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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隱求齋又來了兩位客人。
柳文若以及他的友人,石游平。
石煜,字游平。
石家人。
四大茶商已出其三。
宋歡當初知道他的表字時,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
油瓶,(”)???
多么新奇獨特的名字。
石游平是個翩翩少年郎。
姿容既好,神情亦佳。
意氣冽如酒。
翩翩驚鴻一眼,卻道少女相思淚盡頭。
這會兒,誰也沒注意到,方才還在吃得津津有味的梅清此時已經把糕點放下,用帕子拭去手上的殘渣,輕撫衣擺,整理發梢,正襟危坐。
梅清若蒙上水霧的杏眼倒映著窗外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如影隨形,心隨意動。
石游平是個相處起來很輕松的人,能和柳文若交朋友,自然和傅淵之一行人也志趣相投。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沒有道理的。
大家圍著桌子坐下。
石游平沒想到還有其他人,還是熟人,對著梅清揚起笑意,說道,“元禮,近日可好?”
梅清有些驚喜又有些不知所措,只紅著耳朵,細聲道,“好,好,游平兄可還好?”
石游平朗聲哈哈一笑,“你看我這樣算是不好嗎?”
梅清原本只是紅了耳垂,現在卻是紅了一整片。
他垂下頭,濃密的羽睫如蝴蝶的翅膀撲閃。
細長白皙的雙手攏著茶杯,緊張的用力握著茶杯,指節分明。
石游平見此也不逗他了,元禮在他面前一直是這副躲·羞怯·藏、靦腆的模樣,他倒是沒覺得有何不妥。
反倒是某位“書童”,臉上寫滿了八卦,她摩挲著下巴,視線在石游平和梅清兩人身上來回掃視。
有貓膩。
絕對有貓膩。
宋歡視線停留在石游平身上,這位難道就是久聞大名的“山伯兄”?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還有一個“馬文才”?
哎呀媽呀,她這顆老阿姨的心臟突然跳動得厲害。
傅淵之最先發現宋歡的異樣。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估計沒在想什么好東西。
傅淵之眼底寵溺溢顯,隨即收回視線且收斂情緒,加入了談話。
宋歡這個“書童”的不一樣,石游平和梅清自然能從大家平日的相處中感受到。
特別是梅清。
今日宋歡露出的那一手,簡直讓他膜拜。
這估計就是傅淵之兄弟出來游學的底氣。
當話本里的武林高手出現在身邊時,不亞于逛街時正好碰到了某個你喜歡的愛豆。
內心激動澎湃啊!
宋歡當然沒到武林高手的地步,但是不妨礙梅清發散思維。
腦補這種東西,不可控啊。
書生們的茶話會可以很久也可以很短,一個多時辰后,隱求齋只剩下宋歡三人。
宋歡心下嘖嘖嘖的回憶這一個多時辰以來梅清的反應。
有八卦的日子才有生命啊!
宋歡總算有東西打發時間,日子終于不那么無聊了。
傅淵之得知宋歡在想什么時,“……”
他就說吧。
阿弟不愧是宋歡的弟弟,姐弟倆同樣的八卦,特別梅清還是他的好朋友,這種近旁吃瓜的感覺更是令人興奮。
傅淵之屈指彈在了阿弟的額頭上。
阿弟吃痛捂頭,嗷嗷道,“傅大哥~!”
傅淵之果斷收手轉身,“今天的課業完成了嗎?”
阿弟,“……”
阿弟幽怨地看著阿姐,宋歡訕笑直接繞過阿弟坐在凳子上吃糕點。
阿弟,“……”
哼,傅大哥這是把自己當成“雞”了。
殺雞駭猴的那只雞。
有些傅淵之覺得不是很好很合理的小地方,他又不忍心說宋歡,只能通過阿弟來進行。
而阿弟就成了最“悲催”的樞紐。
阿弟搖頭嘆氣,步伐“沉重”的回到案桌,繼續未完的課業。
宋歡吃糕點時,突然想起她在墻頭看到的那一幕。
那一閃而過的影子。
現在越想越覺得不是眼花。
宋歡機械的咀嚼著嘴里的糕點,眼神渙散沒有焦點,腦海里像是重播一般,一直反復播放那段一閃即逝的片段。
陡然而生的一幕讓宋歡瞬間警戒。
無論如何,她得去探探虛實。
危險,得扼殺在搖籃里。
她決定今夜行動自然也不會瞞著傅淵之和阿弟。
這事得讓他們知道。
一是讓他們做好隨時離開的準備,二是若自己有危險,他們也能幫忙去搬救兵。
她惜命。
當然不會作出瞞著親近之人干默默付出的事兒。
那不是高尚,那是傻。
當然,這僅是她個人觀點。
而書院外的那道人影主人,“……”
他可能被人發現的這件事是不是要和頭兒說一下?
雖然對方是紫陽書院的人,可是,他也拿不定主意。
頭兒聽了隊員的匯報,“……”
他奉命在此圍截敵人,沒等到敵人反倒等到了被保護人。
頭兒聽了隊員的描述后,就知道對方是宋歡。
他當然得認識宋歡。
畢竟保護對象的身邊有什么人他還是得知道的,萬一誤傷了怎么辦。
只是,現在被宋歡發現,換位思考,他若是對方,他肯定會找時機出來打探情況。
可是大人并沒有讓自己暴露的意思。
頭兒撓了撓頭,堅毅剛硬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煩惱糾結的表情。
這算怎么一回事兒?!
從沒碰見這么烏龍的情況。
宋歡可不了解對方的糾結。
他們入夜之前已經把行禮都收拾好了。
以防萬一。
做好隨時能夠拎包逃跑的準備。
月偏枝頭。
蟲鳴四起。
宋歡偷偷來到了白日翻上來的墻頭。
當她跳出城墻外時,故意弄出聲響。
她沒做任何其他的裝扮,生怕“敵人”認不出自己。
可隨著時間慢慢推移,宋歡意識到,自己可能撲空了。
她出來晃蕩了一個時辰,愣是沒發現一根毛。
藏匿在樹上的頭兒也沒辦法,既然不能暴露就只能躲避。
宋歡,“……”
這,到底是敵人還是無關的人?
宋歡無功而返。
阿弟想了想,“或許只是巧合而已?”
宋歡坐下喝水,“也不是不可能,可能是我太緊張了。”
如果真是敵人,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
神經緊張真的能要了她的命。
她覺得她的被害妄想癥越來越嚴重了。
而某位大人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
派人在外圍保護卻不會想到被保護的人還在每日提心吊膽。
而他們自己發現異樣的時候,還不能暴露。
這不是存心讓人難受嗎?
別說考驗之類的冠冕堂皇理由。
這弄得人神經衰弱算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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