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了王爺的旺夫錦鯉小嬌妻關燈護眼大中小(第1/2頁)
賢妃從立政殿出來時已是傍晚時分了。
她剛一出來,便迎面撞見了章未晞。
兩人似乎心照不宣一般,結伴去了尚食局。
回到尚食局,人多眼雜。
章未晞故意提高了聲量,說道:
“賢妃主子既說身上關節疼痛,不妨試試婢子的獨門秘方,您這邊請。”
“那便有勞章尚食了。”
“你們幾個,去外頭候著吧,免得賢妃主子身子裸露,你們再有所沖撞便不好。”
“是,婢子等告退。”
原本還在屋里屋外打掃鋪藥的女史們立馬魚貫而退。
“音兒,你外頭候著。”
賢妃扭頭交代了音兒一句,便與章未晞走進了屋內。
門一合上,這兩人也不裝了。
章未晞當即福身道:
“婢子已按翎王妃娘娘的吩咐,在皇后養顏的藥中添了令人致幻之物,并加了黃芪、寒水石等藥。雖然看上去皇后的身子日益恢復,但實際體內寒毒凝聚,元氣大傷。”
“今日在城樓之上,皇后的反應已經說明她出現了幻覺。未晞,你做得很好。”
“若不是賢妃將翎王妃娘娘親筆信交給婢子,婢子恐怕還在助紂為虐。”
“這些年你被迫效忠于她實非你所愿,瀾兒與我都明白。”
“說起來,當年倘或不是明國公在陛下面前為婢子說情,婢子也不能活到現在。婢子欠明國公一條命,如今能助翎王妃娘娘成事,也算報答救命之恩了。”
章未晞早已不對自己和湛伯峰的感情抱有任何希望。
可她仍然會在想起湛伯峰時,臉紅心跳。
賢妃挑眉問道:“可皇后亦對你有知遇之恩,她給了地位權勢和寵信,難道你心里就沒有一絲猶豫嗎?”
“自古忠義兩難全,從婢子決意協助翎王妃娘娘起,便沒想過全身而退。事成之后,婢子會吃齋念佛,祈求上蒼饒恕皇后殿下從前所犯的重重罪孽。”
章未晞目光盈盈,足可窺見其真心一片。
賢妃點點頭,心里一顆疑惑的石頭也終于落進了肚子里。
三日后。
夜半子時,天地間一片祥和寧靜。
突然,宮內一處火光閃現。
“不好啦!蓬萊殿走水啦!”
驚呼聲立馬傳遍了整個皇城。
靖帝猛地從龍榻上驚醒,“寇淮!寇淮!”
“陛下,老奴在。”
“外面怎么了?”
“回稟陛下,蓬萊殿……走水了。”
“你說什么?蓬萊殿!”
靖帝沒有半分猶疑,噌一下就從龍榻上坐了起來。
“陛下!您慢些!龍靴!龍袍!”
寇淮一手提著靴子,一手提著袍子,趕忙追了出去。
大火蔓延了整個蓬萊殿,等靖帝趕到的時候,侍衛才卸下了大門上的木板。
“一群廢物!”
“陛下,您不能過去啊!危險!”
“放開朕,溶月還在里面!你放開朕!”
寇淮跪在靖帝面前,死死的抱著靖帝的大腿。
“陛下!純貴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岳后和賢妃雙雙趕來。
岳后看著身著素衣,連鞋子都沒顧上穿的靖帝,心底一涼。
賢妃見狀在岳后耳邊淡淡道:“皇后姐姐,您瞧見了吧,陛下的心里始終都是在意白溶月的。”
“白溶月!賤人!放把火燒死她也是便宜她了!”
“皇后姐姐放心,沒了白溶月,傅玄麟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到時候,天下盡在皇后姐姐和太子殿下的掌握之中。”
“那本后,就承賢妃吉言了。”
岳后臉色白得嚇人,火光忽明忽暗,照在她臉上好似一具栩栩如生的尸體一般。
火海足足燃燒了一夜,幸而一場大雨及時降臨才將大火熄滅。
原本富麗卻破舊的蓬萊殿一夜之間變為了廢墟。
靖帝也終于在十三年后,再一次踏入了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他的渾濁的眸子閃爍著淚光,每往前一步便心如刀割。
忽然,他停下了步子,俯身撿起了被黑灰掩藏的一支手鐲。
一滴淚水恰好掉落在了手鐲上,黑灰頓時順著淚水暈開,露出了白綠相間的顏色。
“溶月,你一定是在懲罰朕……對不對?”
就在此時,池千牛衛走了過來,沖靖帝拱手道:
“陛下,屬下等在廢墟中找到了一具尸體,想來是純貴妃無疑。”
“帶朕去見見她。”
“陛下……”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朕一定要見她!”
池千牛衛還想阻止,卻被寇淮的眼神給勸了回去。
“陛下請。”
蓬萊殿前,一張純白的長布下蓋著一只鼓鼓囊囊的東西。
靖帝雙腿一軟,險些栽倒。
“陛下……要不還是不看了吧。”
“看……一定要看……池千牛衛,掀開。”
“屬下遵旨。”
池千牛衛拱了拱手,上前掀開了白布。
一具卷曲焦黑的尸體袒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岳后和賢妃雙雙趕來,看到這一幕都忍不住連連作嘔。
“這是?”
