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在現代爆火了

冷蟾兒羹和金銀花夾(1)

京城的情況余簡不得而知,因為她此刻正忙著新一輪的考試周。

上周的考試她毫無懸念地拿了第一名,超出年級第二名整整三十分。看著榜上高高在上的名字,頗有一些高處不勝寒的寂寞感。

陳心怡也考得不錯,班級第三,年級第六。

反觀黃暖,這個家伙跟上學期末一樣,吊了個班級二十名的車尾,年級排到了五十名開外。

余簡挺好奇:“你是怎么能精準地保持同一個名次這么長時間?”

陳心怡同樣向她投來好奇的視線。

黃暖覺得這個成績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愉悅:“大概是暑假補課的功勞?”這年頭,內卷得如此厲害,能保持不退步,已經就是很大的進步了。

“你剛剛是夸她嗎?”陳心怡轉頭問余簡,獲得一個無奈地攤手,又自言自語道,“我也覺得你不是夸她。”

說完,跟余簡手牽手走了……

黃暖站在公告牌前,摸著下巴賤賤地笑了兩聲。她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兩閨蜜都是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自己是肯定趕不上的了,但沒說不要她用迂回策略啊。她可是問過老師了,只要能保持住現在的成績,在京城上個普通本科是沒問題的。

這一沒注意,閨蜜兩人竟然背著她走遠了!!

……

到了周四,就是中秋節了。學校好心地給他們放了半天假,黃暖憂愁地一點一點把書桌上的東西掃進書包里,唉聲嘆氣。

她老爹老媽又不回來過中秋,算一算,這都第幾個年頭了?每次一問,總說忙忙忙。

“要不,你去我家吃晚飯吧?我爸媽今年也不回來。心怡,你呢?”余簡邀請她們。

陳心怡推了推眼鏡:“去你家,我爸也不回。”

黃暖一聽,瞬間心里也平衡了。同樣的難兄難弟,大家都一樣。哈哈笑了兩聲,動作都輕快了起來。

兩人各自先回家,余簡說了,讓她們把爺爺奶奶都叫過來,湊一桌正好,也讓老年人能一起說說話。

中秋這桌宴席,余簡打算做得豐盛一點,一來是佳節不易,二來也算是慶祝考試達到了目標。

“阿叔,今天有什么新鮮貨?”余簡拎著竹籃去了村西,那里是西澳村最大的漁港,漁船出海歸來,撈上來的海貨擺了一條長廊,連繞鄉城里的飯店都會來這里挑貨。

黝黑瘦小的男人看見是她,咧嘴一笑,露出喜慶的八顆白牙:“是余家丫頭呀?螃蟹不錯,個大肉肥,”男人拎起一只被草繩牢牢綁著手腳的大青蟹,放在手里掂了掂,“得有八兩了。”

又撈起一條白色的海魚,捏著魚頭摸了摸魚肚:“你看,滿籽。”

余簡要了三只螃蟹,兩條魚,又看見旁邊還有賣蛤蜊的,眼睛亮了起來。

可以做冷蟾兒羹了。

至于螃蟹,兩只做個炒蟹,另一只可用做成金銀花夾。

“生蠔,賣生蠔咯!”余簡沿著海邊長廊慢慢逛著,聽到有叫賣聲。

帶著蓑帽穿著花襯衫的中年女人看見余簡走來,向她介紹:“自己養的蠔,肉肥著呢。”說著,手中的小刀一用力,蠔殼就打開了。余簡看去,果然肥肥嫩嫩的,透著一股奶氣。

又挑了小半簍子的生蠔,這才往家走。黃暖愛吃蠔烙,還能做個炸蠔嘗嘗鮮。

余簡遠眺著海光里揚帆高起的漁船,又見著漁民臉上的笑容,自己也慢慢笑了。

靠海吃海,漁民們養殖捕撈,繞鄉人就拼命地吃海鮮。

蛤蜊用鹽水吐沙,保證吃起來沒有顆粒感。余簡放好鹽水,又再里頭加了一滴油,加快吐沙的過程。

拿出蒸籠,余簡開始蒸南瓜。大唐原始的冷蟾兒羹就是清水煮蛤蜊,再加些蔬菜末勾個芡兒,除了鮮沒有太大的口感。

余簡在結合爺爺的筆記后,準備創新這道菜。蒸熟的南瓜搗碎,加牛奶和水調成南瓜羹,放一點鹽,攪拌均勻。

鮮蝦取蝦頭,小火翻炒出蝦油,撈出蝦頭后倒入南瓜羹,煮到微微冒泡,放入清洗干凈的蛤蜊,蓋上蓋子,悶至其全部開口。

最后撒上一點胡椒粉和香蔥香芹粒,就可以出鍋了。

這樣的冷蟾兒羹,即使放涼了也不會有任何腥味。老年人即使多吃兩碗,也不會有任何負擔。

青蟹洗凈上鍋蒸熟,放涼后拆出蟹黃和蟹肉,這是個細致活,余簡帶著手套,小心地取出蟹肉,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拆好后把蟹殼拼起來,竟然還是一只完整的螃蟹樣。

她看著自己的杰作,洗了手掏出手機拍張照片發在群里。

!今天竟然有螃蟹吃!黃暖回復。

陳心怡放大了圖片,一幀一幀地看過去,很快發現了端倪,戳了一下余簡:空蟹殼?

余簡笑瞇瞇地看著兩人的回復,放下手機繼續,也不管兩人跟被貓撓了一樣,滿是求知欲又不得知的樣兒。

面卷要薄,余簡把調制過味道的蟹肉夾在面卷里,兩手拇指并攏,又取了牙簽固定。放入油鍋里炸,直到面卷表面呈現金黃色,瀝干控油后放在盤子里,上面放上一小勺橙色的蟹黃,邊上再擺兩顆冒著水珠的冰草。

金色的花里夾著的是銀白色的蟹肉,配上一抹綠,不像是吃的,倒像是滿園春色里一副美麗的畫景。

老人家牙口不好,鱸魚就清蒸,放上青紅椒線,淋上熱油醬汁。

炒螃蟹滋味濃郁,放了糯糯的年糕。生蠔裹了面糊,炸成一小個一小個的金色,一盤蠔烙,一盤炸蠔,共用一種蘸料。一個酥嫩,一個鮮香。

蔬菜是從菜園子里摘的,韭菜花一掐就斷,配了魷魚須,是余奶奶喜歡的下飯菜。還有番薯葉,放兩瓣蒜片,油鍋里一滾,只撒點鹽就要吞掉舌頭。

余簡沉浸在做菜的快樂中,連門外來了人都知道。

“感覺這一頓又要吃撐了。”黃暖照例扒著廚房門框,透過玻璃偷看。

陳心怡和她一模一樣的姿勢,好不容易壓抑住不停分泌的唾液:“同上。”

再看,余簡已經開始做最后一道鴨花片湯了。陳心怡瞳孔微震,再也淡定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