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

第四十八章 假死

最新網址:第四十八章假死第四十八章假死←→:眼前的這個杜材就是流民們口誅筆伐的大惡人。

百里墨對他自是厭惡到了極點,可他在這個節骨眼給自己塞了東西,這棺材里的也并非王爺,恐怕這兩者之間有聯系。

這時孟槐也緩步走了進來,神情悲傷的說道:“百里典軍,翎王殿下不幸故去,是我等失職之責,稍后我便親自上書陛下,請陛下降罪。翎王殿下的尸身就且安置于此,百里典軍以為如何?”

百里墨微紅著眼睛冷漠的看向孟槐,順勢將信箋放在了腰間。

棺材正好擋住了他這一微小的動作,除了杜材沒人察覺。

“好,但看守尸身之事就不必孟刺史操心了。來人!”

百里墨高喊一聲,刺史府外的十名將士便齊刷刷的走了進來。

“你們務必看好王爺的尸身,不得有失。”

“是!”

百里墨稍稍平靜了下來,想起來還有一件要緊事沒處理。

“孟刺史,外面還有眾多流民,你看該如何安置?”

“不如便暫且將他們安置在城中的安堂寺,相信主持也不會推辭。”

隨后,一隊人馬隨著護送流民,以防有人為了堵他們的嘴而起了殺心。

剩下的人馬便與百里墨暫時住在了刺史府。

回到廂房后,百里墨才打開了那封信箋。

“百里親啟。本王橫遭暗算,遂以假死挾制杜材。博州蠹蟲名為子鬼,長年操控博州官吏。百里須與杜材接頭,揪出子鬼。切記,小心潛伏的奸細,一切以大局為重。”

原來王爺真的沒死!

百里墨懸著的心終于落地。

他掏出火折子,將信箋燒成了灰燼。

“咚咚咚!”

一陣叩門聲響起,百里墨連忙用腳將灰燼抹開,然后隔門問道:“誰?”

“下官拜見百里典軍。”

這聲音是杜材的。

百里墨打開了門,一把將杜材拉了進來。

“說!翎王殿下在哪兒?”

杜材身子還沒站穩,便被百里墨用劍柄指著脖子。

他連忙解釋道:“殿下此刻就在下官的府中好吃好喝的供著呢,不過殿下吩咐,您現在是站在明面上的人,子鬼必定對您萬分戒備,您可千萬要小心。”

百里墨聞言反手收起了劍柄,“殿下可還有別的吩咐?”

杜材小心翼翼的靠近百里墨,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后便趕忙后退,盡量和百里墨保持著安全距離。

“如此便照殿下的吩咐做,有勞杜長史了。”

百里墨雖然嘴上還算客氣,但是心里依舊很厭惡杜材。

要不是王爺告誡他一切以大局為重,他必得將這貨暴揍一頓不可。

翌日。

百里墨命隨隊醫師為因天災受傷的百姓救治傷病,又與將士們為家中只剩老弱婦幼的人家修葺房屋。

僅僅一天的時間,這支賑災隊伍便成了博州百姓眼里的救世主。

昏天黑地的忙了一日,百里墨與眾將士一直到夜深才回到刺史府。

將士們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自個兒的廂房到頭就睡。

百里墨卻始終感到不太安心。

從小到大,他只離開過傅玄麟兩次。

一次是因為程星那個家伙一直給他下瀉藥,不得已才搬出了翎王府一段時間。

第二次便是因為賑災之事。

說真的,要不是他看到了傅玄麟的親筆信箋,他是絕不會相信杜材說的一個字的。

此刻身在長史府的傅玄麟卻正與杜材促膝而談。

“翎王殿下,此茶回味醇香,您嘗嘗。”

杜材自從抱上了傅玄麟的大腿便時常拿些好東西來孝敬,現在傅玄麟在杜材的眼里就是救命稻草。

他用煮好的茶燙了一遍茶甌后,將茶水倒掉,才又倒上了茶水。

傅玄麟看得出他的諂媚,卻也沒說什么,端起茶甌輕沾唇瓣。

“果真是好茶。”

聽到傅玄麟夸贊自己,杜材笑得滿臉褶子。

“殿下喜歡就好。”

傅玄麟將茶甌放下,正色道:“杜長史,有關博州的事情,本王在來之前倒也聽說過一二。十年前博州岑長史突發惡疾慘死府中,后來又連續上任了兩位長史都接連被貶,直到四年前杜長史上任后,這一職位才沒再變動。”

“殿下所言不錯,其實岑長史與前兩位長史都是因為得罪了子鬼才會落得如此下場的。子鬼性情暴戾,但凡旁人有一點違拗他的意思,便會遭受非比尋常的酷刑。據說岑長史就是因為出言辱罵了子鬼一句,便被活活的剝掉了臉皮。”

傅玄麟聽著杜材的敘說,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茶甌。

“他竟敢屠害朝廷命官。”

“不止如此,前兩任長史雖然并未忤逆子鬼,但他們一個因為偷偷將貪墨的銀兩私吞,被子鬼安了個枉法之罪,最后不光被罷官,所有置辦的田產家業全部充公。另一個因為染指了子鬼身邊的小娘子,于是被生生砍掉了子孫根,后又被污蔑奸污良家娘子,不僅被貶官還坐了牢。”

“官吏犯罪除了需要人證物證,還需要上級文書。自八年前,刺史一職便一直是孟槐在位,莫非孟槐也參與其中?”