“回稟皇后殿下,是純貴妃的尸體。”
“天吶!怎么會這樣?大火不是撲滅了嗎?”
岳后故作傷感,眼淚說掉就掉了下來。
“屬下等趕到之時,大火已勢不可擋,再加上蓬萊殿的大門被木板封死,是以花費了不少功夫,以致耽誤了救援時間。”
“是朕的錯……”
靖帝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朝那陰森可怖的尸體而去。
“若不是朕不敢面對,便不會將你囚禁于此十三年,是朕的懦弱害死了你……”
“陛下,這如何是您的錯呢?”
岳后趁機安慰道。
“池千牛衛,你可查清了是因何起火?”
“回稟皇后殿下,屬下勘察了整個蓬萊殿,發現起火點是蓬萊殿摘月閣。想必是燭火不慎點燃了窗簾,以致蓬萊殿失火。而純貴妃的尸體也是在摘月閣附近發現的,屬下猜測,當時純貴妃就在摘月閣上,等發現起火時,已無處可逃,最后只能在大火中被活活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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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朕不想在聽了。”
靖帝抬了抬手,阻止了池千牛衛繼續說下去。
“傳朕旨意,追封純貴妃白溶月白氏為懿純皇貴妃,以皇后之尊安葬!”
“是!”
“且慢!”
岳后一臉懷疑的看向靖帝。
“陛下,純貴妃乃是罪婦,如何能追封其為皇貴妃?”
“逝者已矣,往事如煙。這是朕,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可如此追封一個淫亂后宮,背叛陛下的罪婦,實在是荒謬至極啊。”
岳后怎么也不相信,即便白溶月死了,靖帝也要給她最后的體面。
誰知靖帝卻一雙怒目狠狠的看著岳后,似乎能將她身上肉活剮下來一樣,看得岳后不寒而栗。
“朕旨意已下,皇后莫要忤逆。”
說罷,靖帝便切齒的扭過了頭。
“皇后鳳體未愈,賢妃,替朕送皇后回宮!”
“是,妾遵命。”
賢妃一把攙住了岳后的胳膊。
“皇后殿下,陛下正傷心著,妹妹先送您回宮。”
“妾,告退!”
岳后拂袖而去,滿肚子惱火。
回到立政殿,岳后憤然將寢殿里能砸的都砸了一遍。
“賤人!活著搶走陛下的心,就連死了也不能消停!賤人!”
“皇后姐姐息怒。”
“息怒?都是你出的好主意!原本白溶月活著還是個被幽禁冷宮的妃子,現在一死倒成了皇貴妃了!”
“可白溶月終究是個死人了,她再也不能威脅到皇后姐姐的地位了。”
岳后胸口劇烈起伏,獰惡的盯著賢妃。
“那你倒說說,接下來本后應該怎么辦?”
“依妹妹之見,皇后姐姐應該趁此時好好張羅懿純皇貴妃的喪禮,好讓陛下和天下人瞧瞧皇后姐姐母儀天下的非凡大度之氣。”
“讓本后給她一個賤人張羅喪禮?做夢!”
岳后眼冒金星,趕忙扶著采薇的手坐了下來。
“皇后姐姐,陛下對懿純皇貴妃有多重視您也瞧見了,若您在此時表現出對懿純皇貴妃的不滿,勢必引起陛下的厭惡。方才不就是最好的驗證嗎?”
“反之,若皇后姐姐為懿純皇貴妃的喪禮鞍前馬后,細心操持,必定能贏得陛下的贊賞和心疼。”
“到時候,帝后之心更近,陛下還會去理那個身份不明的傅玄麟嗎?”
賢妃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岳后也漸漸放松了下來。
“可陛下心系那個賤人,如何還會將心分給本后呢?”
“白溶月如今不過是個死人罷了,一個死人怎么能搶得過皇后姐姐呢?”
“賢妃所言,也有些道理。”
岳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胸悶之感頓消。
“采薇,你派人去宗正府傳個信。就說懿純皇貴妃昨夜不幸葬身火海,翎王終究是她的兒子,哭一哭也好盡盡孝道。”
賢妃秀眉微蹙,眼前這個高高在上卻心狠手辣的女人,到這個時候都不忘殺人誅心。
果真狠毒!
得到了賢妃的點撥,岳后立馬朝紫宸殿而去。
“陛下,妾自請為懿純皇貴妃操辦喪禮,務必辦得風風光光。”
靖帝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十歲,神態窘迫不堪。
他握著那只翡翠手鐲,微微抬眸,“皇后不是對朕追封純貴妃一事甚為不滿嗎?”
“妾不過思及陛下清譽,所以才力主反對。但妾回去后思前想后,總覺得陛下之言有理,逝者已矣,前塵往事也已歸于云煙,的確應該向前看了。”
“皇后能如此大度,朕深感欣慰。既然皇后開口,那朕便將喪禮交托于你了。”
“妾領旨。”
“只是,你身子也未好全,千萬要保重。”
靖帝突如其來的關心,令岳后的心忽然一喜。
“是,妾多謝陛下關心,妾告退。”
可她前腳剛離開,后腳便有一抹素白娉婷的身影從紫宸殿的屏風后走了出來。
“陛下,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