向蔓延過去。
可以形容是一張大網,也可以形容是無數把鋼刀,甚至是千萬條看不見的光線,眨眼之間就將劉斌的影像切割成了碎片,最后,停留在沈淺菲面前的景象是劉斌瞪大的眼睛,還有恍然大悟的神情。
隨即,這一切就都消失不見了,面前什么都沒有,剛才的一切就好像是沈淺菲的錯覺一般。
她朝著周圍看過去,盡管現在是放假,可是京大這里也是人來人往的,尤其這個時間,來往的行人比白天還要多一些。
有人說笑著從她的身邊走過。
還有人迎面走過來。
只不過,這些行人神色如常,她們根本就沒有看到方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