傅玄麟來博州的第一日他便覺得孟槐可疑,可后來孟槐的種種表現都十分正常。

以至于讓他對孟槐琢磨不透,可如今想來,子鬼操控了整個博州,孟槐為其傀儡才是情理之中。

可杜材卻搖了搖頭,“孟槐是個老頑固,他年近四十才考取功名,后來聽說博州苦寒就自請來此做官。剛開始他還只是個司功參軍,直到他揭發林刺史貪墨有功,才被提為了刺史。子鬼曾與下官說過,孟槐雖一直不肯為人傀儡,但卻是個老實人,又受到過朝廷的表彰。有孟槐這樣的人在,朝廷便不會對博州盯得太緊。”

“如此說來,孟槐并非子鬼的人。”

“是,也不是。雖然孟槐不受子鬼操控,但是孟槐手上的實權早就被架空了。”

“原來是這樣。那么如今的六曹參軍也都受子鬼的操控?”

“不錯,六曹參軍品級低微,除了依附于子鬼之外,別無活路。”

茶水漸涼,杜材又為傅玄麟添了熱茶。

暗室內茶香四溢,聞之令人舒心愜意,傅玄麟輕抿一口,唇舌間回味幽香。

傅玄麟喉結緩動,細細品味著茶水恣意的香濃。

見傅玄麟良久不說話,杜材也閉了口不敢驚擾。

少頃,茶甌見空。

茶水飲盡,傅玄麟的心中也有了成算。

若細論博州是從何時開始變得暗無天日,似乎就是從十年前岑長史離奇死亡開始的。

而周府慘遭滅門也是十年前,這其中必然有著某種聯系。

“杜長史,本王限你三日內查清自岑長史上任以來所有博州官員的底細,事無巨細,不可有一處遺漏。”

“啊?三日?”

杜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從岑長史算起到現在,博州至少有過十幾名官員。

短短三日想要查清他們所有人的底細,簡直是不可完成的任務。

“有異議?”

傅玄麟低沉的嗓音仿佛有穿透力,杜材擦擦后脖頸冒出的汗,連忙搖頭。

“至于百里那邊,賑災之事不可有半分懈怠。”

“是,下官明白。”

杜材雖是個仗勢欺人的狗東西,但他也確實有幾分本事。

三日后,他還真就將十數名官吏的底細調查了個底兒朝天。

能得如此神效,其實也仰仗于他在博州這些年積攢的人脈與威名。

傅玄麟仔細翻看著杜材整理好的卷宗。

岑長史是在元昭十六年入仕為官的,而那時的博州還是一片富饒之地。

一年后林刺史上任,接替了年邁的上任刺史,從此開啟了長達十幾年的為官之路。

林刺史與岑長史剛上任的前幾年確實為博州做過不少好事。

又是帶領百姓開辟田畝,又是為百姓修路建倉。

可是到后來,這兩個人漸漸利欲熏心,竟鼓勵百姓砍樹種田,以此從中獲利抽成,還私自屯糧以高價賣給周圍不足賦稅的州城。

傅玄麟想起了除夜那日湛星瀾在攬星樓說的話。

“樹木過度砍伐,才會導致天災橫行。”

如此看,博州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罪魁禍首當屬林岑二人。

這兩人從糧田之中得到了不少好處,日子也是越過越滋潤。

再后來竟勒令所有百姓種田,糧食產量高了,才好讓他們的財路亨通。

可是夙寒國向來重視士與商。

那些書香門第與經商之家必定不愿遵從這樣荒謬的禁令。

不過,經商之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想要疏通關系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當年便有不少商戶與林岑二人相互勾連,沆瀣一氣。

這其中所出銀錢最多的便是博州以行善聞名的周府。

但書香門第大多清流,他們沒有銀錢賄賂官吏又不愿棄文從農,便只能聯合起來在刺史府門前抗議不公。

當時林岑二人已經被黃白之物迷昏了頭腦,見有人公然反抗便命人毆打了為首的抗議者。

在林岑二人的眼中,人命在錢權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怎能打得過手持棍棒的武夫。

據說那日的場面極其慘烈,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讀書人就有十幾個。

甚至還有三名被亂棍活活打死的。

林岑二人深知殺雞儆猴是最為有效的方法,之后的幾天里果然沒有人再來鬧事。

可讀書人最看重的是氣節。

他們寒窗苦讀就是為了入仕為官,造福百姓。

如今又怎能輕易向貪官低頭?

于是他們便一同寫下了一紙訴狀,準備上京告御狀。狀紙大概就是狀告林刺史與岑長史貪墨錢糧,魚肉鄉里,強迫百姓從農為其牟取暴利。

誰知就是因為這張狀紙,間接屠害了整個博州的讀書人。

傅玄麟用整整一日的時間看完了所有卷宗,又將其中幾個關鍵人物列了出來。

他凝眸蹙眉拿起桌案上寫有“子鬼”二字的宣紙,忽然明白了這傳說中的子鬼究竟是何人!←→新書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